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發現西門慶和李瓶兒有事,潘金蓮如何應對?約法三章

在《金瓶梅》中第十三回中,作者寫西門慶和李瓶兒兩人,隔牆酬和,竊玉偷香,不由大門行走,做的神不知鬼不覺,街房鄰舍更不可能知道,但有句古話叫做“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既然做了這事,紙總是抱不住火的。

第一個發現西門慶和李瓶兒有事,潘金蓮如何應對?約法三章

西門慶翻牆,圖片來自網絡

西門慶和李瓶兒的姦情,在李瓶兒家,只有她老公花子虛不知道,其他僕人小廝丫鬟肯定是都知道的,不過作為李瓶兒的心腹,也為了李瓶兒手裡的錢財,他們自然都會為她遮掩。那麼西門慶家裡,又是誰最先發現兩人姦情的呢?自然是百伶百俐的潘金蓮了!

為了和李瓶兒偷情,西門慶必須從潘金蓮住的花園那邊翻牆過去,而且每次還都鬼鬼祟祟的,所以很快就被敏感的潘金蓮給發現了。她先是在白天和孟玉樓做針線的時候,發現李瓶兒的大丫鬟爬上牆頭亂瞧,到了晚上又到看到李瓶兒家的丫鬟發暗號,西門慶接著翻牆去了李瓶兒家,終於證實了自己的猜想。

第一個發現西門慶和李瓶兒有事,潘金蓮如何應對?約法三章

潘金蓮,圖片來自網絡

潘金蓮很不高興,“歸到房中,翻來覆去,通一夜不曾睡”。潘金蓮一夜沒睡,除了氣急敗壞之外,肯定也在想接下來自己該怎麼面對處理?是撒潑打滾大吵大鬧嗎?那肯定不行,他知道西門慶那德行,那樣只能讓西門慶討厭她。不管不問嗎?那也不行,自己肯定咽不下這口氣?憑啥老孃找小廝就得脫光了衣服挨鞭子,你就可以大搖大擺的翻牆去偷人?

第二天天明,西門慶從李瓶兒家翻牆回來,因為做賊心虛,對潘金蓮的態度也好的不得了。潘金蓮這時的表現很有意思,先是不理西門慶,然後跳起來坐在床上,揪著西門慶的耳朵痛快淋漓的罵了一頓。要知道就在幾天之前,她可是因為出軌,被西門慶脫光衣服抽了馬鞭子的,現在兩人的角色反了過來。作者寫道:

婦人見他來,跳起來坐著,一手撮著他耳朵,罵道:“好負心的賊!你昨日端的那裡去來?把老孃氣了一夜!你原來乾的那繭兒,我已是曉得不耐煩了!趁早實說,從前已往,與隔壁花家那淫婦偷了幾遭?一一說出來,我便罷休。但瞞著一字兒,到明日你前腳兒過去,後腳我就吆喝起來,教你負心的囚根子死無葬身之地!

這番痛罵,果然是潘金蓮的口吻。正如潘金蓮說的那樣,西門慶“安下人標住他漢子(花子虛)在院裡過夜,卻這裡要他老婆”,自然理虧,這種事情一旦傳出去,好說不好聽,也就不敢爭辯。慌的裝矮子,只跌腳跪在地下,求潘金蓮替他保密,還說李瓶兒要給她做鞋,認她做姐姐之類的。

第一個發現西門慶和李瓶兒有事,潘金蓮如何應對?約法三章

西門慶,圖片來自網絡

但是潘金蓮卻並不好哄,還上手把西門慶的褲子給扯掉了。西門慶只好把李瓶兒送他的一對壽字簪兒,從頭上摘下來,送給了她,潘金蓮這才“滿心歡喜”,放過了西門慶。西門慶見潘金蓮答應替他保密,也開心的誇潘金蓮是“

不枉的養兒,不在金溺銀,只要見景生情”,還答應給她買一套妝花衣服。

不過潘金蓮這時又玩起來自己的拿手把戲,那就是約法三章。西門慶要想封住她的口,必須依她三件事。書中寫到:

西門慶道:“不拘幾件,我都依。”婦人道:“頭一件不許你往院裡去;第二件要依我說話;第三件你過去和他睡了,來家就要告我說,一字不許你瞞我。”西門慶道:“這個不打緊,都依你便了。”

於是乎,從這時開始,西門慶每次翻牆回來,就會把自己和李瓶兒如何纏綿告訴潘金蓮,一個說的興致勃勃,另一個則聽得津津有味。

潘金蓮是個喜歡聽牆根的女人,一方面是她很可能有偷窺的癖好,不過另一方面,也是更重要的一方面,應該是為了掌握更多秘密,好拿捏別人。比如,李瓶兒後來嫁給西門慶後,為何一直不敢和潘金蓮起衝突呢?甚至連自己兒子被害死也忍氣吞聲,很大一部分原因,應該就是潘金蓮完全掌握著她和西門慶翻牆偷情的黑歷史。對於一個想在西門慶家做賢妻良母的李瓶兒,之前偷情甚至害死老公花子虛的黑歷史,對她的殺傷力是異乎尋常的大。

第一個發現西門慶和李瓶兒有事,潘金蓮如何應對?約法三章

李瓶兒,圖片來自網絡

不過,我們也正是因為潘金蓮的這個約法三章,才對李瓶兒這個人有了更多瞭解。比如,我們知道了李瓶兒“生得白淨,身軟如綿花,好風月,又善飲”,更重要的是,通過這事我們瞭解到李瓶兒和花老太監的關係,不一般。西門慶從李瓶兒家裡,拿回來一冊精美的畫冊,是花太監從宮裡順出來的。一個太監,竟然喜歡人體藝術,還把他給了自己的侄媳婦,你說兩人關係能一般嗎?

潘金蓮作為《金瓶梅》中淫的代表,見了畫冊之後也愛不釋手,據為己有了。到了晚上,潘金蓮迫不及待的“在房中香薰鴛被,款設銀燈,豔妝洗澡,與西門慶展開手卷,在錦帳之中效‘于飛’之樂”,直到後來李瓶兒和西門慶都死了,還拿出來和女婿陳敬濟一起玩耍,可見這件物件的妙用了,而這本從宮裡出來的畫冊,也成了這幾個男男女女欲生欲死的見證者。

不過,作者在本章又特別交代了一下,說西門慶之所以這麼好說話,是因為潘金蓮找劉瞎子回背之後的成果,這應該是作者為了增強西門慶對潘金蓮態度轉變的合理性,特意交代的,書中寫到:

巫蠱魘昧之物,自古有之。金蓮自從叫劉瞎子回背之後,不上幾時,使西門慶變嗔怒而為寵愛,化憂辱而為歡娛,再不敢制他。正是:饒你奸似鬼,也吃洗腳水。

不過,西門慶態度轉變的真正原因,應該還是潘金蓮吸取了捱打的教訓,不管西門慶幹啥,她總是站在西門慶這邊,還想方設法的替他打掩護。正如西門慶所言,潘金蓮是一個”不枉的養兒,不在

屙金溺銀,只要見景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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