淺談《活著》

淺談《活著》

如果死亡是需要我們慎重面對的兩個字,那麼活著則是我們必須要面對的現實;從兒時的蹣跚學步直到入土為安,我們無一不在努力活著,或長或短。

但我們為什麼活著?這是個無解的問題,如同人類終極問題“我是誰?從哪來?到哪去?”一樣,絕大多人終其一生或許都不會找到答案,

無關你的地位,權勢,身份。

餘華在《活著》序言中說:“人是為活著本身而活著的,而不是為了活著之外的任何事物所活著。”這句話說的固然無錯,卻並不適用我們,這句話更多的是哲學思想。客觀的詮釋了人生和命運,不存在任何希望,也沒有任何絕望,只是活著。

然而這不是我們的活著,我們的活著應該是行走在溝壑之間,有那腳下的萬丈深淵,亦有那抬頭的豔陽滿天。最重要的是我們腳下的那條溝壑,或許是某個人,某件事,某個理想,某種堅持,某個神明;正是因為有了它們的存在,我們活著才有奔頭,才有希望,於孤獨不至於崩潰,於苦難不至於放棄。

如果只是為了活著而活著,那麼未免太過殘酷,這樣活著就算能夠永生又能如何?舉目之下無親,四望之下無人,沒有心中的溝壑,這樣的永生又能夠堅持多久?

如同《少年派的奇幻漂流》,暴風雨,貨船沉沒,少年派、母親、廚師和水手成為救生艇上的倖存者,食物很快短缺。水手腿斷,在截肢手術後,廚師用水手的斷腿做魚餌釣魚。很快,水手死亡,廚師將水手肢解後晾乾作為魚餌和直接吃的食物。後來母親與廚師起爭執,母親被廚師殺死。後來憤怒的派將廚師殺死,並將廚師肢解晾乾,靠吃廚師的肉存活。吃完廚師的肉之後,派繼續吃母親的屍體與屍體上的蛆維生,直至獲救。

派在生死之間選擇了活著,或許是害怕,又或許是出於本能,派越過了道德禁忌,同類相食,甚至食母。我們無法體會當時的他是什麼心理,但毋庸置疑的是那是足以讓人崩潰的絕望。

在漂流中,派遇到過另一場暴風雨,他向著神呼喊,我的家人都死了,我把一切都獻給你,你為什麼還要這樣對我?從一開始的虔誠信徒到絕望質疑上帝,再到後來派獲救後說的奇幻故事,選擇重拾信仰;這裡我們不去討論信仰,人性,獸性。

派之所以活下來,是因為信仰,有心中的溝壑;無論這種溝壑是出於人性本能驅使,又或許是出於信仰的堅持。唯人心中有執念,有堅持,人才會於苦難之中看見希望,有奔頭的活著,而不是單純為活著而活著。

而餘華在《活著》中用平淡的筆法,去敘述那些人生最為殘忍的事情,將我們以為重要的事情剔除後,便顯現了一個殘酷的真相,人生而為人,直至死後,仍是一人,其餘的一切不過只是背景,人類自以為事的不過是虛無的“0”

或許真相就是如此,但那又如何?我們活著從來不是為了單純活著,如果活著沒有意義,那麼我們就賦予它意義,從人一出生開始我們就有選擇的活著,無論是出於生之本能或者別的,重要的那是我們的選擇和堅持。

希望各位都曾記得年少時那個夢,記得啟航時的方向,願各位歷經千帆歸來,哪怕白髮蒼蒼,仍是那個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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