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寧省博物館作為
“新中國第一座博物館”,其所藏久負盛名的周昉《簪花仕女圖》、董源《夏景山口待渡圖》、宋徽宗《瑞鶴圖》等眾多館藏極為珍貴。而這批“中國古代書畫”又是怎樣從紫禁城轉輾多次後置瀋陽的呢?這段絕世珍寶漂泊動盪、顛沛流離的“遷徙”旅程究竟該從何聊起?“末代皇帝”與他的親信們又在這段旅程中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背景回到清末,故事徐徐打開…五個月裡,偷運書畫1200餘件
1945年8月11日,偽滿政權隨日本戰敗土崩瓦解。在長春的溥儀帶著百餘件書畫珍品,逃至了臨江縣大栗子溝,打算經瀋陽前往日本,在瀋陽東塔機場被蘇聯紅軍截獲。
同時,留在臨江的溥儀家眷也被東北民主聯軍截住,溥儀留給她們的珍品也全部被繳獲。
其中,有唐周昉《簪花仕女圖》、唐摹《萬歲通天帖》、五代黃筌《寫生珍禽圖》、北宋張擇端的《清明上河圖》等140餘件書畫珍品,這批東西后來成為了遼寧省博物館藏清宮散佚作品的主要部分。
唐周昉《簪花仕女圖》
虢國夫人遊春圖 宋徽摹本,遼寧省博物館藏
這些書畫,只是他們帶出宮的一部分。
1912年辛亥革命後,末代皇帝溥儀退位,但仍按優待條件居住在故宮。為以後生計考慮,他與自己的弟弟溥傑、溥佳,將一批書畫以“賞賜”等名義運出了清宮。
從1922年9月28日開始,溥儀先是幾天“賞”一次,每次10卷或10冊,後來幾乎是逐日“賞賜”,高峰時一次就“賞”了35件。他們利用每日下學出宮的機會,用黃綾包袱將書畫帶出。這一日捎帶出宮的作品,在數量上達到了頂峰,而裹在黃緞包袱皮裡的35件手卷中,其中有3件,正是今日列展在遼寧省博物館“中國古代繪畫展廳”內的一級品,分別是周昉的《簪花仕女圖》、宋徽宗的《瑞鶴圖》以及王蒙的《太白山圖卷》。本次展覽中的另外3件精品,董源的《夏景山口待渡圖》、戴進的《達摩至慧能六代祖師圖卷》以及仇英的《清明上河圖》 ,則已於1922年12月10日、18日及20日(宣統十四年十一月初三、十一日及十三日)以“賞賜”的名義讓傅傑帶出了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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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自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
方裕謹《溥儀賞溥傑宮中古籍書畫目錄》
坐在文明棍上的溥儀(20世紀20年代)
溥儀(中)與溥傑(左)
溥儀被逐出宮後,清室善後委員會點查清宮遺物時,發現了四本賬冊,才揭露了這場盜運的規模:
按《賞溥傑單》、《收到單》、《諸位大人借去書籍字畫玩物等糙賬》、《外借字畫浮記薄》統計,至同年12月12日,半年中他們共盜運書畫手卷1285件、書畫冊頁68件、古書210部、圖章1匣45件、皮包14件。
這些書畫,幾乎都是今天我們耳熟能詳的國寶:晉顧閎中《韓熙載夜宴圖》、唐閻立本《步輦圖》、宋徽宗《摹張萱虢國夫人遊春圖》、宋張擇端《清明上河圖》、宋李公麟《五馬圖》、元趙孟頫《水村圖卷》 ……
晉顧閎中 韓熙載夜宴圖 故宮博物院藏
溥儀盜運走了200餘部古籍。他出宮以後,昭仁殿幾乎已經空了,殿內僅剩10部宋版書、15部元版書。
溥儀在《我的前半生》中說:“這樣的盜運活動幾乎一天不斷地幹了半年多的時間,運出的字畫古籍都是
出類拔萃的精品。”引自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
方裕謹《溥儀賞溥傑宮中古籍書畫目錄》
被盜運出宮的古籍書畫,去了哪?
起初,它們存放在醇王府內。1924年,溥儀出宮,在日本人協助下,這批書畫於次年被運抵天津,先後在日租界內的張園、靜園收藏。
在天津,溥儀賣出了多少書畫已無可查證。能夠佐證的資料,已足夠令人心驚,據王慶祥先生撰《偽滿小朝廷覆滅記》書中所述,溥儀在天津時曾“賞賜”經手人劉駿業一批書畫,其中有唐閻立本的《歷代帝王圖》卷、《步輦圖》卷,五代阮郜的《閬苑女仙圖》卷及宋拓《定武蘭亭序拓本》卷等。
唐閻立本 歷代帝王圖(局部) 美國波士頓博物館藏
溥儀(左)和溥傑
在天津的溥儀(右二)和溥傑(右一)
遼博珍藏清宮散佚書畫146件
目前,遼博收藏的清宮散佚書畫作品總數達146件(組),是中國收藏晉唐宋元書畫數量最多、品質最精的博物館之一。
這批書畫被妥善保存著,專設的書畫庫房恆溫恆溼系統24小時運行,每件作品均配有專門的樟木畫盒和綢布包袱皮。
展場
宋徽宗《瑞鶴圖》
宋徽宗《瑞鶴圖》局部
王蒙《太白山圖卷》
王蒙《太白山圖卷》局部
王蒙《太白山圖卷》局部
董源《夏景山口待渡圖》
(左右滑動)
董源《夏景山口待渡圖》局部
戴進《達摩至慧能六代祖師圖卷》
(左右滑動)
戴進《達摩至慧能六代祖師圖卷》局部
仇英的《清明上河圖》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