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父輩》:無論經歷何種辛酸,家人一定是支撐駛過風雨的希望


《我與父輩》:無論經歷何種辛酸,家人一定是支撐駛過風雨的希望

昨夜凌晨一點,我終於合上了這本書。不單單是心疼於被自己翻得都酥了的封面和裂開的摺頁,更因眼睛極其酸澀。這感覺就像一臺單反相機前的鏡頭正在拍攝,不知從哪兒來的飛蟲愣是在鏡頭前蹲了半晌。由於酸澀則紅血絲密佈,由於酸澀則努力睜眼,以至於讓我眼睛能更為機械地吸吮書中文字的重量,彷彿從別處將生命搶奪過來供養自己以抵禦日常衰老。

書的魅力不單單是提供知識,將人打造成水火不侵的強人,更是在這種冰與火的淬鍊中將人的心靈鍛造得純粹。人的善良和內心的柔弱能徹底得在閱讀中有所體現,例如我在閱讀這本書的過程中居然還像個小孩似的哭了三回。

我不認為這是種造作的矯情,也不認為是無能的表現,因為周圍沒有旁人在欣賞,矯情倘若是另一種作秀的話,我則是沒有平臺以供表演。我依舊在上夜班的幹活間隙中見縫插針似地閱讀,要麼是靠著窗外昏暗的光使勁地歪著脖子看清那一行行小字,要麼打開刺眼的手電筒借其發出的光看得個明白……

人真的很玄妙,作為一個矛盾的個體存在著。越成長越能體會到簡單明瞭的道理反而帶著點魚腥味的露骨,但不等同於自己渴望撞南牆頭破血流的疼痛。空話和套話給人喝的是碳酸飲料,剛進嘴那會兒舒爽,沒多久等氣泡跑掉了,便如同雞肋般食之無味。聽過一句話:講好故事,你就擁有了全世界。

人活著全靠一張嘴,當然不僅僅是指吃喝,更多的是指交流。雖然此一句話誇張得忽略了能力和品行,但卻告訴你嘴巴是堪比陽光般重要的東西。太陽能躲能出、天有陰有晴、花有枯有榮,嘴巴能不說嗎?人不說話會憋壞、憋出心理毛病的!

我們與父母雙親、爺奶長輩們的鴻溝豈止是生理上的年齡差距、精神思想上的保守或開放,更是一個社會的階段、一個時代的縮影都被塞在了成長路上的拐角處。首先我們不一定會去了解,其次瞭解得也只是隻言片語和膚淺一面,再者理解之後又無實際改善方法去拉近兩代人、三代人的距離。

《我與父輩》:無論經歷何種辛酸,家人一定是支撐駛過風雨的希望


你望著他們,他們難得以正眼回看;你伸手去體恤,卻已發現他們身下撐著名曰固執的柺杖……當我們並不懂時務的時候,只笑著頑固的父輩;當我們長大成人識時務的時候,卻再也笑不出來。

這本閻連科先生16萬字的散文集正如他自己所說的一樣,相比於此書所包含的真摯情感來說,文字的重量已然不是任何獎項所能媲美的。

它帶給我的感動點有很多。

譬如在農民樸實的生活願景背後,是一家老小、嘔心瀝血的掙幾個今日看起來視如草芥的錢;死亡像個叩門人,不管派沒派發通知書,都會以一種突如其來的方式打得人措手不及;城鄉差距日漸凸顯的背景下,處於過渡身份的人,結果只成了豬八戒照的鏡子——裡外不是人;時代的快速發展沒有工夫去揣摩究竟你為自己的家庭付出了多少氣力,便要你不得不重新來過……

書中作者的父親為了一家老少生活的開支,拼命壓榨自己的健康,結果上蒼讓他成了個耗費藥材的床上藥罐子。身為孩子的作者自述說,不像大哥那樣勇於承擔家庭責任無怨無悔,反而自責於自己的逃避、愧疚於逃離貧窮沒有出息的黃土地。

我深刻地記得文中父親對他說的兩句話,一句是作者提出當兵後說的“走了就努力出息些”,第二句是父親臨終時看到兒子最後一面說的“回來了……吃飯去吧……”

這兩個時刻才真正讓我明白,所謂辭藻的華麗只是種錦上添花的存在,最打動人心的往往就是簡單直白的幾個字。如果說作者愧疚於兒時想要逃離貧瘠的黃土地,那麼我覺得,在這貧瘠的土地上,養育的都是情真意切的勞苦父母親們!

《我與父輩》:無論經歷何種辛酸,家人一定是支撐駛過風雨的希望


文中還記敘了作者大伯一家的故事。大伯領著一家上下,大冬天趟河去抬蓋房子的石頭,零下二十幾度的天、赤膊的身子、不要命的時長,只是為了讓兒子找媳婦能有個資本、有個底氣。雖然這實實在在的資本是拿許許多多的血淚換來的,這底氣是骨氣硬撐起來的,可終究這要強的面子似漏風的破窗般給糊上了……儘管故事的結尾並沒有童話般美好:大伯兩個子女過早逝去,一個弟弟自殺,一個妹妹出車禍,連年邁的大伯都只等來偏癱的餘生。

此外,還有作者外出打工的四叔。身為走出農村、去往城市發展的代表,其實要承受著城鄉夾縫中各自瞧不上眼的邊緣排擠。作者可憐的四叔不被人理解,重返農村後只能寄託於酒醉和賭錢,最後摔死在了地溝,以此結束了他在城市奮鬥的前半生、在農村混日子格格不入的後半生。 作者在文中將生命看做四方圍牆,死亡是牆外來往穿梭的風。如果家裡有一個人故去,就如一面牆漏風甚至癱倒了一面牆,雖然離自身死亡來臨還早,但足夠能感受死亡之風的寒意、窺視它模糊的身影。我希望在那些時候,身邊能有幾個人,家人也好、愛人也好,能有個手拉一拉、身子抱一抱,雖然對死亡的害怕不會消失,但心底起碼對有人的陪伴感到溫暖。

我想到天底下的父母親,當我們在批評和不解他們的“不能讓孩子輸在起跑線上”的種種做法時,也要念及他們的良苦用心何嘗不是為孩子們好。儘管結果和初心往往在他人看來本末倒置,但我們也要時刻提醒自己不忘父母親勤勞付出、拉扯子女的初心。

作為當今中國文壇最有希望衝擊諾貝爾文學獎的閻連科先生,在這本作品裡所體現的肺腑情感真真切切如鑽石一般璀璨和珍貴。這裡不同於餘華先生在《活著》裡沒有希望的壓抑,卻擁有梁曉聲先生在《鬱悶的中國人》中深邃的思量,攜帶著楊絳先生在《我們仨》中家庭的溫情脈脈。

《我與父輩》:無論經歷何種辛酸,家人一定是支撐駛過風雨的希望

無論一個人當下現狀何種難堪,成長的道路有多麼辛酸,我相信,家庭一定是等待他停靠的港灣,家人也一定是支撐他駛過風雨的希望!我也相信,認真地生活下去,就不會把生活本身過得將就和敷衍,再三努力地生活,就能給平淡的日子捎上獨特的品質和欣慰。

我想這是這本書帶給我的意義,希望這意義也在往後不時給予你力量!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