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懼如影隨形，蘇青檸愣怔看著她。
汪明明掐掉手裡的煙，戳的菸絲四分五裂，“我得回去了，你自己小心點。”
蘇青檸的第一個念頭就是逃跑，她驚慌拉開休息室的門，沒走出多遠就被經理堵個正著。
前一刻還對她阿諛奉承，此時卻幸災樂禍。
“小青，老闆有請！跟我來吧！”
“等等， 請給我十分鐘，我化好妝就去。”
八分鐘後，蘇青檸推門出來，經理皺著眉，惡聲惡氣道，“你呀，沒有比你更缺心眼的，清高個什麼勁兒啊！”
“夜色”一小部分人見過蘇青檸的真容，特別是經理，初見時被她的容貌驚豔過。
她害怕被人認出，所以才在臉上糊厚厚的劣質粉底，化誇張的煙燻妝，鍾離都不說什麼，經理當然不會過多幹涉。
被帶到包廂，鍾離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臉上，沒有任何重量。
“肖總，人給你帶來了，祝你渡過一個愉快的夜晚。”
蘇青檸攔住他，倔強的昂著頭，就算被他一拳打爆，她也要把話說清楚。
“我來夜色只推銷酒水，不賣身！”
鍾離望著她面無血色的臉，倏地展顏一笑，“哦，我忘了告訴你，以後你就是夜色的花魁，肖總出手大方，花了兩百萬買你的初夜。”
她僵著身子，看著他靠近自己，心裡掙扎著要逃跑。她彷彿看到鍾離身後展開的暗黑翅膀，張牙舞爪的將她籠罩進去。
“老……老闆，我沒有跟夜色簽過這樣的合同……”
“那又怎樣？我的地盤，我說的算！”
他冰冷的眼神讓人不寒而慄，蘇青檸瞪著的大眼洩露她內心的恐懼和驚慌。
鍾離邪惡的笑著，“小青，肖總今晚有一點不滿意，你這輩子，都別想離開夜色了！”
經理一揮手，汪明明和另一位姑娘趕緊離開座位。經過她身邊，汪明明抓了下她的胳膊，蘇青檸看到她的手背上有一條鮮紅的印記，那是新鮮的鞭痕。
房間裡只剩下她和那位中年男人，那人笑容可掬，對她招招手。
憤怒和恐懼過後，她的心突然平靜下來。
她想離開“夜色”，恐怕是痴人說夢了。
她遲疑了一下，抬腳走到肖總身邊坐下。
他的年紀跟父親相仿，要自己陪這樣的人睡一覺，比吃了蒼蠅還令人噁心。
好累啊，被人輕賤，鄙視，羞辱，她似乎抗不過去了。
“肖總，你真的願意出兩百萬買我一夜嗎？”她鼓足勇氣，學著商人的姿態開始為自己謀劃。
肖總笑而不語，只是看著她。
“不如我們做個交易吧，你只要給我五十萬，我陪你睡幾晚都沒問題，你看怎麼樣？”
肖詢詫異的看著眼前的年輕女孩，他與鍾家是世交，看著鍾離長大的，對他的脾氣秉性瞭如指掌。
那孩子今晚很不高興，他只好順著他意，成了戲耍這位姑娘的幫兇。
“你為何這樣想？我剛剛聽你說，你只是這裡的酒水推銷員，不賣身。”
蘇青檸自嘲的笑笑，“肖總把我說的當笑話聽吧，實不相瞞，我缺錢。”
“想賺錢，完全可以走別的途徑，你還年輕，這可是一條不歸路。”
聽上去真是諷刺，她要賣，卻被金主一頓勸。
為什麼事事都不順她心意？她到底怎樣做？才能讓老天爺不再懲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