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再遙遠再混亂,也會為之不遠萬里奔去的邊境城市,雲南瑞麗市

愛上瑞麗是件不費吹灰之力的事情,即使在離開許久之後仍會對其心動,這種殷切的期盼能使人為它再次不遠萬里奔去,若說其魅力究竟在何處,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01 / 月亮不會奔向你 但我會


即便再遙遠再混亂,也會為之不遠萬里奔去的邊境城市,雲南瑞麗市

一寨兩國

雲朵是河南人,給人感覺卻與以往認識的河南人有所不同,她個頭粗壯粗壯的,感覺一胳膊就能擰翻一大壯漢,一寨兩國遊逛到一大半時,在“緬甸菌萊湖”邊上的假山中遇到她在尋人幫忙拍照,在告別時她問我要不要一起時,沒怎麼尋思便答應了。

他鄉旅途中短暫相逢的人,總是令人難以拒絕,潛意識中遠行的時光是模糊不具體的,每個所遇到的人格都蒙上了一層薄薄的紗網,在彼此還未曾相識的狀況下,哪怕是一個不完整的靈魂,好似也不太重要了。因為知道只是短暫的。

即便再遙遠再混亂,也會為之不遠萬里奔去的邊境城市,雲南瑞麗市

盯著罈子走動的婦人

眼前的瑞麗沒有過多的商業化,沒有聳入雲端的摩登大樓,沒有花樣百出的太平粉飾,更不必提美其名曰的“高大上”,遍地是觸手可及的煙火氣息,當地人與外地人,上九流與下九流混雜著的世界,一夜暴富與千金散盡的街頭故事比比皆是,也許就愛它放浪不羈魚龍混雜,又興許住上三五月,也會對其避之如蛇蠍。

即便再遙遠再混亂,也會為之不遠萬里奔去的邊境城市,雲南瑞麗市

一寨兩國國界

作為“玉器集散地”與“中緬邊城”,一寨兩國是大多數前往國境以南的旅行者到達瑞麗時的必打卡地之一,小寨囊括了許多人到達不了卻想感受的傣族景頗族等民族風情,而全長423米皆有玉石鑲嵌鋪設而成的中緬玉石國界線也在景區內,也被稱為是全球最昂貴的國界線。

坐公交車趕到一寨兩國時,已接近11點,雖然遠在邊境口岸,與緬甸村寨僅一線之隔,可還是逃不過高科技的網絡覆蓋,一寨兩國像佈置精美的小劇場,吃喝玩樂一條龍服務,給你安排得妥妥帖帖。

傳奇色彩的神話故事,熱情的民族舞蹈表演,掛滿枝頭的花團錦簇,塗繪著塔納卡的女孩,做工精湛質地卻普通的“金器”,緬甸小孩曬得黝黑的竄來竄去,歡快地將鞦韆推上高空,一刻不停地嬉鬧著,他們從籬笆鑽出,竄到另一國玩耍一遍,到了飯點再回去,嬉鬧笑嚷得令人記憶深刻,不似過往旅途景點遇到的乞求眼神,好似物資再匱乏,也未丟失童真。

即便再遙遠再混亂,也會為之不遠萬里奔去的邊境城市,雲南瑞麗市

獨腳划船

緬甸菌萊湖旁住了一群逐水而居的緬甸人,當地漁民仍保持著獨一無二的“獨腳划船”習慣,據說他們覺得腿比手更有力,而且常年在水上生活,這種習慣能避免長期生活在船上導致下肢退化的現象。

在湖水邊的亭臺中,小憩的遊人就容易被漁民的吆喝聲吸引住,幾人下水幾人駐足拍攝,但這種小把戲我是不怎麼感興趣的,這就好像在後花園被人用制定的路線遊逛了一圈,好不暢快自由,意興闌珊還是早早作罷,一個緬人划船,一個獨腳划船的緬人遊湖有什麼不一樣呢,倘若是能自己一個人划船,若哪天被這樣獨腳划船,划著划著渡過了江直接去了緬甸,才有意思呢。

即便再遙遠再混亂,也會為之不遠萬里奔去的邊境城市,雲南瑞麗市

塗著塔納卡的女孩

瑞麗各景點相隔得都較遠,哪怕多上兩三天時間行程,也只是著急忙慌的走馬觀花遊覽一遍而已,倘若是多人在瑞麗旅行,包一臺車,找一個當地師傅自駕,是個不錯的選擇;倘若獨自旅行,不妨騎車在周邊山村走走停停,去鄉野裡閒逛一二。

獨自出行,拍攝從來不算問題,雖說有了雲朵的加入,應該更便利一些,但拍照往往很難合自己心意,有時總夢想帶著三腳架旅行,畢竟拍照並不是偶然間遇到一個人就能萬事大吉的,要得到符合心意的美圖比隨身帶著三腳架更難實現。

即便再遙遠再混亂,也會為之不遠萬里奔去的邊境城市,雲南瑞麗市

一寨兩國

一寨兩國在擴建幾個新的小景點,有些地方顯得空蕩蕩的,盪鞦韆的願望一了,再沒什麼可看的,景區門口有喊價前往獨樹成林的包車司機師傅,不是特別想去,便專心等著公交車來。

02 / 有時候 沒危機就沒意思

瑞麗的夜晚除了令人神飛意揚之外,有種被黑暗襲轉而來的糟雜,與普通的糟雜不同,熱火朝天、叫嚷、分不清誰與誰在對講,更像是一個不能見光的地下市場。

即便再遙遠再混亂,也會為之不遠萬里奔去的邊境城市,雲南瑞麗市

弄莫湖上空飛過的鳥

除了雲朵,還有一名雲朵半道認識的男子同行,是個湖南人,懷化還是邵陽的,一眼望去有點趨向油膩的步程,那時與雲朵分別後我徑自去尋一個湖,走近了才發現是一處仍在開闢的悠閒公園,再遊逛半圈,當地人越來越多,雲朵發消息找我,我便在那等她,就像在自家後花園一樣,雖然我從未有過私人公園。

天空有飛鳥飛過,水中烏龜爬上岸,弄莫湖的天藍得透徹,在湖岸邊不遠傳來震耳欲聾的音響聲,湊近了才知道是一塊幾十平的滑冰場。

蠢蠢欲動,想到結伴而行的年少,搖搖晃晃的黑暗舞廳,笑聲越過耳畔鼓聲雷鳴歡騰起來,說不清是哪個我在做決定,去滑冰,在邊城滑冰,在一群陌生人中去滑冰。

這決定遠比去看一座千年古廟還要重要。

長大,有時候是一件好事,已經不再會摔了,四輪的,根本支撐不住,但已經不怕摔了,小孩子們都滑得飛快,姿勢優美,我像一個八十的老者,腳步蹣跚,可是我已經不怕摔。

雲朵還未到,發消息給她,不要急著來還在滑冰,或者快快來,來拍照。

現實總是殘酷的,永遠別妄想,永遠別期待美好的事發生,任其自然反而更好。

再出來時,轟鳴聲便一下子消散了,雲朵和她剛認識的朋友在湖邊的護欄處等著我,我一般避免見朋友的朋友,因為朋友能容忍我,而朋友認識的人就未必是個好選擇了。

即便再遙遠再混亂,也會為之不遠萬里奔去的邊境城市,雲南瑞麗市

8點的晚霞

8點的晚霞是偷來的時光,光陰漫長的錯覺會一直延續到深夜。

三個人打車去德龍,時機恰到好處,攤位上的商戶正陸續擺上架,遊客與直播買手比起來要弱掉幾分,但喊價最旺的是蹲守在地攤前的賭石群眾,一夜暴富還是傾家蕩產無可得知,往往只有在潑天富貴面前,才渴求神話傳說的發生,但現實中這種騏驥還是少盼切些為妙。

即便再遙遠再混亂,也會為之不遠萬里奔去的邊境城市,雲南瑞麗市

德龍夜攤

三人都未賭石,除了不懂與旅行中的不便,最多的還是窮。雲朵在攤上買的車墜掛飾,相對來說雖然便宜可我看不上,面對許多事物總能將物慾衝擊得煙消雲散,這種無所求有時也會轉化為無所得,但人只要自己開心就好。

三人同行,感覺他們並不像太長久的朋友,雲朵更喜歡挨著我走,我便沒提告別,喧鬧中逛到深夜,我們騎車回旅舍,在幽深樹影的路肩,停車道別,約好第二天她換到我住的旅舍。

03 / 相比爛好人 更樂於冷酷無情

雲朵給我發消息的時候,我還在睡覺,旅舍並不吵鬧,在遊逛時,雲朵吐槽她住宿的地方有多糟糕,空調打不開,枕頭不乾淨,燒水壺不便利等等,總之沒有享受到合理應得的待遇,很奇怪這種種糟點是我未曾遇到過,還是自動過濾掉了。

就這樣給旅舍介紹了一單生意,雖然老闆並不在意,老闆是陝西人,說與他們省長還是市長打了幾年官司(我是個不明真相的吃瓜群眾),聽這話我就覺得望而生畏啊,耗上自己的時間非要爭出個是非黑白,若是我早就逃之夭夭,人生哪有那麼多時間去牽扯那麼多利益,去糾纏去打官司,天大地大那麼多好玩的事都不夠呢,不過也許有時候打官司在有些人眼中也是件好玩的事,誰知道呢!一個人痛恨另一個人,非要捆綁著,拖累著,糾纏著彼此的歲月,這到底是什麼感情呢?

即便再遙遠再混亂,也會為之不遠萬里奔去的邊境城市,雲南瑞麗市

一院兩國

雲朵說,半夜收到了陪玩的湘西男子微信,寂寞撩侃之意不言而喻,後來被狠狠一通臭罵拉黑了,我想到雲朵能掀翻一頭牛的胳膊,隔著屏幕都笑出聲來。

遊逛的時候並未覺得自己像個燈泡,然而後知後覺地突然醒悟過來,一個人偶然間認識另一個人,有可能就存在著不可告人的非分之想。

然而我的神經無比大條,直到我離開瑞麗,直到雲朵離開瑞麗,我才跟雲朵聊起那天晚上發生的另外一件事。

即便再遙遠再混亂,也會為之不遠萬里奔去的邊境城市,雲南瑞麗市

獨樹成林

在旅舍待的時間並不多,見到幾位賭友的機會更是少之又少,他們似乎長時間住慣了,早早起了就買了早點回來,而我都習慣任意走任意找家館子吃一些,當獨自一人時,總會被邀了一起吃飯,喝茶,聊天,在旅舍這是稀鬆平常的事,在公共區域落單的情況是很難發生的,至少在瑞麗是極少見的。

聊天的人形形色色,各種五花八門的職業,滿足人們無窮無盡的好奇心,獨自一人時我並不排斥這種歡聚一堂的氛圍,即使冷漠著一張臉,也不用擔心得罪不得罪誰,因為是陌生人,所以彼此之間存在的距離在無形之中也能自行伸縮般,讓人有種舒適感。

旅舍老闆挽留我在瑞麗工作,賣珠寶、賣玉石、去周邊玩,這是個極大的誘惑,其實並無不可,但我實在太過了解現實境況,這是完全會半途而廢的美夢。

即便再遙遠再混亂,也會為之不遠萬里奔去的邊境城市,雲南瑞麗市

瑞麗是個水果王國,也是個植物王國,也許是由於並未曾感受到夏日的炙熱,因此從未體會到瑞麗的夏季有多令人不歡喜。

獨樹成林,說得神話一些便是“獨樹成精”,人妄想長生不老,千百年來注視著這片天地,護佑著土地上的人民,這是神才能做到的事,但在瑞麗,在熱帶雨林,這裡的榕樹也能被賦予這樣的神奇傳說。

茂密且沁人心脾的景區,若再寬敞幾十畝,便像置身於繁茂的原始森林,但千百年來人類無節制的濫砍濫伐,常年的開疆拓土,獨樹成林也只能淪落為一片被圈禁起來的奇觀。

即便再遙遠再混亂,也會為之不遠萬里奔去的邊境城市,雲南瑞麗市

雲南

瑞麗不僅植被稠密,蚊子也兇狠,叮咬起來是不論當地人與外地人之分的,比尋常蚊子咬得要更紅腫難消些,但幸而恢復得不算慢,倒不必怪罪它們,動物天性吸血,始終是無法控的,而穿著短衫去鑽園林,似乎就該預示到這慘狀。

回頭仔細想想,好似瑞麗並未去到很多地方,甚至一度惋惜未曾去一去瑞麗博物館,去一去舊城,雖說待了些許天,又好似從未到達過。

與雲朵告別,準備獨自前往臨滄,去新疆旅友到過的原始部落—翁丁。旅舍老闆騎車送我,問我會不會再來瑞麗,我說肯定會再來,又講要不要一塊賣珠寶,講經營模式,講儒釋道,講面對人世間的種種慾望,講希望索取原諒,我想世間萬般疾苦,沒有誰會是誰的救贖,惟有自己才能解救自己。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