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電影藝術源於生活,高於生活。
前半句很認可,但後半句,我不敢苟同。
在小編看來,生活,遠比電影,來的更加沉重,就像這部電影——
《暴雪將至》
故事概要
1997年的冬天,大雨連續下了十多天,彷彿永遠都不會停止。
天氣預報說百年不遇的暴雪即將侵襲本地,人心惶惶之時,卻發生了一起殘忍的連環殺人案…
餘國偉,是當地國營大廠的保衛科科長,愛崗敬業,精明能幹,經常被評為廠裡的勞動模範,工友們都尊稱他:餘神探。
這樣的人生,在一個人口不到幾十萬的小城裡,絕對稱得上意氣風發。
只不過,他身處的時代,是1997。
1997年,正處在社會大轉型時期。由於管理落後,效率低下,大量國營企業轟然倒閉…
一個嶄新的詞彙,出現在人們的生活中:下崗。
那個年代,工廠就是一個微型的社會:人們在廠裡出生,在廠裡的的學校讀書,畢業後在廠裡上班,和廠裡的人談戀愛、結婚、生子,在廠裡退休、養老…一輩子就這麼過去了。
然而原本以為可以依靠一輩子的“鐵飯碗”,一下子轟然倒塌,工人們必須從零開始學習:怎麼賺錢養家,怎麼討生活。
因此滋生了很多的社會問題:盜竊、搶劫、家暴、賣淫、賭博…
而餘國偉是這時代洪流中的一份子,他是在廠裡的地位,其實更為尷尬。
在那個人人自危的年代,他所珍視的,甚至沾沾自喜的“保衛科”其實是個沒有效益的,可有可無的崗位。
他太清楚自己的困境了,所以他要更加努力,找到屬於自己的位置。
這一切都需要一個機會,而現在,機會來了。
四起連環殺人案,受害者均為年輕女性,死後被姦屍,身上有多處刀口,死因都是:頸部動脈被切斷,流血過多而死。
警方懷疑死者就來自附近幾家工廠,而兇手,很有可能正是幾家工廠的內部人員。
因為人手不夠,警方讓身為保衛科長的餘國偉也參與了勘察,餘國偉敏銳地覺察到,這也許,正是自己一直渴求的“位置”。
“我要抓住兇手”,這個執念成了一個魔咒,深深的嵌入到餘國偉的腦子裡…
整部影片看完,給人最大的感覺就是:陰冷。
《暴雪將至》中大部分劇情都是在雨天展開,潮溼的天氣加上懸而未決的謎案,混合在一起散發著一股陰沉壓抑的感覺。
很多人說,它有一種《殺人回憶》的既視感。
從某種意義上說確實如此,《殺人回憶》中最經典的莫過於這個鏡頭——樸警官表情複雜,雙眼泛淚地看向鏡頭,彷彿他與兇手就一屏之隔…然而屬於他的那個時代已經結束了。
而在這部《暴雪將至》中的神來之筆則是這段追兇戲——
在鋼鐵廠和鐵道兩個場景中,鏡頭跟著餘國偉,鋪展開鋼鐵廠的環境圖。
下班後空曠無人的車間、大量停止運行和少量仍在運行的龐大生產設備,暗示著工廠正喪失活力,曾經一派繁榮的體制正走向沒落。
他是在追犯人,還是在跟一個他追趕不上的時代賽跑?
追出工廠來到鐵路邊,鏡頭掃過了延伸向四面八方的軌道,彷彿在暗示著未來的可能性。
在餘國偉面前明明有很多條路,但他執著地選擇了追兇破案這條…
時代洪流下,小人物的命運以及人心的掙扎和無盡的慾念,這才是電影所真正想要表達的東西。
這並不只是一部簡單的犯罪劇情片,而是以犯罪懸疑為依託,對大時代下,小人物命運的描述與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