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過去的美好時光1

"敦煌的駝鈴隨風在飄零,那前世被敲醒,輪迴中的梵音轉動不停。我用佛的大藏經念你的名,輕輕呼喚我們的宿命。……敦煌的風沙淹沒了繁華,飄搖多少人家?一杯亂世的茶狂飲而下,我用飛天的壁畫描你的發,描繪我那思念的臉頰。我在那敦煌臨摹菩薩,再用那佛法笑拈天下。_《大敦煌》"

2014年中,決定離開拉薩的前一晚,鬼使神差的聽到了刀郎以他那沙啞滄桑的嗓音撕吟出了大西北的空闊寂寥。我想起他曾在《德令哈一夜》中俠客柔情地淺唱過"看著窗外菸雨中依舊車水馬龍,始終無法清晰的記起昨夜誰入夢。"而海子也曾寫過"姐姐,今夜我在德令哈,夜晚籠罩。姐姐,我今夜只有戈壁,草原盡頭我兩手空空,悲痛時握不住一顆淚滴。姐姐,今夜我在德令哈。這是雨水中一座荒涼的城,除了那些路過的和居住過的。"

於是2014年8月19日,我從拉薩搭順風車到了格爾木後就很堅定的告訴自己,一定要去德令哈,然後再去青海湖看看那小學課本里曾經描繪過的夢幻。之後再走蘭州過張掖穿嘉峪關到敦煌,深入大西北這片土地,感受那分遼闊與悲涼的同時,大醉一宿二宿或三宿。


那些過去的美好時光1


(沙山一角)

可是當我搭上順風車走上高速公路,路過那拐進德令哈路口的時候,我卻別過頭去不敢再看一眼。還自我安慰著:我要走的路,在遠方。我覺得在那遼闊的大西北仰面星空,身臥細沙醉酒更吸引我。

於是,我就這樣在20號晚上來到敦煌,順帶也就這樣在21號來到了鳴沙山腳下住進了風非沙,在那遇到了很多有趣的朋友。原本是不要停留的,卻因為來得比較晚走得比較累,停了下來。冥冥之中,一切皆有定數。解釋不了的一切,我都籠統的叫做“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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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到敦煌的我)

在敦煌,準確地說是在鳴沙山腳下的風非沙,大部分時間我自己做飯做菜,做什麼小夥伴們就吃什麼。他們如此支持我,即便做的難吃味道怪異也不遺餘力地誇讚。這更讓我花樣百出,想怎麼炒就怎麼炒,套用珂大美人的話來說就是:做得了重口味,hold的住小清新。在整個過程中,我一身油煙味兒,伙伕架勢十足,得瑟地顛鍋翻炒,顛到手又酸又累,卻不亦樂乎。試想一下,一大桌子人安安靜靜地等待著你喊他們吃飯,一聲令下說"開飯啦"那一刻的意氣風發搭配著一身油煙味兒,有一種老父親的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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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鳴沙山小夥伴)

風非沙的二樓屬於我,我坐陣吧檯,天天拎著一瓶金麥芽啤酒又或是青島。放著都是自己喜歡的又或者是蝦米音樂推薦的歌名怪異的歌,一放就是一下午。總會有客人問我,這首、那首歌叫什麼名字。我的夥伴小偉就受我的影響,把自己的歌大幅度換掉了,都開始聽我聽的歌。

對我而言,不同時光裡,每一段旅程,所聽的音樂都會不同。音樂、啤酒、暖熱的陽光下捧起《艽野塵夢》細碎的讀上一段。大西北熱烈的陽光把時間一下子曬的好短,幡然醒悟間總疑惑的問問自己時間是怎麼過掉的?

客人們在忙各自的事兒,聊天又或寫明信片,偶爾間跟她們扯上那麼一兩句無關緊要。其中最喜歡的那幾天是跟羅羅和伍佰再加小偉,安靜的二樓大部分時間就咋們四個外加偶爾過來喵一兩聲的黑白二貓,我們錯落地坐著,彼此間話也不多零零碎碎三言兩語,呼吸著沙山沙味十足的空氣吹著介於涼和暖之間的風,時不時的喝上一口啤酒或茶,這樣的時間總是過得飛快。她們走了之後的那個下午,一下寂寥下來的二樓,竟讓我有點不知所措,從那時候開始,別離已然成為常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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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二喵)

小偉是我要求他留下來的,我讓他過完9月1日的生日和中秋再走。腿長又帥氣的他很聽話,我倆在一起琢磨著怎樣賺錢,以便讓自己到新疆後,能有錢吃大盤雞。我一開始建議說,去買幾百個裝薰衣草的瓶子,然後跑去鳴沙山裝沙賣,打算靠山吃山!卻因為那時候我沒有支付寶,不能在淘寶進貨而不了了之。後來,我心念一動去找負責內務衛生的阿姨和月泉山莊、麥田國際青年旅舍那裡一起借了十幾雙防沙鞋套跑去月牙泉景區門口搞出租鞋套的生意,一個負責早上的日出時刻,一個負責傍晚的日落時分,這是我能想到的最徹底的無本且高利潤買賣,月牙泉風景區一雙防沙鞋套租15一雙,我們就租10元一雙,每雙鞋再收25的押金。做生意之餘還能順帶勾搭一下妹子,可謂一舉兩得。

本來一切都好好的,壞就壞在我年輕氣盛不懂得見好就收,竟然在景區門口跟景區工作人員對罵,他們嚇唬我說報警的時候,我還在嘲諷他們,警察來的時候,我們還在互懟。就是在鳴沙山,我人生中第一次被請進警察局。在那做了一個多小時筆錄,他們說我"擾亂社會治安",當時整個人都被氣壞了,你卻不得不慫。第二天警察局裡有個老油條一樣的傢伙,還嚇唬我說,我這個要拘留一個星期或者罰款五百。我那時是越聽越氣憤,卻敢怒不敢言。這件事是我在敦煌最特別的,沒有之一。

現在回想起來,覺得自己那時真是愚蠢透頂。這是我人生中無數神經質的事件之一。

那天我們出租鞋子賺了220,我有信心賺得更多卻沒那個機會了,因為出了這麼一次事之後,小偉就不幹了,無論我怎麼慫恿。也因為這次消停,讓我有足夠的時間去消化去認清這件蠢事。

當時陪伴著我們的還有肉肉和莎莎這一公一母兩狗,肉肉總愛肚子著地的趴著,肥厚的身體趁託得四肢短小,神情呆滯無精打采,而莎莎身為附近方圓幾公里內為數不多的母狗,地位高貴,特別喜歡欺負肉肉,除了在肉肉面前虎口奪食之外最愛做的二得五雷轟頂的事是:在陽光下四肢朝天躺著曬乳。更可惡的是當有客人要拍她這個二炸天的瞬間的時候,用腳踢她她依然很敬業地保持這個姿勢直到客人連續拍了好幾張照片之後,才滿意的站起來抖抖身子扭著屁股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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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肉)

我沒去德令哈而早早地來到敦煌不是因為藝術瑰寶的莫高窟,而是因為鳴沙山的夜。2012年在婺源的時候,趙老師告訴我她那時見到最美的星空,就是在月牙泉鳴沙山。可當我在凌晨三點多翻過圍牆爬上沙山的時候,那裡的星空卻沒有想象裡的震憾,跟納木錯的星空對比之下,顯得很淡。但是當自己氣喘吁吁地爬上沙山後,累得不顧一切地躺在沙山上仰面看到銀河橫亙在頭頂的時候,那種感覺還是特別美妙的,或許這是所謂的苦盡甘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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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鳴沙山喝酒)

爬沙山特別累,但是每個來這企圖逃票的客人都特別熱衷,我跟他們爬了兩次,兩次都冷的受不了,而且每次都是在還沒看到日出的時候就被攆了出來。

相比日出日落,躺在沙山上看看天上的銀河就已經很好。我還記得最後一次爬鳴沙山的情形,在沙山上踩著細細的沙子喝著啤酒,眯著眼兒看看八月十五圓又亮的月亮,吹著暖暖的風,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離別前,小偉對著前方銀幕下一片漆黑吼了一嗓子"我走了啊,敦煌"的時候,我聽著覺得心裡很不是滋味,從素未謀面到逐漸熟悉這個簡短的過程裡心境在潛移默化下逐漸變的最後連自己都把持不住了,陌生到熟悉之後便要做出離別的抉擇。那時候多希望我們只若初見。


那些過去的美好時光1


(小偉出發)

明兒就要背起行囊出發了,就這樣嘮叨一下,讓自己不要忘了。看來今晚還要再爬一次沙山我也要嚷一嚷:走了啊,敦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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