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太快,是一種災難

最近《清平樂》熱播,講宋朝第四位皇帝——宋仁宗的故事。隨劇情展開,可以看到他與百官如何共治天下,范仲淹的直言進諫,晏殊的顧全大局。


有人喜歡宋代氣氛,也有人嗑“帝后cp”,有人喜歡士大夫的迎來送別,也有人喜歡晏殊雨後賦詩詞。然而比較多的評價是“節奏太慢了。”


“一集也講不了什麼事,我真的急了。”

“節奏過於慢,2倍速看剛剛好,70集相當於35集。”


值得慶幸的是,也有網友說出了,很多人無法接受“慢”的緣故。


“或許我們都只是習慣了快節奏,還未能靜下心來去看。”


當然我也認為,劇有爽劇,以放飛心情。這個時代也需要快,科技發展要快,動車要快,快物流,快外賣,快流量......


這些都會讓我們的生活更加簡單與便捷。


但不能“習慣快”。


快是為了什麼?


二十一世紀,快無可避免,生活註定無法低檔。


但我們要清楚,快節奏之快是為了什麼?

孔子有一句話:“文武之道,一張一弛。”是說生活應當鬆緊有度,有快有慢。而在當下,恰恰是一部分的快,成就另一部分的慢。


這讓我想起春節與長輩的一次聊天。她們年輕時回孃家,沒有火車,一家三口一輛自行車,騎到汽車站,自行車就綁在車頂上。到站後,再騎一個小時,到家卻已經入夜。


五六年以後,有汽車可以直達,又通了火車,一天可以兩個來回。車的提速讓她們省下許多時間,與家人團聚。有更多精力與家人聊天,一起準備晚餐,結伴散步,或跟小朋友玩耍。

站與站之間的快,成就了到站之後的慢。


到現在,有很多的快,物流一日達,蔬果半日達,或閃送,或5G提速,省下我們等待的時長。


快是對時間的節約。


若以前一天只能買菜,騎車上班與休息。那麼現在可以節約買菜的時間,縮短上班途中的時長,換來的是增加了休息的厚度,聚焦在熱愛的事情本身,或發展一些愛好,寫字畫畫與讀書。


人生存在的兩種節奏,快節奏成就慢生活。


人太快,是一種災難


生活允許快,但不能習慣快


但“快”習慣的養成,太容易了,只要一個動作。


這個發現來源於一次看電視劇,不小心碰到播放器某一個鍵,畫面倍速播放,後來才知道這是點開了“2倍速播放”功能。


從一個媒體的調查中得知,現在有超過七成的年輕人喜歡“倍速”看電視劇。


其實我很能理解倍速看劇,且不論劇情拖沓,集數過長等問題,這樣看劇還真挺“爽”的,快速瀏覽劇情,能獲得一種充實感。


可是人對快是不斷進階的,也就是閾值提高。當1.25倍習慣了,去追求1.5倍,1.75倍,最後“只看TA”。潛移默化地,人對快越來越習慣。


但這個習慣,很壞。蔣勳在東海大學當系主任時,教學忙任務重,平時很少有時間畫畫,於是每到寒暑假,便飛到巴黎畫畫。


他說那時畫畫,有一種逼迫感,要求自己把整個學期沒畫的都補回來,於是一畫就是十幾小時,連續幾年,可是畫來畫去卻依然覺得心空落落的。


“快”字,一邊是心,一邊是夬(同怪音)。夬字有缺口,是心在不斷尋求突破。


一時的快當然可以追求,它是一種釋放。但是一直求快,習慣快感,未來又有多少可以存在心裡的滿足感呢?


我們可以二倍速看劇,但不能習慣二倍速,生活可以快節奏,但不能習慣快節奏。


習慣快,將失去慢能力


《老子》中寫道:“五味令人口爽。”此處,爽不是一個好詞。


意思是說酸甜苦辣鹹的味道,吃多了吃重了,人會喪失味覺,很難再去品嚐平淡的食物。而當快成為習慣,習慣二倍速、五分鐘,便很難再慢下來,直至喪失慢的能力。


慢能力,也就是品味的能力,沉浸的能力。


想起蔣勳曾說,品字的三個口。第一個口是人要吃飯,要裹腹,但是他說:“人類的文明不應該只停在這裡。”


所以就有了第二個口,這是一種選擇。選擇喜歡的食物,選擇自己的愛好,甚至是自己的生活方式。


最後才是感受。細微地品嚐,仔細地體會愛好帶來的幸福,從胃部上升到心靈。


可見,品需要付出的耐心很多。相比之,快可以囫圇吞棗,可以五分鐘刷完抖音劇情,五分鐘看完一個短視頻。


快的心靈刺激讓人容易得到滿足,便很難再去體會慢的滋潤。漸而,人不再留心所做的件事,和這件事裡遇見的人,走過的路,見過的風景……


快並不是過錯,畢竟要工作要為生活忙碌。問題在於,把快養成習慣,養成生活正常的步伐。


再者,我們說要過“慢生活”,難道是割離所有的快去享受嗎?


如果可以,自是最理想。


如果不能,無論時代的齒輪多快,也不能習慣,更要記住:快,是為了成就慢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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