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難陳》2

(三)

聽學第五日。

藍老頭為了讓我和他的得意門生看齊,把我的桌子挪到了藍湛的後面。

坐在藍湛後面有種……如墜冰窟的感覺,但不久後我就發現了坐在他後面的妙處。藍湛上課永遠坐的端端正正,不動如山,恰好把我擋的嚴嚴實實。我在他後面睡覺傳紙團畫小人,折騰的不亦樂乎。

藍老頭在前面口若懸河,家族譜系,勢力範圍,講的天花亂墜。我鼓搗累了,歪在桌上欣賞藍湛玉樹一般的背影,頭髮鴉羽一般,抹額長長的飄帶墜在身後。他的衣服真白,心裡像被貓抓似的癢起來,作怪心起,我抓起毛筆,想在他背後畫個小人,雅正端方的含光君身後有個塗鴉,一定叫別人笑掉大牙。

拿著筆定了半晌,遲遲下不去手,無來由的一種負罪感油然而生,冥冥中覺得這小古板就該這般乾乾淨淨的不容褻瀆……

天吶,這什麼鬼想法!我被自己弄出一身雞皮疙瘩。

最後,我也沒在藍湛衣服上畫小人,反而被藍老頭髮現了我坐在藍湛身後的端倪,把我的桌子挪到了藍湛前面,再上課時,總感覺兩束箭一般的目光釘在身後,真真苦煞我也!

(四)

聽學第十日。

前次託了懷桑兄替我抄書,作為交換,這次的默寫我要傳紙條給他,這點小事還難不倒我。我一邊答自己的,一邊用小字把答案謄在小紙條上,趁著藍老頭轉身的時候丟在他桌上。

本來可以順順利利的矇混過關,懷桑兄也不用每天愁眉苦臉的了,誰料到半路殺出個藍忘機,一出手就截住了飛在半空中的紙團,我拼命的給他使眼色,想讓他放過我這一遭,他冷冰冰的掃了我一眼,特別雅正的邁步上前,雙手托住我的紙團恭恭敬敬的呈給了他叔父。

完了完了,這次慘了,藍老頭鐵定不會放過我的。

果然,藍老頭不僅飛書到蓮花塢告狀,還罰我在藏書閣抄書,為了防止我找人代抄,還要藍湛監督我。藍湛這個油鹽不進的小古板定然不會放水與我,要和他這個悶葫蘆朝夕相對一個月,我怕不是要被悶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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