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過荷蘭阿姆斯特丹的人,一定會到倫勃朗廣場走一走,因為那裡佇立著荷蘭歷史上最偉大的巴洛克藝術大師倫勃朗的雕像,他是歐洲17世紀最偉大的畫家之一。
倫勃朗·梵·萊茵(Rembrandt van Rijn,1606 - 1669)繪畫天賦極高,14歲就進入萊頓大學,17歲時師從荷蘭歷史畫家皮爾特·拉斯特曼,進步神速。1625年19歲時在家鄉開設畫室;1627年21歲時倫勃朗已經全面掌握油畫、素描和蝕刻畫的技巧並發展了自己的風格,並開畫室招徒作畫。
真可謂是少年得志、青年成名的一代才俊!
倫勃朗的繪畫風格獨特,喜歡採用高光的亮色描繪在陰暗背景下的人物。
這種“光暗”處理手法,背景採用黑褐色或淺橄欖棕色,將光線集中,著重照在畫的主要部分。這樣造成的視覺效果,類似於現在的舞臺聚光燈。他的這種手法被法國19世紀畫家兼批評家弗羅芒坦稱為‘夜光蟲’,還有人稱之為“用黑暗繪就光明”。
而使倫勃朗在阿姆斯特丹一舉成名,並確立了其在畫界中不可動搖地位的,是他1632年為外科醫生揚·杜爾普博士繪畫的《杜爾博士的解剖學課》。
我們從畫中可以看出倫勃朗藝術構思確實與眾不同。他把主要人物杜爾普教授放在畫幅右邊,一邊解剖,一邊認真地講解著,其他人則凝神察看和聆聽著。從左邊射來的一束光照亮了杜爾教授,襯著深暗的背景,突出了主要情節。其他人的頭部也在光線的照射下明亮,突出表現了他們的肖像特徵。這種人物的安排和光線的運用,在當時都是頗有新意的創造。這件作品讓僱主杜爾普博士十分滿意,也使倫勃朗獲得了普遍的聲譽,帶來了大量的訂單與畫資。
正所謂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倚。1642年的一個訂單,讓倫勃朗的生活走入窮困苦難的深淵,但也使他成為了一位有巨大影響和獨創性的大師。
訂單來自阿姆斯特丹的市民防衛隊,他們以5000荷蘭盾的價碼,聘請倫勃朗繪製集體肖像,預定放在民兵總部。按照當時不成文的規定,這類集體肖像必須按軍階分配每個人的相應位置,畫家根本沒有盡情發揮的餘地。可是倫勃朗卻有著自己的創意,他要畫一幅真正能表現民兵的名畫。
於是,藝術家的任性讓世界名畫《夜巡》誕生了。
畫中倫勃朗描繪了班寧·柯克上尉帶領民兵連出巡前一瞬間的戰鬥性效果。面對光線的正是弗蘭斯·班寧·柯克連長和威廉·凡·萊汀普克副官二人,其他隊員都在陰影裡,可以說是近乎於畫面背景。畫家倫還畫了一個正對光線的小女孩,以和副官華美亮麗的衣著相對比,取得了色彩上的平衡。
從這幅畫可以看出,倫勃朗創造出了全新而獨特的繪畫藝術世界,讓集體肖像畫有了動感和空間感,展現了一幕雄偉壯麗的情景。
但是,這種畫面處理讓一些民兵連隊員成了背景,連個露臉的機會都沒有,惹怒了他們,他們拒絕付款,並向法院提出控告。法院最後判決只付給倫勃朗1600荷盾。
經過這麼一折騰,使倫勃朗聲譽大跌,僱主和學生不再上門。
生活每況愈下的倫勃朗也改變了他的畫風,他不再畫那些平庸的肖像畫和一些神秘玄想式的神話題材,而是選擇那些有著深刻人性的題材,他在宗教題材中注入了父愛、憐憫與饒恕的主題。貧困的生活也改變了他的視線,他把下層普通的窮苦民眾畫入了他的作品之中。
在倫勃朗的《聖潔的家庭_3 》中,曾經成為人世間上流社會理想化的貴族婦女聖母已成為一個普通的貧苦人家的農婦,而其家庭,的確也全然是一個簡陋而溫馨的農民家庭了。此時的倫勃朗以正視現實態度在下賤粗醜的普通民眾身上寄寓了自己的理想,他的人物畫、肖像畫中開始出現一種前所未有的對人物心靈的表現,給我們透露出複雜的心靈的信息。
也許,是命運的捉弄讓倫勃朗的畫有了不朽的藝術魅力。後世的荷蘭偉大畫家梵高曾面對倫勃朗的畫說過:“你知道嗎,我只要啃著硬麵包在這幅畫的前面坐上兩個星期,那麼即使少活十年也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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