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乎制度,《清平樂》中的劉娥,歷史上的平民二婚女逆襲為皇后

近日,隨著電視劇《清平樂》的開播,圍繞著《清平樂》,一股大宋文化之風也隨著飄來。說到《清平樂》中的人物,只是配角的章獻明肅皇后劉娥卻在歷史大放異彩。且不說她後來在宋仁宗時期的垂簾聽政,光是她從一介平民二婚女逆襲成為皇后的過程,也足以讓後人驚掉大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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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平樂中的劉娥

  劉娥出身武勳家庭,但父母早亡,寄養在母親龐氏的孃家。由於家境一般,這使得她受到不一樣的教育,自幼以唱歌、擊鼗(一種古代樂器)賣藝為生。後來劉娥嫁給銀匠龔美,並隨龔美來到京城。龔美窘迫,有賣掉劉娥之意。正巧龔美與指揮使張耆相識,於是把此事託付給張耆。

  當時還是韓王的趙恆在張耆的引薦下結識劉娥,趙恆對劉娥一見傾心。雖然遭到宋太宗趙光義的反對,但仍然在外金屋藏嬌。趙恆繼承皇位後,更是把劉娥帶入宮中,封為四品美人。大中祥符五年(1012年),趙恆在被寇準、李迪、向敏中的強烈反對下一意孤行,將劉娥冊封為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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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平樂中的劉娥

  從劉娥的經歷來看,她從平民二婚女逆襲為皇后的過程是非常艱辛的,自始至終都被趙光義、大臣、皇宮嬪妃等無數人的反對。幾乎可以說,支持劉娥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趙恆。所以抓住趙恆的心是劉娥成功的關鍵。那麼疑問就來了,劉娥只是一個平民二婚女,如何能抓住高高在上的趙恆的心?趙恆可以不計較劉娥的平民身份,但他連劉娥有夫之婦的身份也不介意,那就太奇怪了。況且,雖是龔美賣妻在先,趙恆卻在奪人妻子之嫌,這對趙恆的聲譽也有不利的影響。

  我認為應該從3個方面來探討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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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平樂中的劉娥

  1.少年的獵豔心理。

  據史料的記載,趙光義知道趙恆與劉娥的關係後,曾驅逐劉娥,並將潘美的女兒賜婚給趙恆,那年是公元983年,趙恆僅15歲。可見,趙恆喜歡劉娥時應該是在公元983年之前,年紀更小。

  趙恆因聽說蜀地的女人很漂亮,就委託他的幕僚張耆幫他在外尋找蜀地的女人。從這點來看,趙恆正處青春期,對異性有著特別的好奇和喜好,純粹是年輕人的獵豔心理。結果張耆找到了蜀地的女人劉娥,推薦給了趙恆。劉娥的美貌、性格都深深吸引住趙恆,年僅15歲的趙恆可能並沒有意識到劉娥的身份會給他帶來多大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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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平樂中的劉娥

  2.劉娥能投趙恆所好。

  趙匡胤自建立宋朝以後,就定下以文治國的基調。在對趙恆的教育上,趙光義也是遵循傳統的培養方式。所以趙恆雖對軍事有所涉略,但更傾向於文治,並擅長詩詞、書法、音樂、繪畫,是個典型藝術家。

  劉娥父母早亡,自小以賣藝為生,對音樂、詩詞、書法都略有涉及。相比之下,趙光義因政治目的為趙恆賜婚的潘氏、郭氏都是出自武勳世家,與趙恆可謂是格格不入。相比之下,劉娥更能得到趙恆的喜歡,與趙恆有更多的共同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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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平樂中的劉娥

  3.少年的叛逆心理。

  對於真心喜歡的初戀劉娥,趙恆顯然有迎娶之意,只是此舉遭到趙光義的反對。趙恆正處於極度叛逆的年紀,趙光義越是反對,則越是激起趙恆的反叛。趙恆不敢在明面上反對趙光義,最終也只能金屋藏嬌。

  所以,年少的趙恆只是單純地喜歡劉娥,卻並沒有考慮過劉娥的出身,也沒有意識到劉娥的出身會使他和劉娥之間的感情歷經磨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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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中大臣

  趙恆繼位以後光明正大地將劉娥納入宮中,冊封為四品美人。在兩人之前的地下感情中,趙恆深感劉娥深受委屈,或許是出於對劉娥的補償,趙恆一再提拔劉娥,接連晉升為修儀、德妃。景德四年(1007年),郭皇后駕崩,趙恆有心將劉娥冊封皇后。之前冊封為修儀、德妃,朝中大臣雖不喜,也最終接受,但封劉娥為皇后,則觸犯了朝中群臣的底線。寇準、向敏中、王旦等朝中重臣紛紛站出來反對。反對的理由是:劉娥身份低微。寇準甚至拿劉娥老家有人犯法的事情拿來說事,要治劉娥老家的人的罪。

司馬光《涑水記聞》:真宗將立劉後,萊公及王旦、向敏中皆諫,以為出於側微,不可。劉氏宗人橫於蜀中,奪民鹽井,上以後故,欲舍其罪,萊公固請行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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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中大臣

  不過寇準等重臣反對的理由卻站不住腳,原因有幾點:

  1.宋朝有規定身份低微或二婚女就不能當皇后嗎?

  2.皇后是由誰來選的呢?朝中大臣有權干涉選後事宜嗎?

  3.劉氏宗人犯法跟劉娥有關係嗎?

  在我國古代一些朝代,例如明朝或清朝,都有制訂嚴格的後宮妃嬪的遴選制度,即秀女選秀,朝廷只需要按規定辦事。宋朝是沒有相應的規章制度的,那就表明在皇后的冊封上,皇帝有非常大的自主權。皇后畢竟為後宮之主,朝中大臣可以提出反對意見,但決策權應該在皇帝手中。宋太祖趙匡胤制訂了以文治國的策略,宋朝建立伊始,武勳集團勢力極大,趙匡胤不可能不照顧和拉攏武勳集團,出於政治目的,通常選擇武勳世家的女兒來當皇后,例如潘家、高家、曹家等。宋真宗趙恆的兩任正妻都是武勳世家的女兒,也都是由趙光義做主的。這就成了宋朝不成文的選後規矩:即由長輩做主,選擇武勳世家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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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中大臣

  趙恆想封劉娥為皇后確實與當時的規矩不符,因為劉娥並非武勳世家的女兒。不過這只是不成文的規矩,即便趙恆不遵守也沒有什麼大問題。景德四年(1007年)郭皇后駕崩時,宋真宗趙恆父母已逝,他自己又是皇帝,自然有權做主冊封誰為皇后。反倒是朝中大臣以各種理由干擾趙恆冊封皇后,才是無理可依。寇準在反對此事時,以劉氏宗人犯法來說事,更是無理取鬧。劉娥自幼父母雙方,跟劉氏的族人早無來往,所謂的劉氏宗人究竟是誰,連劉娥也未必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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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與妃子

  因為朝中群臣的阻撓,趙恆封劉娥為皇后之事只能暫時作罷。三年之後,劉娥侍女的李氏受真宗寵幸,並生下了當時唯一的皇子,即趙受益(即宋仁宗趙禎)。劉娥無子,於是將此子過繼為自己當兒子,並交由楊淑妃撫養。此事在民間流傳為“狸貓換太子”的故事,意在諷刺劉娥奪他人之子,聲稱是自己生的,並因此當上皇后,實際上這是後人對劉娥的抹黑。趙禎出生於大中祥符三年(1010年),當時劉娥已經年40多歲了,趙恆和朝中群臣都知道劉娥已不能生養,況且李氏生子之事本是眾所周知,過繼撫養趙禎也是眾所周知的事情,並且是趙恆做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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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恆與李氏

  劉娥處於最佳的生育年紀的那10幾年,在和趙恆過著地下情的生活,哪敢光明正大的生兒育女。想來,趙恆自感劉娥不能生育是因為他的原因,心中有所愧疚,因此讓李氏將孩子過繼的劉娥膝下撫養。兩年後,趙恆不顧朝中大臣的反對,正式冊封劉娥為皇后。只是因為趙恆第一次冊封劉娥為皇后失敗,恰巧又過繼趙禎給劉娥撫養,然後再冊封劉娥為皇后,這難免讓人覺得劉娥能上當皇后是因為有了趙禎這個兒子。其實,趙恆冊封劉娥為後和過繼趙禎給劉娥撫養本是兩件互不相干的事情。

  趙恆最終頂住壓力封劉娥為後。用趙恆的話講:我自己選老婆,跟朝中大臣有什麼關係?寇準等人卻認為:皇帝家事就是國事。其實,其主要原因是宋朝缺乏完善的後宮管理制度。既然無法可依,當然應由皇帝自主決策,趙恆冊封劉娥為後也沒什麼不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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