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影大哥說:我想在攝像機前面掛一把刀,他一跑,我就上去刺

之前沒認真看過“變形記”,倒是瞟過幾眼。看著城市裡的孩子來到農村以後罵罵咧咧,沒有什麼興趣。

看鄭子豪是因為在短視頻推薦裡,看到攝影大哥說“我想在攝像前面掛一把刀,他一跑,我就上去刺”。還有一位導演大哥說:“他要是我孩子,我就打死他”。

雖然聽起來有點……但是都是大哥們在吐槽鄭子豪,很可愛的。

有一位導演說:“以前我們都是叫他子豪,後來我們都改叫了‘豪哥’。因為他能做到的事,我們做不到。”

這幾句評價,讓我迫不及待地找了鄭子豪的篇章來看。

這一看,停不下來。

精彩,又滿是感動。

攝影大哥說:我想在攝像機前面掛一把刀,他一跑,我就上去刺


我是城市裡來的,但我不是公子哥

這是一種刻板印象,認為參加變形記的城市主人公都是自私自利,看不起農村,也看不起農村的人,罵罵咧咧,咒罵著逃跑……

這也許是我曾經瞥見的主人公,又也許是我幻想出來的。

但鄭子豪不是。

臨走時,他爸爸給他錢,爸爸要給他一萬,而他一直拒絕,“五千就夠了”。爸爸面對鏡頭時說:“我這孩子就是很奇怪的一點,我給他錢,他總是嫌多。”

到了村口,導演監督他把“違禁品”留下。打開箱子,媽媽給他塞了一箱子的零食,他叫住路過的小蘿蔔頭“你拿一點吧,反正我也沒法吃”,塞給小孩一堆零食。他喝牛奶,又拿起來遞給導演和攝影大哥。

進到交換的家裡,他進門沒說一句任何嫌棄的話,沒表現出任何嫌棄的表情。進門便和奶奶攀談,知道爺爺躺床上四年了,發出感嘆,去看望了爺爺。

每一個城市主人公都會誇下海口“我絕對不會逃跑”,然後每一個都會逃跑。

鄭子豪也不例外。

待了沒多久,鄭子豪覺得村裡的生活太枯燥太無聊,不是嫌棄家裡太窮太髒又或其他,就是太無聊了,太閒了,想逃跑。直到逃跑實施,他都是一臉笑嘻嘻,和攝像大哥開玩笑。

第一次逃跑失敗,不認識路。但是他將前一夜二哥說的“想要一部手機”牢牢記在心裡。說想找個商店,給二哥他們買東西。不管是真是假,但在他心裡。

後來他又逃跑了。

這次逃跑就有了最開始導演和攝像大哥對他的說辭。

因為他逃跑去了鳳凰古城。最重要的是“走”。沒錯,他是暴走去的。

湖南40度的高溫,暴走近8個小時,30公里。

他說:“真的好自由啊,好久沒這麼自由了。”

他說:“風景好漂亮啊。”

他說感覺這是在尋找自己。

他一路和攝像聊聊笑笑。

聽到攝像和導演對他的評價,他笑得臉都要扭曲了。

這個真性情的孩子,真的很“真”。

到了鳳凰,找上海的牌照無果,累到極限坐著導演的車回到了奶奶家。

奶奶到村口等他,奶奶、二哥和四妹等他等到半夜都沒有吃飯。

也許真的撼動他的心——他一顆本來就很柔軟的心。

我嚎叫:“這樣好的人為什麼要來參加變形記!!”

後來,他又暴走了一次。張家界。

二哥陪著他。

張家界將近200公里,當然無果,他們走到了吉首,路程將近鳳凰的兩倍。

二哥是鄭子豪的福星。“我是三哥的福星。”二哥自己也這樣說。

是的,他真的是三哥的福星。

二哥說,我怕他一個人走奶奶擔心,我怕他一個人走會出事,我怕他一個人走他會很無聊。所以我陪著他。

二哥和三哥,聽起來是不是很奇怪?

因為被交換到城市裡的緣緣排行老三,於是鄭子豪便頂替了老三的位置。但是二哥比他小一歲的。

這樣就有了很有趣的稱呼。他們互稱“二哥”、“三哥”。他們有共同的奶奶和四妹。

但是鄭子豪對外還是說:“那是我弟弟。”

暴走吉首,二哥一直穿的拖鞋磨破了。

二哥說:“我永遠忘不了這個噩夢。”

二哥是三哥的福星。

是真的。

二哥是個話癆。二哥是個口出金句的人。二哥是個厚臉皮死活跟著三哥的人。二哥是個比三哥還要成熟的人。

“他雖然比我大一歲,但是我覺得我比他要成熟。”

是二哥幫著鄭子豪這麼快的打開了封閉已久的心。如果沒有二哥,我相信鄭子豪也能打開他封閉了四年的心,但是二哥是個催化劑,讓他很順利地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二哥帶著三哥下地摘玉米,上山摘草藥,下水摸螃蟹……

三哥問:“這裡除了摸螃蟹還能幹啥……”

三哥說:“太無聊了,我們明天去打工吧!”

於是隔天兩兄弟去打工。

鄭子豪幹了一天被老闆娘叫去吃飯的時候,他激動地無以復加。但是又想到二哥還在別處幹活,他去把二哥找來,讓老闆娘給二哥煮一碗麵,扣自己的錢。雖然二哥此時正在氣頭上,沒理他,也沒理面。

鄭子豪拿到錢的時候,那樣高興,那樣自豪:“這是我第一次自己打工賺到錢耶!”

隔天二哥還在生氣,奶奶背了兩捆草藥要去趕集了。

“我們三個就在家裡嗎?”鄭子豪走來走去。

“那你去啊。”二哥冷言相對。

“哦哦對對,我去我去。”鄭子豪拍拍自己腦袋,一臉剛才腦子懵了的樣子。

他拿著兩捆草藥,和奶奶趕了長久的路,走到集市。

還了當時暴走吉首和奶奶借的25塊錢,他將剩下的35塊錢,給二哥買了新的拖鞋,給四妹沒了新衣服——他始終沒有忘記二哥陪他走到吉首走破了拖鞋。

他逗二哥,二哥終於不再生氣。

二哥說:“他掙的錢,都給我們買了禮物,真的很感動。”是啊,他沒給自己買任何東西。

後來,他給二哥剪頭髮,送給二哥新衣服……

我嚎叫:“這樣好的人為什麼要來參加變形記!!”

他去買暖瓶,記著二哥的“教誨”,成功用讓店家便宜了2塊錢買到了心暖瓶。

回程下了雨,他淋著雨推著借來的自行車,急匆匆往回趕。

“我現在就想把新暖瓶交給奶奶,這樣她就可以燒熱水了。”

二哥看到淋得透透的三哥,“三哥,給你打水你洗頭髮吧!”

奶奶、二哥和四妹圍著三哥洗頭髮。

回想起第一次奶奶給他洗頭髮,鄭子豪說:“好假啊。”

而現在,他只會覺得溫馨。

他說:“我現在已經習慣了沒有電腦的日子,習慣了沒有電視的日子,習慣了沒有手機的日子。習慣了沒有父母……額,這個,還不是很習慣……”

剛來的時候他說他不能和別人睡一張床,後來他說“我習慣了和二哥一張床的日子”。

二哥和三哥半夜在床上發瘋,找口舌樂趣,笑得自己都受不了,奶奶幽幽的聲音“你得神經病了哦”。

鄭子豪說:“我怕我回去我融入不了,我特別想二哥和四妹能陪著我,但是我不想讓他們受苦。”

淚如雨下。

這麼好的人到底為什麼來參加變形記!!


攝影大哥說:我想在攝像機前面掛一把刀,他一跑,我就上去刺

我的痛,可以自己忍,但我絕不用醜惡面對你們

鄭子豪沉迷遊戲,他不僅自我學習,用節目的話說“他還加強對外學習”,去看電競賽事,學習高手操作。

他的爸爸為他沉迷遊戲的事操碎了心,說教他,他只是“嗯嗯”,聽話地應答著,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了。

看到這段背景的時候,我覺得很驚訝。

這孩子完全沒有任何暴躁的表現,真的很聽話,很安靜。

是啊,他只是將自己封閉起來而已。

而遊戲,才是他的試煉場。

來到農村後,他整個人非常有禮貌,非常細心,對人很細膩。沒有任何嫌棄的表現,那是從心底透出來的清明。

這孩子,真的很好。我心想。

他有一種善良的天性,透著很璀璨的光芒。

他執著自由,在暴走中“尋找自我”。

這孩子,看的很清明。對自己,對父母,還有對世界。

他大抵也是沒經歷過什麼痛苦的吧,我想。

在城市裡,只是迷失了自我,用遊戲來找尋一種存在和一種意義。他迷失的只是一種意義,而不是一顆純真的心。

所以在暴走鳳凰時,他實在忍受不了呆在奶奶家了,還是好聲好氣地跟奶奶說:“奶奶我去鳳凰咯。”一路暴走,毫無怨言。

所以在和二哥打籃球時,面對二哥的無賴,自己累得不行,只想回家,還是由著二哥,看他打進第一個球。後來很鏡頭嬉笑罵道:“太無恥了。”

無論什麼境況,他永遠用笑臉面對那些面對他的人。

自己的痛,在暴走中釋放,用磨鍊自己的方式去釋放。

但是這種痛,絕對不化作醜惡的嘴臉面對你們。

我可以沉默,但絕對不用自己的刺對著你們。


攝影大哥說:我想在攝像機前面掛一把刀,他一跑,我就上去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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