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皇帝后宮佳麗三千,卻獨獨對直率到氣人的漂亮女史官動了心

故事:皇帝后宮佳麗三千,卻獨獨對直率到氣人的漂亮女史官動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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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陛下——!”

尖銳的聲音從御書房門口響起。一個小太監急急忙忙地邁著小碎步子打袖跪在陳暮面前。

“陛下,鸝妃娘娘又不小心打碎了您珍藏的白玉瓷盞,還意外浸溼了您的龍袍。”

批閱奏摺的手頓了頓,陳暮抬頭,目光中掠過一絲驚慌。

“那朕還有幾件龍袍?”

小太監抬起頭,目光悲慼地看著陳暮:“回陛下,算上您身上這件還有一件,但算上鸝妃娘娘那兒的,還有三百六十五件。”

陳暮深深嘆了口氣,“那今晚就去鸝妃那吧。”

“陛下——”又是一個小太監匆匆跑了進來,“陛下,宸妃娘娘和賢妃娘娘打起來了。”

陳暮微微皺眉,放下手中的筆,端起茶盞抿了口水。

“為何?”

小太監垂著頭,不安地絞著衣角:“回陛下,因為宸妃娘娘說您身長八尺,賢妃堅持咬定您只有七尺半。”

陳暮嘴角抽了抽。

“陛下,大事不好了!”太監總管顫顫巍巍邁進御書房,跪倒在陳暮面前,看他的目光中帶著憐憫,然後中氣十足道,“雲嬪娘娘又爬牆了!”

“陛下,平寧郡主又來找您了。”

“陛下,蘇貴妃心悸的病又犯了。”

“陛下——”

“陛下——”

呼聲一聲高過一聲。

站在陳暮身後的葉子瀾看了一眼門外烏泱烏泱,無窮無盡的太監宮女,神色一凜,提筆在小本子上寫到:當朝天子,無心政事。實乃吾國之大不幸也。

陳暮抬頭不經意瞥了一眼,一口茶水險些噴在奏摺上。他騰的一下從雕花梨木椅上站起來,指著葉子瀾,氣得發抖。

“葉子瀾!”

“微臣在。”

“你現在立刻去鸝妃那兒,告訴她弄髒的那件,不,那些件龍袍不用她洗了。立刻送到浣衣院去。”

“然後去給宸妃和賢妃勸架,告訴她們朕有八尺半。”

“至於雲嬪……”陳暮遲疑了一下,臉色莫名,“你去幫她撒個花,搭個梯子。讓她能爬多快爬多快。”

葉子瀾本來興致盎然地記錄皇家秘史,聽完他的話,一張小臉立刻垮下來,抬頭看著陳暮幽怨道:“陛下,臣是史官,不是太監。”

能看見葉子瀾不開心,皇帝陛下很開心,笑眯眯地揉著她的頭髮。

“你怎麼能是太監呢?再不濟也是個宮女啊。”

只聽“咔嚓”一聲,小史官手裡的筆折斷了,接著“哐啷”一聲,御書房的門被踹壞了。

葉子瀾咬牙應了句:“微臣遵旨。”

第二日陳暮頂著黑眼圈坐在朝堂上。假裝沒有聽到下面大臣們快要掀起房頂的私語。在人群中尋視一圈,找到了一臉嚴肅挺直了腰板,隨時準備書寫歷史的葉子瀾。

昨天命她去整治那些整日鬧得雞飛蛋打,以禍亂後宮為榮的妃子們。本來以為自己可以圖個耳邊清淨,不用為蹺二郎腿被記史冊而提心吊膽,孰料迎來了晚上的血雨腥風。

葉子瀾到各個宮裡,只是風輕雲淡地說了這麼一句——“各位娘娘言行慎重了,陛下讓我給各位寫個冊子。”

然後後宮的妃子們輪番上演了一哭二鬧三上吊的苦情戲碼,不眠不休地折騰了他一整晚。

有人犯太歲,有人犯司命,陳暮卻覺得——自己犯史官。

可一看到小史官那張還算清麗可人的臉,陳暮又覺得,自己好像不討厭史官。

2

八月十五,皇城掛滿了花燈。燈火通明,圓月如盤。星子在天上劃過一道銀白色的帶子。大臣們把腦袋別在褲腰上,含著淚光參加宮宴。

說是宴會,其實就是一年一度的陟罰臧否大會。保不齊那每日被後宮鬧心,被朝堂糟心,被史官堵心的皇帝會怎麼突發奇想地“獎勵”他們。

可今年的宴席卻格外的平靜。皇帝進進出出不知在忙活什麼。就連每次設宴必會大談特談自己功績的佞臣裴駱也不知所蹤。

宴會接近尾聲時,皇上才坐定在自己的席位上。

葉子瀾雖然害他夜不能寐,但自那日以後後宮確實安分了不少。所以他決定獎勵她,給她一個驚喜,他是一個多麼寬宏大量的皇帝。

晚宴結束後天空將會綻放組成她名字圖案的煙花。她看到以後一定會感激流涕,反思自己平日所為,再也不往小冊子上記載他那些莫須有的黑歷史了。

想到這,皇上嘴角微揚,慈愛的看著大臣們,看得他們遍體生寒。

當他看到小史官正與鄰座的新科狀元聊得無比歡暢時,臉上的笑容立刻掛不住了。當他看見小史官拍了兩下狀元郎的手背一臉讚賞時,皇帝的臉拉下來老長,能和硯臺比黑。

嗑瓜子嘮嗑的大臣們突然感覺一股寒氣從頭頂席捲而來,立刻停下手中的動作,噤若寒蟬。

狀元劉舸給葉子瀾使眼色使到眼抽筋,她卻依然拉著他的手鍥而不捨道:“我真是很久沒有見過你這樣一表人才的文狀元了。”

少女清脆的聲音在一片寂靜中尤為清晰。劉舸淚流滿面,感覺自己的仕途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誇完劉舸,葉子瀾又把目光轉向陳暮。在喘氣都嫌聲大的氛圍裡,頗為不滿地說:“陛下您在皇城掛這麼多燈籠,擺這麼大的宴,也忒鋪張浪費了些。”

各位大臣差點背過氣去,低著頭不敢直視陳暮火光迸濺的目光。

“是嗎?朕也這麼覺得。”陳暮嘴角抽了抽,笑得有些勉強,“傳朕命令,每個七品以上的官員俸祿減為原來的一半。皇城中禁行豪華馬車,大臣們每日步行上朝。宴會上番邦貢釀都撤換成白開水吧。”

“趙喜。”

“奴才在。”

“告訴裴駱煙花不用放了,省下的錢捐給路邊的流浪狗吧。”

陳暮黑著臉甩袖離開。

宴席上只餘下一聲響亮的“陛下聖明!”和一眾大臣咬牙切齒的聲音。

收到消息的裴駱站在皇城某個水池子旁目瞪口呆。他連飯都沒吃從中午給陳暮準備到晚上。陳暮就這麼不痛不癢的一句“不放了”,這是逗他玩呢?

別以為你是我發小我就不敢打你……

3

葉子瀾是個公認的好史官。她從來不畏強權,敢於逆流而上,且愈挫愈勇,成為大楚國曆史上記載皇帝黑料最多的一位史官。陳暮也當仁不讓的成了大楚史冊上黑歷史最多的皇帝。

比如一日春意正濃,春華正盛。葉子瀾站在桃樹下,專心致志地思量著該做桃花羹還是桃花糕。陳暮剛從鸝妃宮裡出來,正好看見這一幕——身形嬌小的可人站在一片粉色旖旎中若有所思,桃花輕輕飄落。儼然是一幅著了色的絕妙丹青。

他忍不住靠近,抬手捏起飄落在她肩頭的花瓣。畫中人一驚,回過頭,是陳暮那張放大了無數倍的俊臉。

小史官的臉騰一下紅了,血液不受控制地逆著血管往頭頂衝。不過只是片刻她就冷靜下來,掏出本子,在毛筆上噴了口口水。

見狀,陳暮驚出兩滴冷汗,急忙伸手攔住史官大人。

“停!這有什麼好記的?”

“堂堂天子,拈花惹草,不勤政事。”

陳暮滿臉黑線,就見葉子瀾把剛才那段話唰唰唰記在小本子上,然後心滿意足地揚長而去,留下陳暮一個人站在亂花中凌亂……

再比如去年花朝節,陳暮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甩掉後宮豺狼虎豹一樣的妃子們。剛在宮外買了個糖人,突然感覺背後目光如炬。一回頭,果不其然對上葉子瀾炯炯發亮的雙眸。

嘴裡的糖人“叭唧”掉在地上,皇帝陛下乾笑兩聲,不自然道:“葉愛卿好興致,你也出來看燈會?”

小史官穿了一件水粉色的襦裙,花色的燈影襯得她唇紅齒白,眉目如畫。站在皇帝跟前,郎才女貌十分應,偏偏小史官的話十分煞風景。

“臣興致不好。”小史官十分老成地嘆了口氣,“我都跟了您一道了,您卻渾然不覺,這不是傻這是什麼?”

言罷,她拿出本子寫到:皇帝陳暮,好逸惡勞,樂不思蜀,國將不國。

國將不國……

皇上很鬱悶,皇上不高興。他明明起早貪黑,兢兢業業。怎麼葉愛卿橫豎看自己都是不滿呢?

於是皇上積鬱成疾,繼承皇位三年來頭一回任性了一把沒有上朝。把在朝堂上苦等的大臣們急得團團轉。等了一天無果後他們決定派一個代表去慰問一下心靈脆弱的皇帝陛下。

推來推去,這份艱鉅的任務落在了平日與皇帝走得最近的史官身上。

葉子瀾提著食盒站在皇上的寢宮外面,緊張得從頭髮梢抖到腳後跟。萬一推開門皇上衣衫不整怎麼辦?萬一推門進去撞見了一些少兒不宜的畫面怎麼辦?

她雖然未經人事,但男子和女子之間那些事還是清楚的。一想到陳暮會和後宮嬪妃做的那些事,就讓她臉紅心跳,還莫名的有點心塞。

不行,葉子瀾!他是君,你是臣,君臣有別。自己認清現實,你到底在奢望什麼。

“咳咳,葉大人,你站在門口這是……在打自己個的臉?”

趙喜端著一碗醒酒湯站在葉子瀾身後,目露驚恐。待看到葉子瀾手裡的食盒和她那一臉扭捏的樣子,他立刻了然,一臉曖昧。

“大人這是來探望皇上?”

葉子瀾搖搖頭,旋即又點點頭。趙喜扶額望天,利索地推開陳暮寢宮的大門,把葉子瀾推進去,然後轉身離開還不忘幫他們帶上門。

“陛下您和葉大人慢慢聊,老奴看好你哦。”

皇上沒有和妃子做羞恥的事,屋子裡只有她和醉成一攤爛泥的皇上。小史官很緊張,皇上趴在床榻上一臉不設防地衝她傻笑,嘴裡喃喃著:“趙喜,你怎麼變成葉愛卿的模樣了?快來走近了讓我瞧瞧。”

小史官嘆了口氣,自己犯不著和一個喝醉的人計較,況且這人還是皇上。讓她往東,她哪敢往西啊。

她剛剛走近,皇上一把拉住她的手,對著她吐了口氣。酒氣夾雜著皇上身上的檀香味,燻得她微微發矇。

皇上目不轉睛地盯著她,來回瞧了個仔細。然後喉結滾動,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吻。

葉子瀾傻在那裡,過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一把把陳暮推回床上,不管他磕在床沿上咯噔一下。緊攥著自己的領口大步後退,邊退邊寫:皇帝醉酒,獸性大發。欲非禮貌美史官。小小史官,奮起反抗。人心人心,可怕可怕!

裴駱剛想推開承華宮門,大門就從裡面打開。史官大人面色慌亂地跑出來,險些撞在他身上。

“史官大人這麼急這是要去哪啊?”

“茅房!”

“茅房在另一邊啊,大人。那邊是御膳房啊,啊喂!”

裴駱進門看見陳暮神色懨懨地趴在床榻上,那樣子不像是喝醉了,倒像是失戀了。

“裴駱,朕覺得朕最近很奇怪。”

“嗯?陛下為什麼這麼說?”

“朕喜歡看小史官吃癟,又不願看她傷心。看見她和別的男人有說有笑心裡堵的慌。偶爾還會覺得後宮佳麗三千不如史官一人絕色動人。”皇帝越說聲音越小,臉紅的像個火柿子。剛剛看見史官櫻桃小口水潤動人,他竟還想一親芳澤。他當真是色令智昏。

裴駱幽幽地盯了他半晌,找出癥結所在。摸摸陳暮的頭,嘆了口氣道:“陛下您這是相思病,得治!”

皇帝后宮佳麗三千,卻獨獨對直率到氣人的漂亮女史官動了心。

聽完他的話,陳暮雙眼放光,“是嗎,難道你也覺得朕少一個皇后來填補空洞的內心?”

裴駱看著他,俏臉一紅,捂臉作嬌羞狀:“臣說過,臣心裡只有公主殿下。”

“滾!”

陳暮氣憤地扔下來一個枕頭。

見他發怒,裴駱抱頭逃竄,推開門,衝著葉子瀾離開的方向提氣大喊:“陛!下!您!喜!歡!史!官!大!人!的!事!我!不!會!說!出!去!的!”

陳暮又是一個枕頭砸過去。

“滾!”

4

皇上這兩天看小史官的目光有些微妙,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像是一頭灰狼考慮著是把窩邊的兔子清蒸還是紅燒。

可是還不等皇帝考慮出個結果,密探快馬加鞭地來報。他那幾個封了親王的哥哥弟弟要結伴回帝都,美名其曰多年不見,甚是想念。

可陳暮想,他們一直避他如避瘟疫,如今卻一窩蜂地往他身上貼,簡直就是黃鼠狼給雞拜年。

陳暮能坐上這個皇位真是歷經磨難。想當年他的三個哥哥五個弟弟狼子野心,一天到晚算計著怎麼把他無聲無息又幹脆利落地弄死。

所以當他好不容易翻刀山,跨火海,憑藉著極強的抗毒能力坐上皇位後,乾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那幾個哥哥弟弟趕到封地,派了幾個心腹嚴加看管。如今他們突然要回來,讓他很不安。

皇上半夜翻來覆去睡不著覺,便派人去丞相府把他從被窩裡扒出來拖到皇宮。想了想,又派人把史官叫了過來。

皇上坐在丞相對面,一臉緊張地問:“愛卿,你怎麼看?”

丞相嚴肅地看著他,神秘兮兮道:“此事必有蹊蹺!”

小史官立在皇上身後記下了這歷史上有名的一次三更座談。她邊寫邊想,其實當皇上也挺不容易的。每天都要加班沒有休假不說,還要時時刻刻提防著兄弟在自己身後捅刀子。

跳動的燈花映出皇上眼底深深的疲憊,小史官看在眼裡,疼在心上。她覺得自己不應該對皇上那麼刻薄了,應該讓這個從小命途多舛的孩子感受一下人間大愛。

5

王爺們入京這天晴空萬里,豔陽高照。他們跪在陳暮面前,不情不願地喊了聲“參見陛下”,然後就沒有動靜了。

皇上不喊平身,他們也不敢妄動,一個個臉曬成豬肝色。最後丞相搖著蒲扇扯了扯皇上的袖子小聲道:“陛下,差不多得了。您站在圓蓋底下,可您身後的史官大人可要中暑了。”

陳暮回頭看見小史官站在他身後汗如雨下,輕咳兩聲,說了句“平身”。年紀較大的三王爺陳玄被隨從扶起來,腿一軟,差點又跪下。

幾個兄弟中,陳暮尤其討厭他三哥陳玄。陳玄大他十七歲,先皇在世的時候倍受賞識。

他爹總是摸著他的頭說:“你看看你三哥,年紀輕輕博學好問。最重要的是他那六十九房妻室,個個都是好生養的姑娘。在這一點上,頗具乃父風範,小五你多學著點。”

陳暮:“……”

陳暮看到他,驚詫道:

“三哥你縱慾過度,怎麼現在還沒死?”

“呵呵,五弟你還活的好好的,三哥怎麼忍心一人獨赴黃泉?”

“呵呵。”

他們兄弟兩個一路上有說有笑“和睦”地走近大殿。

幾個王爺輪番上報自己封地的情況。無外乎是缺衣少食,缺兵少馬,這是和陳暮哭窮呢。

葉子瀾在一旁安靜地往小冊子上寫各位王爺的生平簡史。待他們說完,她上前一步,開始宣讀。

“寧王陳遇,生性溫吞,治理有條,好為民生所樂。”

“瑞王陳陽,性格暴虐,行事衝動,但愛民如子,地產豐饒。”

唸到陳玄,葉子瀾清了清嗓子,咬字極為清晰道:“明王陳玄,流連風月場,娶妻室二百七十五房。揮金如土,奢靡無度。”

陳玄黑著臉站在那裡,卻又無從辯駁,只能咬碎了一口白牙。

雖然小史官平日裡說話不甚中聽,但今日陳暮卻覺得,她咬字擲地有聲,言辭有理有據。更重要的是——淨說大實話!他托腮看著下面的小史官,越看越覺得順眼。

幾位王爺又說了些祝國運昌盛,天下太平的客套話,就到安排好的住處休息去了。

6

皇上待在書房裡和小史官大眼瞪小眼,心裡有點沒底。

“朕覺得今天過得過於平靜了些。按照常理,朕的兄弟們應該有所行動才對。”話音剛落,窗外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葉子瀾心尖顫了顫,一臉幽怨地看著陳暮:“陛下烏鴉嘴,微臣還這麼年輕,今日要被陛下連累死了。”

陳暮拍著她的手背安撫道:“朕覺著朕的三哥更想殺的可能是愛卿你,朕是被你拖累了。”

說話的空當刺客破窗而入,來人不少,很快就把他倆所有退路都封死了。

哼!陳暮輕嗤出聲,人心不古,流年不利,總有刁民暗殺朕!

他剛想動動手指召喚暗衛,卻見小史官快他一步把他推開,直面刺客的長劍。

利刃從她胸口沒入,開出一朵血花,不等她讓皇上快跑,暗衛紛紛出場,三下兩下解決了一屋子刺客。

葉子瀾眼淚汪汪地看著陳暮,疼得倒抽口涼氣:“陛下您有所準備怎麼不早說呢?!您要早說微臣就不往刀口上撞了。”

話音剛落,小史官噗地吐出一口鮮血,然後軟軟地倒進陳暮懷裡。

與兄弟對峙的時候皇上沒慌,面對刺客的時候皇上沒慌,現在小史官沒了意識他是真的開始害怕了。

皇上把小史官打橫抱起,瘋了一樣地奔向太醫院。中途踉蹌了一下險些跌倒,把跟在後面的趙喜驚出一身冷汗。

皇上遇刺的同時,丞相按照計劃帶著御林軍包圍了王爺們的住處。當時他們正在屋裡穿著褻褲邊搓麻將邊討論怎麼分割大楚的萬里河山,然後就被一群套馬的漢子衝進屋裡捆成了碗裡肉餡。

皇上經歷了一場刺殺有驚無險。削了幾位王爺手裡的權力,找了個偏僻的邊城幽禁起來了。

可這件事最大的受害者葉子瀾不但沒受到嘉獎,卻反遭罷官,原因是護駕不利,影響暗衛救駕。

臨走前,小史官可憐巴巴地看著皇帝,“陛下真的要罷免我?”

他不光罷免了她,還要把她關進牢獄,但念在她為官時任勞任怨,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便允許她在入獄前先回家裡小住幾天。

看著小史官的樣子,皇上心下一軟,然後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答:“是。”

葉子瀾眼眶微微發紅,“那您一定要找一個比微臣更能幹的史官,這本小冊子微臣就帶走了。”說著,她從懷裡掏出那本記著陳暮黑歷史的本子,“這些東西載入史冊,有傷皇家清譽。”

“還請皇上多保重身體,不要總是……”頓了頓,她搖了搖頭。自己已經被罷免了,還有什麼立場和皇上說這些呢?

“民女告退。”言罷,葉子瀾哭喪著臉轉身離開。

冷風吹在小史官身上,顯得她的身形單薄落寞。陳暮驀地有些心疼。他皺皺眉頭,覺得小史官實在太瘦了。

葉子瀾一走,朝中的大臣們對這件事頗有微詞,他們想一定是小史官平時太過公平公正,才使皇上對她懷恨在心。稍微抓住一個機會就要罷免她的官職,簡直是昏庸無道!可看到皇上那張黑成炭的臉,他們吞了吞口水,敢怒而不敢言。

為此皇上私下裡對丞相抱怨,這朝堂上除了史官還真是沒有一個不怕聖怒的忠臣了。

丞相笑嘻嘻道:“陛下你還有我。”

“滾!”

7

三日後,丞相大人親自帶著囚車來接葉子瀾。可她怎麼感覺這囚車不但不簡陋,反而有點過於舒適豪華了些?而且下了囚車,這個一身玄服,圍著紅色蟒玉腰帶的判官,怎麼這麼像她可親可敬的原上司——皇帝陛下?

陳暮取過太監托盤中的紅色繡袍,一揚手,套在她身上。葉子瀾驚在那裡,小心翼翼地問:“陛下不是讓民女坐牢嗎,坐牢還給民女這麼好的衣服穿?”

陳暮拉緊了她的衣服,耳根發紅。

“你嫁給了我,從此深宮高牆,朱門林立,不正如進去一間華麗的牢獄嗎?這牢獄的獄主他很孤單,少一個與他舉案齊眉的獄主夫人。”

葉子瀾低下頭,臉色羞赤。

“可我偏愛史官這個職位怎麼辦?”

皇上臉上的笑僵住了,整個封后大典皇上的臉上都掛著吃了蒼蠅的表情。

有大膽的臣子在底下議論,說這才成親半天陛下就被皇后吃得死死的。

丞相在一旁呵呵一笑,“成親半天?成親之前陛下就被吃得不剩骨頭不剩渣了。”

眾臣面面相覷,彷彿聽到了一件不得了的皇家桃色花邊。

丞相則是無視皇上甩刀子的眼神,顛兒顛兒地跑到公主身後求庇護。

後來葉子瀾成了大楚史上第一位兼職皇后的史官。他們的女兒成了第一位兼職史官的公主。

自此大楚史冊,字(胡)字(言)珠(亂)璣(語),賞(不)心(堪)悅(入)目(目),被後人所傳唱。(原標題:《皇帝陛下有點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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