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有無限種可能

懷海特在《教育的目的》中如是說道:學生都是有血有肉的人,教育的目的是為了激發和引導他們的自我發展之路。誠然,每一個孩子的人生,本應有無限種可能,而教育要做的,就是去鼓勵、去激發、去引導。

然而,很多時候,“以人為本”只是停留在口頭。在功利主義的驅動下,教師與學生都在為獲取更高的分數而起早貪黑。那麼,如何在應試教育的鐐銬下跳出素質教育的舞步,把每一個孩子看作一個大寫的人,而不是一臺冰冷的考試機器?4月11日由華南師大教師教育學部主辦的雲講座“抗疫背景下的專業引領與師德建設”給了我答案。

“遠離功利,親近學生”,這就是令我醍醐灌頂的答案。吳非老師說:“教師百般謀求名利,孜孜以求想進官場,是學校的禍害,教育的災難”。熱衷於追名逐利的教育者,心中如何還能裝得下學生?不慼慼於貧賤,不汲汲於富貴,這才是堅守初心的教育人該有的姿態。

不為名利所牽絆,方能全心投入教育教學,讓生命在場。德國著名哲學家雅斯貝爾斯曾言:“真正的教育是用一棵樹去搖動另一棵樹,用一朵雲去推動另一朵雲,用一個靈魂去喚醒另一個靈魂。”惟有生命在場,才能實現師生之間的真誠對話。

有了對話,才有了親近的可能性。蘇聯教育家馬卡連柯強調:“愛是教育的基礎,沒有愛,就沒有教育。”從教十年,始終秉承以愛為前提的教育,用愛去喚醒愛,用示範去引領成長。

講座中,提及疫情中奔走在街頭的外賣小哥、快遞小哥以及無數堅守在一線的普通人。國內已初見曙光,這場戰疫的勝利當然離不開奮戰在一線的醫護人員,但是無數普通人的奔走也不容遺忘。教育不就是如此嗎?我們的學生既有可能從事醫生、教師、白領等在世人眼裡比較體面的職業,又有可能只是終日奔走在烈日與暴雨中的體力勞動者。教育,本就有無限可能。如何讓未來有著無限可能的孩子能順利地走上自我發展之路,這就需要考驗教育者的智慧。

丁之境校長用他的教育智慧為我帶來三點啟示:第一,專業的教育理念;第二,專業的示範引領;第三,專業精神助力成長。字字箴言,均離不開“專業”二字。回首我的教育人生,我是否做到了“專業”二字呢?

不禁想到了在我文中出現出現過的子健,是小林中學2013屆的學生,彼時的我剛剛踏上三尺講臺。初中階段的子健是遠近聞名的“小霸王”,我曾撰文描述他橫衝直撞的少年時光。後來,在子健媽媽和我的協作教育下,子健開始專注於學習,雖一路歷經坎坷,卻始終不曾放棄。初中畢業後,他一路升學,大學期間積極入伍,去年剛剛退役。

他曾寫下一篇長文,回顧他的學生時代和軍旅生涯,其中有一段文字讓我尤其動容:我服役的部隊隸屬中國人民解放軍海軍南海艦隊。2016年南海危機對峙事件發生時,那時正值我剛入伍。有一天晚上營長對我們做動員,說現在南海發生很多事,之前你們是不知情,但是黨和國家培養了我們這麼久,總有一天需要用到。第二天早上,整個中隊組織每人給家裡寫一封信,為什麼要寫這封信?我想明白事理的人都懂,我記得當時在班裡,每個人趴在自己床上寫,邊寫邊哭,哭聲中夾雜著每個人對國家興亡的責任與擔當。我也邊寫邊哭,沒有在信裡透露任何消息,只叮囑爸媽照顧好自己。當時我已經鐵定了心,為保衛祖國,我願意犧牲自己。經歷了這次事件以後,我告訴自己,往後遇到任何事我都不會再畏懼不前。

讀到這段文字時,我內心的感動與敬仰油然而生。此時的子健已不再是當年那個讓我操碎了心的“小霸王”,而是長成了一名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疫情期間,作為退役軍人,他也一直忙碌在防疫一線。

接到武裝部的部署通知後,子健就響應號召,堅守在片區的主要路口進行把守,第一時間築牢社區防控安全線。隨後,被調派到鎮上的隔離酒店定點看守。儘管明知存在危險,但從不曾退縮,只為履踐退伍時所說過的一句話:“若有戰,召必回”。

若不是子健與我交流他的經歷,我簡直無法想象,當年那個熱血而衝動的少年如今會變得如此果敢而堅韌,我想,這就是成長的力量。

在子健的文章裡,他清晰地回憶起九年前我陪著他去醫院為打架事件善後、無數次與他促膝長談學習與未來、在他學業遭遇失敗時給予他不斷的鼓勵,這些都是他最艱難的那段歲月裡難以忘懷的溫暖。有些細節,我已遺忘,然而,在孩子的心裡,他始終銘記。

與子健相處的那三年,是我最為純粹的教育時光。絲毫沒有評選先進或優秀的概念,而是全副身心撲在班級管理與語文教學上。付出終有收穫,最大的成就感是與當時任教的兩個班的孩子建立了深厚的感情。我的語文課堂,也是不拘一格。小老師授課、課本劇表演、課前三分鐘演講……初出茅廬的我帶著孩子們在語文的世界裡自由生長。

每一個孩子,都是特別的存在。教育,切忌把所有孩子束縛在功利主義的框架下。只有時刻謹記遠離功利,親近學生,用我們的專業引領與教育智慧,方能看到教育的無限可能。

願每一個孩子,都能找到他的自我發展之路。


教育,有無限種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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