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劇《天道》是改編自豆豆小說《遙遠的救世主》,電視最大還原尊重了原著。
王志文塑造的丁元英這個角色如同弗雷德里曼完美演繹的《流浪者之歌》般是手到心又到。
這部作品也如同丁元英的“得救之道”般引發越來越廣泛的關注和討論。
《遙遠的救世主》這個書名細細品味,越加倍感意味深長。
一、世上沒有“救世主”。
人必須給自己立身。
一切靠自己,只有自己能救自己,永遠別寄望救世主。
中國有句俗語,“靠山山會倒,靠樹樹會搖,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好”。
丁元英與韓楚在正天飯店一醉方休之時,藉著醉意說:“中國的傳統文化是皇恩浩大的文化,它的實用是以皇天在上為先決條件。中國為什麼窮?窮就窮在幼稚的思維,窮在期望救主、期望救恩的文化上,這是一個滲透到民族骨子裡的價值判斷體系,太可怕了。”
五臺山論得救之道時,丁元英對大師說“傳統觀念的死結就在一個字’靠’,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靠菩薩、靠皇恩……總之靠什麼都行,就是別靠自己。”
想想我們自己,今天旅遊差錢了一條信息“媽,贊助點唄”;明天買車差錢了“爸,擠車太辛苦了”;後天買房找父母、找兄弟姐妹、找朋友。父母的錢朋友的情有來無去成為常情常理。你視為靠山的朋友卻在吐槽“找我借,你平時非名牌不用,大吃大喝旅遊享受,我省吃儉用的過的還不如你呢。”
遇事最好先想想,自己能解決就絕不麻煩他人,大部分其實就是自己不願做不想做,長期積累形成的依賴思維。
很多人花大把時間社交,拓展人際關係,以為多認識人就可能有機會平步青雲、一招致富。除了靠親人朋友,還不斷開發新靠山新資源,真可謂用心良苦、未雨綢繆。
做好職務工作、加強專業技能、自我提升、學習嘗試新鮮事物、與時俱進,也就從思維上斷了“靠”別人的念想。
當內外強大之時,就擁有了靠自己的源源不斷、取之不盡的資源。
二、自救是“遙遠的”。
人自救,是最直接最可靠的。
但也是“遙遠的”。
文中說到救世主又與文化屬性密切相關。大至國家、民族、小至團體、個人,任何一種命運都是文化屬性的產物。
強勢文化造就強者,弱勢文化造就弱者,這是規律、是天道,是客觀存在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
人的文化屬性不是天生,是與後天、環境、教育、影響、認知、事件………相關。
在強勢文化氛圍中,更有成為強勢文化屬性的優勢。
在弱勢文化環境下,通過努力也可突破自身文化屬性,成為一個強勢文化屬性者。
而這個突破從“弱”至“強”,自我認知、覺悟是個緩慢的過程,再則需要事件、因素、環境等催化劑,通過行動、時間、自我超越發酵,最後結果圓滿。這必須也必定是“遙遠的”。
正如小丹說的:“只有我自己覺到、悟到、才能做到,我能做才是我的。”
所以,自己救自己,這個信念必須堅持堅定。因為自己從“覺到、悟到、再做到”,從立意到過程至結果,必是長時間的積累,必是“遙遠的”救主。
當自己成為強者時,就不需要救主。你就主導者、掌控者。
三、他救也是“遙遠的”。
弱勢文化是依賴強者的道德期望破格獲取的文化,是期望救主的文化。
等待、期待別的救主,充滿變數與未知,註定也必定是“遙遠”的。
丁元英對韓楚風說過“強力作用的殺富濟貧,扒著井沿望一眼而已,不解決造血問題。能不能爬上來,取決他們自己。而農戶,不要期望天上掉餡餅,我救不了他們,能救他們的只有他們自己。”
想想,當你因為看中心意的房必須儘快下定時,剛好差二十萬元,於是向朋友求助時。朋友告訴你“我考慮一下,過兩日答覆你”。這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兩日似乎很快,但於你而言分分鐘是煎熬,既怕好房子被他人搶了,又恐房子過兩日萬幸還在可錢卻無著落。這兩日用度日如年形容絲毫不誇張,這個救助遙不可及又充滿未知的不確定,對你而言是“遙遠而不可知的”。
俗語“水漫金山急,救兵姍姍來”。殘酷的現實常常卻是救兵不能來。
等待、期待的救主救恩,因為決定權不在自己手中。救或不救或救到什麼程度,掌控於皇恩、親人、朋友、強勢者手中。
所以說等待他人救助,因等待的時間、過程、外在環境、內心煎熬,不可知、不確定等因素,都是遙遠而充滿未知。
丁元英為了引導小丹理解文化屬性,責必論道,責即為診。深知得救之道必引罵名,依舊“當來則來,當去則去”。
看完《天道》,再細讀《遙遠的救世主》,如書中所說“文化產業、文學、影視是扒拉靈魂的藝術,能破解更高思維空間的文化密碼”。
本書也帶給了很多人的思考,啟迪了人的覺悟,震撼了人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