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神往的龍源口綏遠山


曲徑扶腰遠上斜,白霧鎖江翠欲下。

戀江白鷺雙雙飛,岸上牛郎話桑麻。


淅淅瀝瀝的雨下了一個多星期,大地到處溼漉漉。冬天的風挾持著溼氣,攪得周天寒徹。大家龜縮在自己的屋子裡,刷屏,聊天。冷不丁地會冒出幾句埋怨上天的話。

今天星期六是個久違的晴天。早晨天地間白霧茫茫,如煙似夢,能見度小於五十米,行駛在公路上的汽車都亮起了雙閃燈。隨著時間的推移,濃霧漸漸退去。

“聞說雙溪春尚好,也擬泛輕舟。”永新的深遠山,遠離縣城三十多公里,我們心中的“雙溪”。上午九點多鐘,我們一行七人如脫籠之鳥,從縣城出發。

十點鐘,我和同事劉雲陪、劉小明、劉逢林先來到龍源口景區,周愛萍一家及他朋友一家在後面慢趕。

可能是週末吧,很多人拖家帶口在這裡遊玩。停車場停滿了車,我只能在主幹線找一個稍微寬一點的地方靠邊停車。

令人神往的龍源口綏遠山


龍源口景區的景點還是比較多,有龍源口大橋、秋溪黨支部、望月亭、尚山庵……要走完這些景點,一天時間不夠。因此,很多人分兩次或者三次遊覽所有的景點。

我們四人已經來過這裡多次,她們帶著孩子要在這裡看一看,摸一摸,感受紅色文化的氣息。所以我們還是直奔“深遠山”。

從龍源口大橋曲折蜿蜒向上,山勢逐漸陡峭起來。山路一直前行,走到岩石處,看到路完全是從石壁裡穿越。我彷彿看到先輩們裸露古銅色的臂膀,手拿鋼釺,貼在巖壁汗流滿面使勁鑿,石塵飛濺。現代人難以感覺到先輩們的辛勞艱苦。山行四五里,山谷急劇變窄,山峰突然變得直立陡峭,巍然屹立。就是在這個要塞之處,留下了古今建築,流傳著傳奇故事。

令人神往的龍源口綏遠山


阿育塔,坐落在磨溪嶺腳下,高180米,腳圍800米。藏龍江自東往西,沿磨溪嶺奔騰而下。深遠山山巒重疊,樹高林密,溝壑幽深。每至春秋季節,雨水綿綿。藏龍江河水暴漲,沿溯阻絕。給沿江兩岸的老百姓的生活生產帶來不小的災難,老百姓苦不堪言。本地的土地神,向玉皇大帝如實反應情況。玉皇大帝派人下來實地考察,發現是藏龍江洪水氾濫的原因是江裡的一條蒼老在興妖作怪。於是,派如來佛去處置。如來佛帶領托塔天王,下到凡間來到磨溪嶺,用塔把蒼老鎖住鎮壓在磨溪嶺腳下的深潭裡。那塔就是我們今天看到的石柱,下大上小。靜靜的倚靠在磨溪嶺的旁邊。從此以後,百姓安居樂業。

當地的群眾,為了感謝上天,便籌集善款,在塔山的山腰建了觀音殿、如來殿、將軍殿,塔頂也建了一間殿堂。方便大家焚香禱告,犧牲祭祀。感恩祈福。現在由煙閣莘唐村管理。煙火鼎盛。

令人神往的龍源口綏遠山


時光到了1986年,永新縣人民政府為了降服藏龍江並解決龍源口、煙閣、才豐等鄉鎮的農田灌溉。在阿育塔下游幾十米的地方修築一道陂壩。瞬間藏龍江這條咆哮的蛟龍低下了高傲的頭,輕搖尾巴,變得十分溫馴。人們可以有序調度,給下游1800畝田地排水。利用水流衝擊力發電,輸向國家電網,走進千家萬戶,點亮心燈。

在這裡歷史傳說與現實創業史相互交融,佛教文化與水利科學相映成輝。這裡是一個很好的教育課堂。使人們知道佛教傳說很多隻是表達人們的某種願望及對某些現象的解釋罷了。科學才是解決問題的鑰匙,衝關的密碼。

我們繼續向前走,突然一隻雞拍著翅膀“咯咯”叫著,從上面圍牆裡撲了下來。我的同事異口同聲:那是林場。隨即傳來一陣狗吠聲。我們沒有停下前行的腳步。往前拐幾道彎,迎面看見“綏遠山村”一塊牌子。我困惑:在我的心裡一直叫“深遠山”或“深源山”,怎麼叫“綏遠山”?“綏”使平安,安定的意思。“綏遠山”就是是人平安的山。從地形山貌來看,我傾向“深遠山”這個名號。

“初極狹”,“復行數十步,豁然開朗。土地平曠,屋舍儼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屬。” 路的北邊是龍源口水庫和連綿不斷的山巒。山連著水,水繞著山。水碧波盪漾,波光粼粼。漫山的翠綠紅葉,滿天的悠悠白雲,倒映水中。枯水期裸露的河岸,一道灰白,一道烏黑,山腳就像圍了一件花裙。白鷺時而盤旋,時而停立在岸邊的岩石枯枝上。偶爾也會看到垂釣愛好者,坐在水邊,眼睛注視著水面。那些釣魚者,好多來自我們的臨縣蓮花。此情此景,猶如中國水墨山水畫,令人心曠神怡。

我們穿過高陂,前面突然開闊起來,一條水泥平坦的水泥路,曲折向前延伸,連接洪坑、路口、店上、竹灣等村莊。小村幾戶,大一點村莊有四五十戶。相對於龍門的鐵井要大得多,完全出乎我們的意料。

整齊的青磚瓦房,歷經歲月滄桑,處處透露出歷史的沉寂。屋前院內,挺立各種樹木,有梨樹、棗樹、橙子樹、桔子樹……屋簷掩映在樹葉當中,在微風中若隱若現。橙子樹上懸掛著黃澄澄的柚子,果香誘人。有些已經自由掉落在地上,掩蓋著深秋初冬蕭條寂靜。沿著水泥路的兩邊及村前熱鬧處,建築漂亮的樓房,洋溢現代化氣息。路上碰到一輛沿路送水泥的大貨車。這裡十包,那裡十五包。建房子腳步仍然沒有停下來。

平整的田疇,有些任其荒蕪,雜草叢生;有些精耕細作,生長著綠油油的油菜。你瞧,一位五十來歲的農婦,帶著一個兩三歲的孩子,正在田裡拔草。孩子的手裡還握著一串野生的“養苞裡”,紅通通的。三三兩兩的黃牛,邁著方步,悠閒地在啃綠葉枯草。

走訪了五六個村莊,沒有碰到一個學齡兒童,只見稀稀落落老年樹下門前,閒聊。這裡唯一的“路口小學”,去年已經停辦。絕大多數孩子到縣城讀書去了。村子顯得十分祥和安靜。

令人神往的龍源口綏遠山


水泥公路到竹灣村戛然而止,兩條奔騰的溪流,從前面的山溝裡奔跑而來,在眼前的水泥板橋下相交匯合。溪水清澈碧透,翻滾著浪花,歡快地注入龍源口水庫。

站在橋邊遙望北山,山上的白色石頭與翠綠的松樹交相輝映,異常炫目。山腳的矮山坡上,樹木蔥蘢,遮住的房子,朦朧可見,似瓊樓仙閣。

我們留戀山色,沉醉水中。忽然一個阿婆揹著揹簍向我們走來。她說進山撿桐子。桐子可以榨油,具有很強的耐熱、防腐等作用,可以換去取一定的經濟價值。農閒時節有人進山採撿。我們跟隨阿婆的腳步,走進竹灣村的後山溝。阿婆精神炯異,腳步矯健,邊走邊說道。言語不多,不過我們的提問,她都會回答。她遙指南面氤氳繚繞的山峰,那是與曲白相交處。如果運氣好,還會碰到山猴子。

我們異常興奮,決定硬闖“威虎山”。沿途荊棘載途,針刺不時鉤掛著我們的手腳,衣褲上沾滿針織狀的果葉,阻滯了行進的步伐。溪水溢滿山溝,如駿馬奔馳而下。清涼的水不時漫過坎坷山路,阻擋了我們前進的腳步。嘗試赤腳蹚水而行。水冰涼刺骨,似乎踩在雪水裡。路上茅針碎石咯腳難受,擔心受傷出血。最後還是決定撤出來,沿途返回

綿延的綏遠山,山巒重疊,幾千年默默堅守,撐起一片蔚藍的天空,具有一個寬廣深邃包容的胸懷。我們的“綏遠山”人,躺在她的懷抱裡吮吸著生命的瓊漿,一代一代繁衍生息。現代改革開放的風潮,吹皺了綏遠山那片寧靜。年輕一代的“綏遠山”人,紛紛走出大山,湧進燈紅柳綠的城市,搏浪拓荒,實現人生最大價值。

綏遠山一如既往的默默堅守耕耘,豐富自己,隨時迎接遠歸的子民。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