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上的殘忍

中國人發明了兩種暴殄天物、傷天害理的食材,一是魚翅,一是燕窩。這兩種食材在中國飲食上出現很晚,傳說源自明初,確切的文字記載是到了明中葉了。


所謂燕窩,是金絲燕的窩,多築於巉巖峭壁之上。金絲燕是比家燕還小的燕子,每年的3月到12月從遙遠的西伯利亞飛到南海繁衍後代。它用自己分泌的唾液和從海中銜來的小魚小蝦,在巖壁上築巢以繁衍後代,築這個巢需二三十天,金絲燕要在山海之間往來成千上萬次,它的堅韌與悲壯不亞於銜微木以填滄海的精衛鳥。一些人冒著生命危險,把燕窩從絕壁上採下來,再被商人重金買下,用來煮粥煲湯。其實從營養學角度來看,其成分功能單一,是一種低營養食品。人們吃它,更多是為了炫耀。

更悲催的是魚翅。人們把鯊魚捕到船上,把兩個翅割下來,再將無翅的鯊魚拋回海洋,沉入深海中,無法遊動、無法覓食,痛、餓、血流不止,最後在深海死去。魚翅不僅營養上沒有特別之處,而且其味道也來自好湯(如雞湯、鴨湯)的慢火細煨。人們吃它似乎僅僅是為了炫耀自己有錢,這個炫耀就使得鯊魚即將在大海中滅絕。

殘忍的傳統烹飪

唐代有個菜叫“明火暗煨燒活鵝”,就是用火烤活鵝,在籠子外頭置放很多碟子,裡頭有各種佐料,鵝一被烤就渴,渴了就得喝碟子裡的佐料,它一喝味就進了身體。後來的蒸活甲魚也是這路數,在蒸籠裡面放置飲料碟,把甲魚活活蒸死。

清朝就更豐富了。

有種吃豬裡脊的方法,把幾頭豬關在密閉的屋子裡,拿竹竿追著鞭打它們,豬就一邊嚎叫一邊到處跑,到死為止,最後割下豬背上的一片肉作為食材。據說豬在臨死的時候,會將全身的精華集中到背部,所以這樣得來的豬肉經烹飪之後甘脆無比。

再有所謂的吃猴腦,得選長得好看的猴子,給它穿上花衣服,再把它放進桌子中間的窟窿裡,只把腦袋露出來,用刀剃掉毛,再剝頭皮,把熱湯澆在它頭頂,最後用鐵椎鑿破頭蓋骨,食客用勺子挖來吃,猴子全程都在哀叫。

更恐怖的是吃驢,《清稗類鈔》裡記載了這種吃法,先給驢喝酒,讓它喝醉,再拍打全身,把肉拍松拍散。地上釘四根木樁,把它的四肢捆住,再拿一根木頭綁在它背上,從頭到尾,這樣驢就不能動了。然後反覆用滾湯淋遍驢的全身,將毛刮乾淨,最後用極快的刀法切割它的肉。食客想吃哪個部分可到驢面前隨意選擇,一般下筷的時候,驢還沒死透。

殘忍料理下的看客心理

烹驢這件事不僅是對動物殘忍,其毒害的不僅是食客,也包括許多圍觀的人。國人似乎特別愛看槍斃人、殺人等“熱鬧”。魯迅說國人“也只能做毫無意義的示眾的材料和看客”。自先秦以來,懲治犯人,殺人不是找個背靜地方殺,而是“戮之市朝”,就是在朝堂的後邊人煙稠密市井中開刀問斬。殺雞來給猴看,是為了嚇唬普通老百姓。這就培養了人的殘忍性。

什麼叫文明?文明就是不斷從野蠻走向不野蠻。不野蠻是什麼?不僅善待他人,也要善待萬物萬類,不要動不動就用暴力解決問題,這才是文明。獅子餓了它才吃兔子,那是食物鏈,但燕窩、魚翅並不在人類的食物鏈上,可人也要千方百計搞來吃,而為此不惜破壞大自然的生態平衡。

把吃當娛樂是缺乏精神追求

為嘴傷身,古人所忌,可是災難沒有降臨在自己身上時,人們會聽到許多豪言壯語,“死了也吃”“拼死吃河豚”“拼死吃……”為什麼會這樣?我想這與長期以來我們把飲食生活當做娛樂、甚至是唯一的娛樂有關。

中國缺少終極關懷的宗教,缺少吃穿以外的精神生活肯定也是一個重要的原因。要不就很難解釋當前絕大多數人的溫飽問題基本解決,娛樂方式也是空前增多,為什麼無論是過節,還是親朋聚會除了吃外,很少有其他項目呢?這是不是太單調?為什麼我們沒有戶外活動,為什麼不到大自然當中去?吃成了一種娛樂活動,大傢伙聚在一起就是吃,八十年代初,我在成都杜甫草堂住過幾天,逢到假日,常有數夥青年人攜帶鍋碗瓢盆,麵粉、餡料到草堂花園野餐——包餛飩,而不去參觀草堂內有關杜甫的陳列。

可能我們居住的地方也太狹小了,也可能人口分佈不平均,也許這是後發國家的一種病態現象。但是不能否認我們的精神追求的確很匱乏。這在人群交流中極容易發現:一件東西擺在面前,我們第一個問題是,值多少錢?第二個問題則是,能吃嗎?只要是個有機物,大都會問能吃嗎?

飲食文化助長的特權思想

中國自古以來都是,食物短缺的時候,誰有錢誰就能買到吃的,即使是特別艱苦的時候,米能貴到珍珠的價格,柴火像桂枝那麼貴的時候,有錢人也能吃得起,買得起。這似乎可用“在金錢面前人人平等”來概括。誰錢多,誰就“更平等一些”。

困難時期除了一些極高級的幹部按照配給才能吃得比較好以外,可以說95%以上的人都處在飢餓狀態中。當時城市工人工資平均四五十元,正常時節可以養三四口人,在困難時期,這點錢處處捉襟見肘,高級點心高級糖、高級飯館沒他們的份兒,只有過去的大資本家、當時的三名三高人員(名作家、名演員、名教授;高工資、高稿酬、高獎金)才敢問津。

中國飲食文化實際上就是具體而微的中國文化。什麼叫具體而微,就是中國文化的縮小件,就跟說女兒是媽媽的複製品似的,什麼都像她媽。大體上中國飲食文化就是中國文化的子文化,中國文化中的優點和缺點在它身上全都有。

宮廷菜難吃還不健康

中國的皇權專制制度實行太久,所以皇上這一套東西受到人的追棒。實際上皇家沒有長壽的,中國出了400多個皇帝,活過70歲的不超過10個,過80的就只有清乾隆、南宋高宗,另外還有一個武則天,如果武則天也算皇帝的話。

宮廷菜未必是最美味的菜。因為宮廷制度上有很多限制,不可能讓食物的特點充分發揮。比如皇帝吃飯時不吃三口菜,就是為了不讓底下知道皇帝愛吃什麼,吃兩口完了馬上就換。又如皇帝不能吃寡婦菜,都得拼菜,經過“拼”,菜餚剛剛出鍋的感覺就沒有了。

現在既然我們吃飽飯了,就應該追求點精神上的東西。過去缺少精神生活是因為吃不飽,還可以諒解。現在社會財富大大豐富了,90%以上的人都有飽飯吃,所以應該多追求點精神上的東西。當然我們不能指定別人應該追求什麼,但每個人都應該追求點精神上的東西,別老停在什麼“舌尖”上的中國,應該有點精神上的中國,對吧?別把“吃”推到極端。

中國十大禁菜

所謂物以稀為貴,越是罕見的東西,越是珍貴,越是受人追捧。不過,珍貴、罕見的東西往往來之不易,有的甚至來得殘忍。比如中國 10 大禁菜,一道比一道殘忍!

龍鬚鳳爪

沒人見過真正的龍鳳,所謂“龍鬚”是活鯉魚的魚須,所謂“鳳爪”是活雞掌下正中的一塊精肉。要做成這道菜,一次用上百條鯉魚、幾十只雞,普通家庭是難以承受的。

最不能承受的,是魚和雞。

須是鯉魚的觸角和味覺器官,被割去須的活鯉魚不僅疼,還失去了相當於人的手腳和舌頭的觸角和味覺器官;而被剜去掌心肉的雞,流血、疼痛不說,最後還瘸了。

醉 蝦

這是南通、上海及寧波一帶一道特色傳統名菜,做菜時選用的一定是活蝦。把冰塊放入玻璃器皿中,放入活蝦,再倒入黃酒直至完全蓋過蝦,最後蓋上蓋子,不一會兒蝦就醉了。吃醉蝦時,食用者既可以嚐到蝦的鮮香,同時也可以嚐到酒的洌香,一舉兩得。

不過,醉蝦的做法跟把人淹死沒什麼兩樣,而且醉蝦的吃法接近生吃,如果蝦身上攜帶寄生蟲,人體是很容易感染的。因此,還是不碰為妙。

活烤鴨掌

據說這道菜的發明者是個白皙貌美、善音律歌詞的人——武則天的男寵,人稱五郎的張易之。

在做烤鴨掌時,將活鴨放在微熱的鐵板之上,把塗著調料的鐵板加溫。隨著溫度的升高,活鴨先是在鐵板走來走去,後來就開始跳,等它的雙掌被燒熟了,就有人切下鴨腳裝盤上桌。那時,鴨子還活著,還要在痛苦中等待死亡的命運。

在古人的記載中,有一道鵝鴨炙與這道菜做法類似,相傳也是張易之的手筆。鵝鴨炙的做法是取活鵝、活鴨置於鐵籠中,籠內放五味調料,在鐵籠下點炭火,鵝和鴨子因熱而奔走,飲下醬汁。待羽毛褪盡、鴨子熟透後取出食用,肉中自帶調料的香味。

別以為只有鵝、鴨遭受過如此虐待,史書記載,商紂時期就有用在人身上的“炮烙之刑”!

澆驢肉

這是一道跟驢過不去的菜。首先是拉來一頭活驢,燒好一鍋滾燙滾燙的老湯,食客說要吃驢的哪部分,廚師就剝下那一塊的驢皮,露出鮮肉,然後用木勺舀沸湯澆那塊肉,等澆得肉熟了就割下肉來,裝盤上桌。

據說吃這道菜的人,大部分不是為了吃菜,而是為了看澆驢的過程,看驢被剝皮、澆肉時的面目表情。

脆鵝腸

鵝腸,鵝的腸子,是火鍋中餐的優質食材。要得到鵝腸,一般的做法是將鵝殺死後開腸破肚取出,但是有的人為了取得所謂最新鮮的鵝腸,殘忍的腦洞大開!

抓一隻肥美的活鵝,拿小刀沿著鵝的肛門劃一圈,再把食指插入鵝的肛門內,然後旋轉,再用力向外拔出!這樣一來就可以取到最新鮮的鵝腸了,但是鵝受到的痛苦實在太大!

鐵板甲魚

這是一道殘忍耗時又長的食物。

將甲魚放在清水中養3-5天腸胃乾淨後,夾在兩片特製的瓦片裡,放在有調料的涼湯中用慢火煨。煨的過程中,甲魚會因為口渴而喝湯,調料也就進入到甲魚的體內了。等湯喝完,甲魚也死了。整個過程至少要4-5小時,之後廚師還要再加工。

做這道菜,火候的掌握最重要,沒幾年工夫是練不好的。因為火候的大小決定了甲魚死亡速度的快慢,太快或者太慢都不能讓觀者享受到折磨甲魚的樂趣。據說,看著鍋中甲魚痛苦的翻滾,某些舉箸之人無不興奮異常。

風乾雞

風乾雞又名劉皇叔婆子雞(劉皇叔即劉備,劉備的婆子說的是孫權的妹妹孫尚香),是湖北省荊門市沙洋縣十里鋪鎮的傳統名吃。據說劉備最愛吃雞,孫尚香為滿足劉備的喜好,發明了許多種做雞的方法,其中就有風乾雞。

做風乾雞的基本步驟是挑選活雞—整形—漂洗乾淨—醃製—風乾,看起來沒什麼殘忍的吧?實際上,做這道菜時雞是沒有放血殺死的,製作者要以極快的速度將雞拔毛、取髒,填調料入雞腹並縫上,掛於通風處,像風鈴一樣——直到這一步,雞必須還是活的,還會“咕咕”叫,其景慘不忍睹。

三吱兒

這道菜吃的是活老鼠,一般人沒有那個勇氣,最早見於唐代的記載,那時叫“蜜唧”。蜜唧,是把還沒睜開眼、全身通紅的幼鼠,喂以蜂蜜,擺在筵席上釘住,鼠崽蠕動爬行。用筷子夾起一咬,鼠崽唧唧叫喚,所以叫作蜜唧。

蜜唧後來演變成了現在的三吱兒。食客用燒紅的鐵頭筷子夾住活老鼠,它會“吱兒”的叫一聲,這是第一吱兒。將它沾上調味料時,又會“吱兒”一聲,這是第二吱兒。當食用者把小老鼠放入口中時,鼠發出最後一“吱兒”,三吱兒由此得名。

猴 腦

在猴子還不是國家保護動物的時候,除了被耍,還要被吃。

吃猴腦時,需要準備一箇中間挖了洞的桌子,這個洞正好可以容下一隻青年猴子的頭。猴子的頭頂從小洞中露出後,猴子就會被金屬箍鎖住,動彈不得。這時,廚師用快刀貼桌面劃去,迅速削去猴子的頭蓋骨,露出如嫩豆腐一般的猴腦,接著倒入已經熱好的滾油,撒上蔥花。

之後就是食客享用的時間。食客用湯匙在猴腦袋裡直接攪拌,趁熱舀食,還不時倒入滾油······他們吃的時候,猴子還活著,最後在撕心裂肺的哀嚎中死去。

炭烤乳羊

這可謂是中國十大禁菜中最為血腥、最為殘忍的一道!製作方式非常簡單,但是一屍兩命,殘忍至極,簡直是人類舌尖上的罪孽 !

這道菜怎麼做呢?就是將即將臨盆的母羊投入炭火中燒烤,當炭火將母羊全身烤熟之後,裡面的乳羊也熟了。最後,開膛破腹,取出乳羊食用。據說,皮酥肉嫩,味道鮮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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