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鮑毓明再上熱搜,我又去看了遍林奕含的採訪。

鮑xx上熱搜已經好幾天,起初我是不想關注的,對這樣故事,我向來是逃避的,實在是那篇報道在朋友圈裡刷屏不停,才想著不如看看吧,但即便是決定打開看了,我都還是心裡默唸:

不要情緒化,不要因外界故事對世界失望,不要對任何社會實事做任何評價,看完就去認真過好你的生活。


寫到這,我還是不由嘆了一聲,苦笑自己即便年長為成年人,但還如此脆弱又敏感的方式來保護自己逃避世界任何潛移默化的傷害。人世間的真實不過遠看皆燦爛,近看實則破碎不堪,我不想再打破我眼裡的人間濾鏡,對命運這樣的宏觀的虛無產生質疑。


看到鮑毓明再上熱搜,我又去看了遍林奕含的採訪。


但一切都是徒勞。看完之後我還是生氣,還是絕望,還是無奈。除去感性帶來的一切糟糕情緒,我的理性讓我又更進一步的看了一些關於此事件的信息,比如(以下信息沒有經過考證只是偶然看到(不知真假)):鮑的大學專業是材料。畢業兩年後轉行做律師,自學通過了律師考試,在美國加州通過的律師考試。在網上有關此次事件的內容是他業餘很擅長研究的領域,關於此發表過論文,還詳細對比過中美對幼女的保護。


說實話,看新聞我的第一反應困惑的是女主的母親,但因為後來看到很多大v說很多農村都是這樣的時候,我就把困惑放在了鮑的身上。而從鮑上述的信息中,我想起我在看傳播學的書的時候,有一章講話語與權力,其中福柯在談知識與權力的辯證關係的時候說:知識即權力,權力製造知識。


看到鮑毓明再上熱搜,我又去看了遍林奕含的採訪。


當時我印象很深刻對前半句,因為我當時膚淺將其理解為知識改變命運。但直到長大一點再長大一點,脫離了雞湯甚至開始質疑雞湯的時候,我突然醒悟第二句:其實,從來都沒有通過規則制度而勝出的贏家,縱然我們從出生開始遵循制度,努力修煉自己升級,用自認為公平的方式生活在這個遊戲世界裡物盡天擇,但其實真正的贏家在背後,他們早就在製造規則的同時就懂得這場遊戲的作弊方法。


作為自小通過考試來升級的人類,誰能夠不懂作弊意味著什麼呢。就像鮑xx,他知法犯法,他懂法避法,只要無視道德和輿論,一切只會因為沒有了法律的支撐而無可奈何。民意會被時間替換,世界上的類似傷害並不會因此停止。


看到鮑毓明再上熱搜,我又去看了遍林奕含的採訪。


所以,如果要不是今天早上再爆出它們兩者的電話錄音,說實話,本來我是不想寫這文的時候,我厭倦又厭惡了自己有限的視野裡對世界不美好的坦誠描述,怕自己用悲觀和喪來表達的時候是不過在取悅自己以及受眾。可我又無能為力能夠持續不斷的只表達生活的美好與勇敢。為此我甚至前一段時間不再寫文。不寫詩,不寫小說,不寫軟文,不寫廣告文案。因為我發現自己根本無力為誰說話,我甚至開始做不到為自己說話。只想一頭扎進庸碌的生活麻木掉一切洞察人心的敏感力。


人生不是時時刻刻都是明明亮亮。很多時候就是需要自欺欺人的思維角度,去無視被所看到,所感受到,甚至所領悟的一切,巧言令色式的矇蔽。

而說起巧言令色,四個字,我是從林奕含的採訪視頻裡得出的。一直記憶至今。


看到鮑毓明再上熱搜,我又去看了遍林奕含的採訪。


林奕含的《房思琪的初戀樂園》,我已經不記得我當時有沒有看完,但一直記得故事的梗概和一些片段。相比小說帶來的死過一遍的感受,我受到的更大震撼的是林奕含採訪視頻的內容。


其中她說:

“藝術都是巧言令色的嗎?”“李國華的話不美嗎?”

她談到小說原型的時候,會把李國華牽引到“胡蘭成”來談

採訪當中她大把大把的文言文,時刻都展現著文學修養底蘊,我到現在看了好幾遍,都很難複述的出來。


看到鮑毓明再上熱搜,我又去看了遍林奕含的採訪。


(以下言論為個人偏見理解,不做客觀評價)

可即便她如此談吐,也自說信仰文學。但我從中很難看出這是她對文學主動的熱愛。是房思琪這樣的人生經歷,使林奕含困在文學裡,且也只能困在文學裡。


小說裡那些李國華唯美的言論:我對愛情,懷才不遇;是你的錯,是你太美了;你是曹衣帶水,我是吳帶當風。林奕含是當作情話理解的。因為她說這些話放在李國華身上大家或許會覺得噁心,因為小說人設的緣故,李國華被默認為強姦犯屬性。可放在別的人身上這些話不美嗎。


林奕含在採訪裡談詩經,又聊到“思無邪”等。覺得這樣的言論,這樣的情話,這樣的情詩自古以來不該是心中有志,言中有情才能說出來的嗎。為什麼李國華輕而易舉講出,將我困中,使之我愛上他,甚至只能有愛上他這一個出路。

而對於我,我只能猜測,推理他有那麼一刻或許是愛我的,以至於此刻林奕含寫完小說後只能反問:真正讓我感到痛苦的是,一個真正相信文學的人,又怎麼能背叛這浩浩湯湯已經超越了五千年的語境?


看到鮑毓明再上熱搜,我又去看了遍林奕含的採訪。


後來,林奕含從李國華聊向胡蘭成,看似在聊胡蘭成的風流,胡蘭成的人生,實則不過是在質疑且困惑這些有妻卻又強姦她人、且又將這些本該受社會譴責的情感以及人性描利用成悽美才華的群體。


在小說裡,從母親與她的那段性教育的討論片段,可以看出林奕含在現實生活找不到問題出口的,無人傾訴,話題又極其敏感卑劣。只能一人自想自悟,她將自己最擅長的文學工具當作問題的鑰匙,從而探索到胡蘭成,


她與眾人一樣,自覺這類人,本該是受社會譴責,受人性缺陷的折磨,以及受法律束縛。可為何他們反而將自己思維體系日漸塑造強大,甚至可以自戀到傷害到他人自殺卻還在以驕傲以樂。林奕含在這樣的探索裡,領悟到的是這類思想體系裡的縫隙都被這類人所謂的文學裡的修辭,各種各樣比喻來修建到堅不可摧。所以說出:他們無比自戀,所以對自己無限寬容。也說出了:藝術是否都是巧言令色。


看到鮑毓明再上熱搜,我又去看了遍林奕含的採訪。


我看到她說出藝術兩個字,

看到她說李國華是愛房思琪,但愛的不是房思琪這個人,李國華愛的是那個語境,那個言語,那個畫面,愛自己的演講。

我終究發現她將所有的困惑都投降了虛無,她沒有辦法將一切只歸咎與李國華一個人,也沒有辦法將這樣的人間糟糕經歷怪責給胡蘭成這樣的一類人。她只能將一切虛無的感受歸於是不是自己太過迷信語言,且太過信仰文學。以至於無法接受文學的背叛才至於此。這樣的答案是她唯一能對世界的握手言和的答案。


在採訪的後面

她說自己的精神科醫師在認識她幾年的時候說:你是一個經歷過越戰的人。然後過了幾年,又說:你是一個經歷過集中營的人。再後來說:你是一個經歷過核爆的人。

且又說集中營是人類最大的屠殺,在集中營的倖存的人書寫這段屠殺是為了以後不發生這種事。

而但她在採訪裡形容自己的書寫是墮落的,且明白這樣不雅的故事即使寫出來發表,也並不能拯救類似不雅的人間場景。這個時刻這個世界還有很多這樣的事情正在發生。對這樣的無奈現狀她困惑自己為何還要書寫。


看到鮑毓明再上熱搜,我又去看了遍林奕含的採訪。


總之,整個採訪,她都在用最低的態度表達寫作這件事。以至於最後把自己也困在反問自己,作為一個書寫者,為什麼要變態的,寫作的,藝術慾望寫這樣的故事。本來這是一個三言兩語就可以表達出來的故事。


我相信林奕含寫出的初衷是想為這樣的事件作出一點貢獻的,但又太明白這是不可能,就像她在採訪開頭形容李國華時說的,知其不可為而為之

但我又真的想要猜測,林奕含是否有那麼一刻是想站出來的,是否在幾天後,幾周後,幾個月後,幾年後,很多次都後悔第一次的那個時刻,沒有從補習課的房間站出來。說出來。


看到鮑毓明再上熱搜,我又去看了遍林奕含的採訪。


但這樣的猜測在今天鮑xx再上熱搜的那段錄音視頻被打破了。作為成年人,我們時刻會拿現在的自己去洞察過去的自己,過去的自己的行文,過去自己的言語。從中一點有一點的探索關於自己的真實部分,真實部分自然有好的有壞的,有懦弱有勇氣,又瘋狂也有幼稚。


這也是為什麼現在原生家庭的熱潮那麼嚴重,無非就是年少的時候我們是心理成長不健全。那個年齡有太多的不明白,那個年齡有太多的懵懂,那個年齡有太多的無知。


像房思琪,像鮑xx事件裡的小芳(化名)都是在思維體系正在靠外界來反彈與影響,在任何只言片語都會讓我們一生彌補童年的時候,這個世界有個像白雪公主裡的後媽的人出現,他們穿著華麗亮眼的服飾出現。他們拿著鮮美的蘋果,他們讓白雪公主因為這顆蘋果愛上她。從而讓他們也自認為這顆蘋果被自己下毒是合理的,是應該的。


謝謝你的閱讀

但如果你還想看

請搜索微信公眾號:洛小刺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