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聾啞時代》東北青春的自我救贖

東北的小城,雙雪濤的筆下,還原出了那些年我們熱烈過的時代縮影

有人說,寫作就是一場療愈,他直通你的內心,像是你自己與自己對話,然後不斷的安慰,雙雪濤利用業餘時間打開一個備忘錄,然後再打開那個並封了十多年的記憶,開始了一場艱難的自愈旅程

“就像是中了玄冥神掌,雖然沒死,不過寒毒在身,時不時就要發作”

陳年傷疤就此一個個血淋淋的張開

《聾啞時代》東北青春的自我救贖


整本書相當冷靜,近乎上帝視角的敘述了那個時代的那些人,那些事。

他們組成了他的學生時代,寫盡了北方城市的衰下的小人物之間活著的艱難,在父母的壓抑環境籠罩下的一點點小反抗,姿態傲人卻苟延殘喘,上學時的他,除了學費,不敢對家裡有任何別的奢求

不管是張猛導演的《鋼的琴》還是毛不易的《東北民謠》,背景永遠都是殘破與衰敗,破舊 荒廢的廠址,不再冒煙的煙筒,冬天裡,除了白與灰,滿眼都沒有別的顏色

《聾啞時代》東北青春的自我救贖


在那個時代下,下崗潮一波接著一波,家長們更迫切的想讓下一輩好起來,迫切的注重教育,迫切的想讓孩子們脫離苦海,然後,學校的鐵絲網不斷的加高加密,教師們不斷的高壓管理,孩子們越來越淪為人們“願望”的工具,安娜的鋼琴,“我們”的球,都變成了禁忌,學校的生活變成了一個囚籠,在只有學習一件事的獨白世界中,慢慢的變得扭曲,情緒激動,壓抑異常

雙雪濤特別擅長寫人物的一體兩面,在他的世界裡,沒有絕對的好,也沒有絕對的壞。

隨時可以對學生暴力的班主任,後來也老的跟廣場上跳廣場舞的大媽一樣,也遇到管不了的孩子。

後來瘋了的家麟,在最後之際還沒有忘記兒時提醒他“書桌裡的鉛筆別忘了拿,鋼筆水在我這兒,別忘了拿,我這有草紙,你拿點”

甚至艾小男,為了填補自己的內心空缺,不斷的尋找,成年後突然闖進他的生活卻又不打招呼的消失,但是她相信他,挖掘了他的才華,珍藏了他的理想,到最後,他也只是剋制冷靜的說“無論那個地方變成什麼,我都會站在那等你。”感動,無奈卻恨不起來。

《聾啞時代》東北青春的自我救贖


這使我不禁想到自己的學生時代

東北小縣城,當時以為,世界只有那麼大。

班級裡,也有一個從小就會和男生相處的女生安娜,一個永遠坐在最後一排的男生,一個怪怪的天才,一個喜歡看男生為他們打架的太妹,一個被起上各種各樣外號的老師。

家裡陰暗的平房,長毛的牆壁,冬天每天都會上冰的窗戶,沒有一點亮光,家裡人為了錢無休止的爭吵,然而未成年的我們,都不知道如何掌握自己的情緒,自己的小世界是最大的,我們屏蔽了外界,像“我”在家裡出事的時候,關心的仍然是自己的褲子。

至此養成的懦弱性格,從不敢與誰反抗,唯唯諾諾只求自保,彷彿在家的我,讓人看不見最好,所以羨慕那些美好的人,那些會與男生溝通的女生們,那些帥氣的校草們。

我們唯一的自由,好像只有相處,只有難以啟齒的一些些小心思,寫在日記裡,埋在了內心的深處,當回望之後才知道原來當初什麼都知道,曾經撕掉了兩本日記本,就是因為被別人看了去,其中一個還是媽媽。

在看書的時候我覺得艾小男好似整本書的奇蹟,彷彿阿拉丁神燈突然降臨,給他一把鑰匙,直通內心深處最隱秘最渴望的那裡,自由的翱翔,自由的做夢,好像學生時代那些隱秘的小心思通通成真,那種美好簡直醉人。

“我還是初中時候那個怯懦的孩子,極為貪戀誇獎,承載父母期望,可是一切到頭來都是失敗,中考失利幾乎使我喪失了一切存在的必要,曾經聰敏的少年弓著腰,深一腳淺一腳向前走去,可是什麼目標也沒有。我曾經試圖跟某個巨獸搏鬥,那個東西就在我眼前,可是伸手去打,又發現其高高在上,回頭想逃,卻被一腳踢翻,翻身坐起,發現其已蹤跡不見,原來已經進到心裡,拔除不去”

我羨慕雙雪濤可以把他們寫下來,我羨慕他可以盡情的抒發自己,我羨慕他可以正視破碎,我羨慕他可以

合上書 我發現 他們那一刻全都回到我的身邊

《聾啞時代》東北青春的自我救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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