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谷是百年前清代畫壇獨樹一幟的畫家。出家為僧,卻又不受佛門清規戒律的約束。“不茹素,不禮拜”“惟以書畫自娛”他對山水花卉、蔬果禽蟲廣有涉獵,尤其擅畫紫藤金魚。
他筆下的紫藤,新葉茂盛,繁花盛開,渲染出濃郁的春天意象。枝枝串串垂落的紫藤花下,是一池淺淺的清水,又可見金魚在那裡悠然自得地遊動……畫面雖草為寫意,卻內蘊著無窮的生命力。
海派畫家虛谷,是清代一位蹊徑別開的花鳥畫家,初任清軍參將,因不滿朝廷統治,後出家為僧。
對於虛谷,吳冠中曾感嘆:“酒逢知己千杯少,可惜他與我們相隔一百年!”
虛谷《茶熱香溫》
虛谷,原名朱懷人,一顆報國之心讓他穿上戎裝,而當朝廷面對外來者的一再退讓,面對金田起義卻自相殘殺時,一顆報國之心,又讓他脫下戎裝,遁入空門。
虛谷出家後,不拜菩薩,不吃素。他只是在寺廟中架起了一座畫案,從此過起了清苦的畫家生活,常往來於上海、蘇州、揚州—帶,以賣畫為生。
虛谷《雜畫冊》之二
自謂“閒來寫出三千幅,行乞人間作飯錢”。與任伯年、高邕之、胡公壽、吳昌碩、倪墨耕等海上名家友善,其人一生穿過儒服、戎裝、官服、袈裟,最後靜靜睡在滬上關帝廟的畫案上,乘黃鶴西歸。
虛谷的畫不像四僧那麼寒寂,畫面也豐富了許多。同樣是畫魚,八大往往是一隻魚別無長物,或者伴以怪石,而虛谷會加點浮萍,蓮花,水草,魚也是三五成群。
在那種變革的時代,虛谷的畫風更加簡潔、爽朗,你讀他的畫,恍如今人所作,似乎是現代大寫意畫的先聲。
齊白石、徐悲鴻等人都受虛谷的啟發,如徐悲鴻的貓,那神采,便是從虛谷的畫中繼承而來,用以西洋的功底加以發揚。
虛谷畫貓
徐悲鴻畫貓
虛谷的作品有“真、舍、直”三大特點:“真”,即在把握本質的基礎上又能加以大膽的主觀誇張,以達到更傳神的高超的藝術境界。
“舍”,就是對造型的大膽取捨,虛谷的舍,來得狠,捨得妙。
“直”,其簡練的線條凝重,做到神似、傳神,而不只是形似。
他的行筆用線寧方勿圓,頓中見力,見稜見角,下筆肯定,有著強烈的個性。他的敷色淡雅,重視色調的統一與淳樸的美感。
除了擅畫,虛谷的書法也寫得獨具風骨。《海上墨林》稱他“書法亦奇古絕俗”。
虛谷《行書六言聯》上海博物館藏
虛谷為人廉潔,一生清峻寒苦,不論是作畫還是作人,他都有自己的準則,並嚴格遵守。
淡雅的色彩讓他的畫作釋放出清寒的光芒,這一切都與當時的流行背道而馳,而他並不在乎:“滿紙梅花豈偶然,天生寒骨任周旋。閒來寫出三千幅,行乞人間作飯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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