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望故鄉路—湖廣實川麻城孝感鄉往事

回望故鄉路—湖廣實川麻城孝感鄉往事

在大別山南麓,有一條美麗的河流——舉水河,蜿蜒向南一百多公里,注入長江。這條河流兩岸土地肥沃,物產豐富,養育著一代代勤勞智慧的先民。康熙三十三年,在這條河的旁邊,一個隸屬於麻城縣孝感鄉名叫高坎埝的地方,來自臨近的江西、安徽、河南,或更遠的江浙、山東的人們,彙集這裡,領取了一份蓋有“麻城孝感鄉”字樣的路條和川資(路費)之後,紛紛趕到河邊的碼頭,登上官府召集的民船,開啟了慢慢征程。

回望故鄉路—湖廣實川麻城孝感鄉往事

那是一個淚飛如雨的場面,骨肉分離,牽衣頓足攔道哭,歷史無從記載。在舉水河上,那些善良樸素的人們,在懷著對故土無限的眷戀之後,必須要面對嚴酷的現實以及不可預知的將來。以此,脫掉腳上的草鞋,在船邊就著河水洗腳,以求洗去人生諸多的晦氣和不幸,獲得更為美好的新生。如是,舉水河便被另一個名字代替——洗腳河。出發的地方也因此在記憶裡留下一個永久不滅的名字——草鞋街。

回望故鄉路—湖廣實川麻城孝感鄉往事

出舉水河,進入長江,一路西溯,那些來自四面八方的人們,操著不同的口音,唸叨那條出發的河流,盼望著未來生活一如那清澈的河水,明靜美麗。希望河邊那些飛來飛去的吉祥的鳥兒——喜鵲,能夠給他們帶來好運。在不同的方言諧音中,喜鵲河最後代替了那條河流以前所有的名稱。

回望故鄉路—湖廣實川麻城孝感鄉往事

這就是歷史上有名的湖廣填四川。沿江西溯,進入三峽,然後沿陸路進入四川。那些先民們,經歷了重重苦難之後,到達了他們最終的目的地,一個被屠刀戮盡生靈的天府之國——四川。從此就在那裡生根發芽開花。由此開始,麻城孝感鄉、喜鵲河(洗腳河)、高坎埝(高杆堰)、草鞋街,流進那些先民的血液裡,成為基因,遺傳後世。

回望故鄉路—湖廣實川麻城孝感鄉往事

湖廣填四川,是一頁慘痛的歷史記憶,承載先民的血淚。三丁留一、五丁留二、八丁留三,清政府的嚴苛政令,使得骨肉分離。許多家庭攜帶年幼的,留下年長的,這些年長的或許還未成年。有些家庭更是不堪分離,乾脆舉家西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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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上,湖廣填四川只是一個抽象的概念。實際上,填四川的人口並非侷限於湖南湖北,包括河南、山東、陝西、雲南、貴州、江西、安徽、江蘇、浙江、兩廣、福建、山西、甘肅等省。只是以湖北居多,達到了25%。其中又以麻城孝感鄉最多,達到數萬人之多。

入川之後,這些先民依照朝廷的分派,散居各地,通過世世代代勤勞的耕耘,在一派荒涼的四川,又創造起一個物阜民豐的天府之國。這些也是後來在抗日戰場上,數十萬川軍男兒捨命疆場的重要原因。

這些先民定居下來以後,各自形成了屬於自己的聚落和族群,這對後來的影響至深。由於遷徙時間的不同、同出一地的人數較少,加上還處於封建宗法時代的緣故。一些勢單力孤的先民,為了求盟自庇,不得不冒籍,以求獲得認同。因此其它諸多的祖源地被遺忘。

總之,循著先人的足跡,我們不難發現我們的根來自遠方。至於具體根在何處,相信通過人們的努力,在信息發達的今天,通過對那段既波瀾壯闊又悽風苦雨的歷史的瞭解,我們一定能夠還原內心那份世代久違的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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