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上,她當眾撕碎了儒雅未婚夫偽善的外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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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上,她當眾撕碎了儒雅未婚夫偽善的外表


太陽還在害羞地遮著一半臉頰,陳靖就已經爬起來去上班了。在工廠門口,她老遠就聽見有人對著她吹口哨,不用看就知道是餘三。

陳靖和餘三是同事,都在食品工廠上班 ,陳靖是會計,餘三是車間工人,他倆一樣都很出名。

餘三是工廠裡出了名的混混,淨幹些打架鬥/毆,不著調的事。工作空閒的時候,還總喜歡說些黃段子,痞氣十足,可惜了一副好皮囊。

而陳靖出名和餘三有點不同,她出名是因為她男朋友孫啟博。孫啟博是大學畢業直接進廠做了廠長的秘書,有文化有才情,聽說家裡還有門路,過不了多久副廠長的位置就是他的。

所以即使陳靖端莊,溫柔,書香世家,也抵不過有一個好男朋友來的讓人眼熱。

每次,車間裡的同事拿這事酸溜溜地開玩笑,她也只是笑笑不說話。就像餘三,每次老遠看到她就調笑著吹著口哨,她也從不會翻了臉去爭吵,只當是沒聽見。

她以為餘三和誰都這樣調笑,他們倆自然不會有什麼交集,本來就是兩條路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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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剛下班,陳靖就接到她媽的電話,說她小姨住院了,住院費不夠讓她趕緊送過去,急等著用。這時候正是下班時間,基本每條路都堵車,正巧孫啟博這會在外面和廠長辦事回不來。

陳靖在工廠門口站著,巴掌大的小臉上寫滿了焦急。

“有事啊?我送你啊?”餘三跨在他的摩托車上,痞氣十足的望著陳靖。

陳靖沒搭話,裝作沒聽到的樣子,工廠人多嘴雜,她不想讓別人誤會。更何況,這車她還真不敢坐,她對餘三的人品沒把握。

餘三見她沒搭話接著說:“我這人嘴沒把門的,就喜歡沒事扯個玩笑。可我看你是真有事,嫌棄我可以,耽誤事犯不上,再說我又不能把你吃了。”

陳靖踱了幾步,高跟鞋噠噠地敲著地面直響,像極了熱鍋上的螞蟻,心一橫就坐上去了。

餘三七拐八繞的走了近路,十幾分鍾就把陳靖送到了醫院,等她都辦完了手續出來,看見他正跨在摩托車上擺造型。

“那個,剛才謝謝你啊。”陳靖微微笑著。

“不用,小事,謝就不用了,請我吃飯得了。”餘三扯了下嘴角,露出潔白的牙齒。

還沒等陳靖拒絕,就被餘三拉上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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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三在一個路邊的燒烤攤停了下來,周圍瘴氣繚繞,吵吵嚷嚷,煙火氣息十足。

“怎麼,吃不慣?”餘三嘻嘻地笑著接著進去點了餐。

陳靖從沒想過有一天能和餘三一次吃飯,而且還是路邊攤,這以前她從來沒吃過,從小她父母就不準,說路邊攤不衛生。

“呦,這小妞,長得挺好看啊,跟哥哥去喝一杯唄。”一個醉醺醺的男人上來就跟陳靖搭話。

陳靖一臉驚慌,但還盡力保持著鎮靜。男人剛要伸出的手就被點餐回來的餘三打掉了。

沒想到呼啦一下上來一幫人:“我擦,幾個意思啊,我就想跟妹子聊聊天,幹你屁事。”說著男人打了個酒嗝。

“當我死人啊,這我女朋友,你們碰她一下試試。”餘三痞氣十足地說著話。

“你女朋友?我今天還就要碰了,要麼妹妹跟我走,要不你得給我們個交代。”男人一邊惡狠狠地說一邊看著餘三。

餘三看了一眼,把陳靖攬到身後,拿起手邊的啤酒瓶朝著頭就是一下子,血嘩的就流了下來。那幾個鬧事地看見了血,怕事情鬧大,說了幾句狠話趕緊走了。

陳靖愣在原地,她哪見過這陣勢,嚇得說不出話,愣了半天又趕緊給餘三止血。

餘三按著頭拉著陳靖坐下:“哎呀,沒事,男人皮糙肉厚的,吃東西。”

陳靖看著眼前沒心沒肺的餘三,嬉皮笑臉的還惦記著吃。

周圍空氣溫熱,楊樹的絨毛刮的滿天都是,像極了大雪。陳靖看著他豪邁的吃著串,喝著啤酒,沒來由的竟不那麼的討厭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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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之後,陳靖就再沒聽見過餘三吹口哨,應該是傷的不輕請假休息了。

工廠就這麼大的地方,那天打架的破事被傳得沸沸揚揚。自然傳到了孫啟博的耳朵裡。

“靖靖,咱們以後,別和餘三那樣的人來往好不好,名聲不好。”孫啟博溫柔的看著陳靖。陳靖看著他,想起了最初。

她父母都是老師,家境良好,而她一直家教嚴格,不許早戀,不許穿短裙,不許晚歸,總之培養出一箇中規中矩的陳靖,畢業以後就直接進了食品廠做了會計。繼而認識了孫啟博。

沒多久,孫啟博就對她展開了追求,對她極盡細心和體貼。他既斯文又紳士,任誰都會動心,陳靖也就順理成章和他在一起。

孫啟博也真的沒讓她失望,對她一如既往的尊重,一如既往的好,甚至成了全廠女生羨慕的對象,人們眼中的金童玉女。

從認識的第一天,兩個人就沒有吵過架。她知道,他也不會因為這點子捕風捉影的事而責備她。可是她顧不上多想這些。

因為工廠裡出了一件事,這幾年工廠效益不錯,廠裡就帶頭給一些孤寡老人,貧困孩子送些食品,後來漸漸地有些往來的公司捐助一些錢財。

大家都挺忙的也沒時間,就把這事交給做為會計的陳靖來操作。本來是件善事,陳靖也有參與捐款。可最近有廠商說捐助的款項並沒有給指定的貧困扶助對象,派人調查走訪之後,發現已經幾個月沒有收到捐助。

捐助款項層層下發,經過的人手怎麼也得有幾十,是從哪裡出了問題的不清楚。但是這事還沒查清楚,就被大家傳得風言風語,傳播的內容無外乎是陳靖監守自盜。

款項出了問題,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她,誰讓她是負責人吶!一時間,陳靖的名聲臭了,工廠所有人看見她都指指點點,然後躲得老遠。就在陳靖快要挺不住的時候,動了捐助的人抓到了,或者說自首了更為貼切。

陳靖做夢也想不到是餘三,大家才恍然大悟,他就是個混混,成天也不幹什麼好事,除了他肯定沒別人。

經過廠裡決定開除處分,並且補上捐助的款項,就不再追究其他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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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三的事就像打了個水漂,聽工廠的人說他去了南方。

漸漸地就被人淡去了,絲毫沒影響什麼,同事還是一樣的八卦,機器每天還是一樣在運轉。

孫啟博和陳靖還是一樣的好。而且兩家人都很滿意,開始商量著婚期。

孫啟博也開始偶爾帶陳靖一起參加飯局,和一些經銷商吃個飯。雖然她不喜歡熱鬧,也不愛做這種交際上的事,可她不忍心拒絕他。

陳靖低著頭吃飯,看著他們調笑著聊天,不插一句話。

旁邊一個經銷商油膩的肚子頂著桌子,露出帶著黃斑的牙齒衝著她笑。陳靖躲不過,禮貌地回以微笑。

經銷商借著酒勁,嘴裡的話就和牙齒一樣帶著斑斑駁駁的黃,可能是覺得不盡興,繼而又把手搭在陳靖的手上摩挲著。

陳靖想掙脫,卻被經銷商抓得更緊。

她看了一眼在旁邊坐著的孫啟博,眼睛裡充滿了急切的求助。可孫啟博一邊和旁邊的人說話,一邊看著這一幕無動於衷。

陳靖拉扯著,又急又氣地從臉紅到脖子根,她用盡全身的力氣甩開經銷商的手。所有人都像看戲一樣,看著她的尷尬。

她不好發作,只好藉機說去衛生間趕緊逃離了。回來的時候,她站在門口不想進去。

她聽著孫啟博低沉渾厚地說:“ 大家別介意啊,陳靖就那樣,不懂事,沒見過什麼世面。當初我要不是看她家庭背景良好,能出來給我長長面子,我也不能要她啊。”

陳靖分不清這是男人之間的逢場作戲,還是他內心真正的想法。但是,她覺得自己的心涼了半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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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所有廠裡女工的豔羨下,孫啟博和陳靖求婚了,他要給她一場最體面的婚禮。

陳靖看著漫天的楊樹絨毛,像極了飄著的白雪。她一臉莫名地答應了求婚。

這裡的風俗是先領證,再辦婚宴。可陳靖堅持要辦了婚宴再領證,孫啟博想反正都是結婚,先辦哪個都一樣,也就沒多想。

按照陳靖的要求,兩家把有頭有臉的親戚朋友,以及廠長,相熟的廠商都請到了。

陳靖在婚宴酒席上,一席紅衣,笑靨如花,做足了新娘子該有的樣子。陳靖問孫啟博今天對自己滿不滿意。

孫啟博一臉認可,忙顧著點頭。陳靖說還有讓他更滿意的,隨即拿過話筒:“我不願意嫁給孫啟博。”

所有人都吃驚地看著陳靖,以為她看多了電視劇裡的橋段,在鬧脾氣。

陳靖又堅定地說:“我不會嫁給這麼虛偽的人,在這裡說,就是為了讓大家做個見證。”

話還沒說完,孫啟博一臉狼狽,完全沒有了平時的紳士斯文。他急切切地站在臺上跟大家解釋,又好像忽然想到了什麼,轉身去撕扯陳靖,被眾人拉開。

陳靖想,或者今天,孫啟博將終生難忘。

婚禮亂作了一團,大家七嘴八舌。緊接著婚禮屏幕上播放的內容,才更讓人們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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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屏幕上播放的,是孫啟博私自佔用捐款的所有證據。是陳靖故意放上去的。

是的,捐款是孫啟博動了手腳。

這事過去這麼久,餘三也承認了,本來沒人再追查了。可憑著陳靖幹了多年財務的直覺,餘三就算有這樣的膽量也沒這樣複雜的心思,所以暗地裡,她出於好奇想要確定一下。

可沒想到挖出了事情的真相。

當初捐款的事情出現問題的時候,所有人都以訛傳訛地說是陳靖的問題,她給孫啟博打電話。那時候,他電話不接,人也不見了。

事情解決了,他又突然出現像沒事人一樣。從頭到尾,他都不曾為她說過一句話,她就覺得心裡不舒服,可又安慰自己,也許是他太忙了沒顧上。

直到那次飯局,他不僅不管不顧經銷商的調戲,反而還背地裡說她只是個門面,是給他長面子用的,她就心寒了。

那時候,她就動了分手的念頭。她沒辦法和這樣一個表裡不一的人一起生活一輩子,可她不想撕破臉,大家好聚好散。

可是說巧不巧的,她一直追查捐款事件責任人的時候,把孫啟博挖了出來,所有證據都指向了他。

她知道,他以為這事過去了,因為有人頂了這事。餘三這樣一個聲名狼藉的小混混是替陳靖頂的事,而一向斯文紳士的孫啟博,卻背地裡幹出這麼齷齪的勾當。明知道她是捐款負責人,還在這事上動手腳,絲毫不顧她的死活。

事情到這,按她原來的性子一定交給廠領導就算了事。可她覺得像他這樣的人,一定巧言善變,然後一轉身又變成斯文的樣子,欺騙大家,所以她要拆穿他,在所有人的面前。

那天他求婚,她就想這是個好機會,他既然看重面子,她就給他。給他一個終生難忘的婚禮。

她想,孫啟博會不會被追究法律責任她不知道,但是工作是別想要了,他所在乎的面子和偽善的外表也早被撕碎了。

看見那麼多人罵他,她也就放心了。

鬧劇結束的時候,她收到了餘三發給她的新婚祝福短信,陳靖看著信息笑了笑,沒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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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三替陳靖頂了這事,為此還被開除了,她心裡應該充滿歉疚和感激,可是她沒有。

不是她無情。而是她在調查孫啟博的時候,無意間發現,捐款被陳靖監守自盜的八卦是餘三傳出來的。

她當時很驚訝,不知道餘三是不是曾經真心喜歡過她。不過她知道,他造謠汙衊她,繼而又在她最難的時候替她頂了這事,不過是知道他們兩個沒什麼可能,這事以後一定會水落石出,這樣在她心裡留一個感激和歉疚。

陳靖後來從餘三朋友那得知,如果不出這事,他也已經打算去南方闖一闖。雖然如此,她不恨他,甚至還要謝謝他。

畢竟沒有他,她也不能這麼通透的看清楚孫啟博的真面目。

而且,她相信,餘三當初在路邊攤保護她的行為,也一定是出於真心的。

她更願意記得那些曾對她的好,因為人啊,只有這樣,才能活的更快樂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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