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型攝像頭下的十一次出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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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型攝像頭下的十一次出軌

一:

江南有雨,小而纏綿。

搬來沁春宛住已經大半年了,原本,小暖住在另一個小區,男友大勇和同事合租在公司的宿舍。

一天,小暖洗完澡去廚房煮牛奶,餘光覺得對面窗口有什麼東西一閃,再細看,竟然是一個裸露的男人,正舉著手中一個望遠鏡一樣的東西,半掩在窗簾後。

小暖住的小區屬於老舊小區,樓與樓之間間距很近,樓下綠化帶被幾個老大爺老奶奶給稀稀落落種了不少蔬菜。

與小暖合租的女孩還沒下班,小暖嚇得眼淚都下來了,第一件事就是打電話給男朋友阿勇。

阿勇趕來,對面已經看不見人影了。阿勇跑到對面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出人。合租女孩也下班回來了,小暖心有餘悸聽著合租女孩說起,前一段時間就感覺有人偷偷盯著了。

倆個人一商量,決定找房東退房,即使房東不願意退,這個房子她們也不敢再租下去了。

只是退房,租房也得有個過程,阿勇做為男友身負起安保工作,天天下班就過來睡小客廳。

客廳很小,其實就是個簡易的小餐廳,連個沙發都沒有,阿勇一米八多的個子只能打地鋪。

第一晚上打地鋪,合租女孩出來上衛生間就嚇了一跳,尖叫了一聲,叫完才反應過來是阿勇,她們的免費保鏢。

第二天晚上,阿勇剛把被子抱著往客廳走,小暖就攔下了他,倆個人順理成章地睡到了一起。

沒過幾天,阿勇就在離小暖公司不遠的地方租了套二居室,房租貴,但是裝修很好,家電齊全,而且小區很新,安保物業都做的不錯。

以前租的房子,房東房租不肯退,直接搬走又損失租金還可能連押金也拿不回來。同租女孩一個人也害怕,又挖了一個老鄉過來免費合租,準備邊住邊找。

小暖很快搬了家,阿勇也從合租的宿舍搬了出來,小暖住主臥,阿勇住次臥。也不是矯情,只是,小暖覺得各有各的空間更利於愛情的發展。

自由了二個月不到,阿勇以前同宿舍的達達找到了阿勇,女朋友米豆要來,想找個地方合租。

阿勇當初單獨租下二居室確實有點衝動,小暖上班的地方在市區,二居室的房租,對阿勇和小暖這對想攢錢買房的小情侶來說,還是壓力挺大的。

但是,二人世界突然冒出另一對情侶,小暖在心裡,還是有點覺得過不去。想歸想,現實歸現實,沒二天小暖就主動把阿勇的東西從次臥搬了出來,開始了正式的同居生活。

其實,這樣的二居室,主臥並不比次臥大多少,唯一的好處是,主臥有獨立的衛生間,這也是小暖能接受同一屋簷下住進另一對情侶的原因,她不用和別人搶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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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米豆是川妹子,個子嬌小,身材火辣,皮膚微黑,走路帶勁,說話嘎嘣脆。

第一天搬進來,她就給同居的另外三個人做了桌道地川菜。小暖生於江南,飲食偏甜偏清淡,面對一桌火一樣燃燒著的菜餚,只能微笑看他們邊聊邊吃。

即使阿勇特意倒了一碗開水,小暖只涮了幾根青菜,還是覺得辣得張不開嘴,再也不敢多吃。

阿勇也是江南人,好在做銷售經常走南闖北 ,勉強還能接受。

晚上,小暖去廚房煮泡麵,碰見出來喝水的米豆。一件吊帶睡衣,前面露溝,後面露背,裙襬只到大腿根,而且明顯沒穿內衣!

小暖覺得腦袋發脹,剛才是阿勇要出來給她煮泡麵的,她心疼阿勇喝多了,才主動出來自己煮。如果,此刻在廚房的是阿勇,碰見穿成這樣的米豆,小暖覺得還是不要想的好。

可能是女生都比較小心眼,小暖還是忍不住嘰嘰咕咕在阿勇面前提了幾次。阿勇聽了也不介意,只是聽了煩了,就傾身過去,堵了小暖的嘴。

阿勇和達達做銷售,工資完全看業績說話,所以經常需要出去跑。運氣好,一單夠人家一年,運氣不好,一二個月不開張也有。

他們一出去,小暖和米豆就二個人在屋裡。二個人,下班時間差半個小時,而且米豆的公司遠,等她轉地鐵到家,小暖已經吃完飯進了屋,倆個人基本很少碰面。

這天下班,小暖和同事去商廈閒逛,一轉彎看見米豆挽著一個男人的胳膊,在前面不遠的地方看包。

某專櫃的包,最便宜的也得好幾千。而倆個人,舉止親密,言語間分明是一對情侶狀態。

小暖也不敢細看,趕緊低頭拉著同事從旁邊拐過去,找了藉口,下了樓回了家。

晚上,米豆很晚回來,小暖在房裡等得心砰砰跳,她覺得她發現了個了不得的大秘密。

也許是以前小暖沒注意,自從發現米豆和別的男人逛商廈後,米豆才發現,只要達達和阿勇去外地出差,米豆就經常是半夜回來。

達達一回來,米豆就像一個乖巧的小媳婦,做飯洗衣服,打掃衛生,伺候達達鞍前馬後。弄得大勇有的時候都忍不住羨慕,覺得達達真是上輩子拯救了銀河系,才有這麼好的一個女朋友。

阿勇一說,小暖就有點想發飆,忍不住想把米豆出軌的事情抖落出來,可是她有覺得,如果她告訴阿勇,阿勇再告訴達達。達達信不信是一回事,但是他們四個人以後再相處就尷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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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五月份,阿勇和達達接了一個外省的單,這次和平時出去十天半個月不同,這次單子大,他們倆最少要帶著師傅跟進二個月。

晚上,阿勇忍不住開始和小暖規劃起未來,這次單子做好,拿到獎金,他們就可以付個首付,在這個城市安家了。

阿勇和小暖從幼稚園開始同學,同一個小區,同一個小學,同一個中學,雖然大學不同,但是他們還是順理成章地在一起了。

彼此家境優越,知根知底,都是獨生子女。雙方父母老早就提出給他們在城市先買房,倆個人都沒同意,決定自己先試試,等實在扛不住了再回去讓父母幫忙。

聊完未來,夜還長,小暖還是沒忍住吱吱嗚嗚提了米豆的事情。阿勇聽完深深嘆口氣,提醒小暖,以後這件事情就爛在肚子裡,他和達達現在是合作伙伴,但是不表示他們沒有成為競爭對手的一天。不管怎麼樣,這件事情他們都不適合參與。

阿勇和達達走後,小暖公司實行改制,讓大家自由選擇,可以選擇每天來公司上班,也可以選擇每天在家裡工作。很多同事都選擇先在家裡待一二個星期,如果適應就在家上班,比較自由,不行就繼續回公司,起碼有工作氛圍。

小暖在家試了二天,工作效率一般,決定再試幾天,適應不了就回公司。

第三天,天氣預報有暴雨,中午吃完飯,雲就壓得很低,有種風雨欲來的感覺。

小暖收拾好東西,坐在臥室的飄窗上看著遠方,鋼筋水泥的樓房如叢林,在烏雲的下異常壓抑。

外面的防盜門被人打開又大力關起,小暖一驚,從飄窗跳了下來,還沒動步,就聽見一個女人的尖叫聲,夾雜著一個男人的笑聲。

是米豆,她竟然帶了男人回到了合租的地方!

窗外是瓢潑大雨,雨水拍打到窗戶上發出“啪啪啪”的聲音。屋裡,隔壁的房間傳來一浪高過一浪的叫聲。可能是因為大雨,也可能是以為屋裡沒人,米豆的叫聲在大雨聲裡都清晰可聞。

暴雨來得快去得也快,也許一個小時,也許時間更短,雨就停了。推開窗,空氣中,一種泥土的腥氣夾雜著一股粉塵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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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阿勇和達達走了有一個多月,這天黃昏,小暖一個人在家,聽見有人敲門。是快遞小哥,小暖打開門,快遞小哥遞給她一個普通的紙箱。

拿進來一看,有點沉,上面寫著米豆的名字,小暖隨手丟在鞋櫃的一邊,這樣米豆回來換鞋就能看見。

第二天起來,屋裡很安靜,明顯米豆昨晚一夜未歸。

小暖簡單衝了杯牛奶,煮了二個雞蛋。客廳裡瀰漫著一種不太好聞的氣息,小暖去陽臺打開窗,讓空氣流通。

換鞋的時候,箱子還在,一種說不出的氣味撲面而來。小暖還是沒忍住,奔到衛生間,“哇”得一聲把牛奶和雞蛋都吐了。

大概是空調開低了,有點受涼,小暖心裡想,翻出來一個口罩帶著,出門了。

晚上,米豆還沒有回來,陽臺,窗戶沒關,有呼呼的風進來。客廳裡的氣味沒有沖淡,反而更加濃烈,一種臭烘烘夾雜著淡淡血腥味的氣息。

從陽臺往下望,外面是小區的綠化,空氣清新,並沒有什麼不同。小暖從陽臺一路往門口找,鞋櫃旁邊的那個紙箱,底部可以看出隱約的潮溼,地面上有血水一樣的痕跡,散發出難聞的氣息。

這裡是什麼,小暖不敢去想象,風一樣竄出門去。

門口保安小哥哥很年輕,大概是剛退伍回來,走路得時候腰身筆挺。聽小暖說收到不明快遞,裡面有奇怪的味道,保安小哥哥立刻跟著小暖上了9樓。

裁紙刀劃開膠帶,紙箱打開,裡面是一個豬頭,正努力抬頭看著小暖,和蹲在紙箱前的保安小哥哥。

豬頭已經變質,可能一開始是冷凍狀態,所以小暖收到紙箱的時候並沒有覺得異樣。經過一夜一天的化凍,天氣升溫的發酵,豬頭已經變質,血水流滿紙箱,滲透了出來。

保安小哥哥熱心幫著小暖,把豬頭連紙箱一起搬去保安室。並且建議小暖報警,惡作劇也好,故意恐嚇也好,報警是最好的選擇。小暖也想報警,可是箱子不是寄給她的,她還是決定給米豆打個電話問問。

電話打過去,米豆沒接,掛斷了,過了一會米豆回了電話過來。小暖把收到箱子,箱子發出怪味,保安拆開看見豬頭的事情詳細說了一遍,詢問米豆要不要報警。

米豆沉吟一會,告訴小暖,不要報警,這件事情她會解決的。

小暖謝了保安小哥哥們,讓他們把紙箱扔了。回家,洗了拖把,把地拖了又拖,鼻息間任然有一種揮之不去的味道。

晚上,七點多鐘,米豆回來,頭髮蓬亂,臉上帶著傷,看痕跡,明顯是指甲的抓痕。

米豆支支吾吾和小暖解釋,豬頭是一個女同事寄得,因為米豆業績好,這二個月拿得獎金高,受到公司表揚。這個女同事以前一直是佼佼者,被新來的米豆壓下去,心裡不服,一直針對米豆。

這次豬頭,就是女同事寄得,下班,米豆找她要說法,倆個人在公司車庫打了一架。

米豆說話的時候眼神遊弋,努力裝出一種很氣憤很無辜的樣子。小暖靜靜聽著,也不發言也不附合,聽著米豆顛三倒四敘述完。小暖給她倒了一杯溫水,輕聲安慰米豆,讓她早點睡,這件事情就這樣過去了。

其實,事情到底是什麼樣子,跟小暖無關,米豆說,她就信,只能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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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米豆不知道的是,小暖第一次知道她白天帶男人回來,就在大門口裝了一個微型攝像頭。

一個多月,米豆白天回來過11次,每次都帶著同一個男人。

一個白皙矮胖,腰圍粗壯的男人,戴著眼睛,走路得時候喜歡碘著個肚子。

也許,倆個人在電梯間,還表現的像二個陌生人一般。每次走出電梯,可能覺得沒有攝像頭的窺視,男的就開始動手動腳,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樣。

小暖不知道米豆在幹嘛,一個多月,帶回這個男人十一次,並且是帶回了自己和男朋友與同事合租的屋子。有時候是上午,有時候是下午,大部分時間都集中在中午。

看男子的穿著打扮,也不像那種沒錢開房間的人,為什麼一定要偷情偷到居住的地方?

米豆晚上也會夜不歸宿,不過,這樣的情況很少,大部分都會正常上下班。

小暖不能問,米豆也不會說,倆個女人的交情,只止於是彼此男朋友同事的女朋友,再無其他。

自從寄了豬頭後,米豆再沒有帶過人回來過,晚上也不再夜不歸宿。

一晃半個多月過去,阿勇和達達回來了。這次,他們可以休息一個星期再上班,阿勇決定趁一個星期的休息時間跑跑售樓處,買房。

晚上,小暖和米豆做了彼此拿手的幾個菜,阿勇和達達開了二瓶白酒,又搬了二箱啤酒。

邊喝邊聊,阿勇趁機像小暖求婚,宣佈要在近期買房,準備年底和小暖結婚。

聽阿勇想買房,達達不由露出羨慕的神情。他也想,但是達達老家是山區的,家裡還有二個讀書的弟弟妹妹,母親在家帶孩子,種幾畝山地,父親常年在外打工,維持一家生活開銷。

晚上,小暖貼著面膜,阿勇喝得有點多,剛洗完澡,準備躺下睡覺。剛躺下,就聽見達達和米豆的吵架聲,不一會達達摔門而出,阿勇連忙追了出去,出門的時候還給小暖使了個眼色,暗示小暖照顧一下米豆。

米豆穿著睡裙,光著腳追著達達跑到了客廳,達達摔門出去,她就傻傻站在客廳中央,一言不發。

實話說,小暖一直不喜歡米豆,可能是第一晚上米豆的露胸短睡裙,也可能是生活環境的區別,更大的原因就是知道米豆出軌,小暖從心裡看不起這樣的女人。

同住一個屋簷下,小暖也不能丟米豆一個人在客廳,連忙給她拉到沙發坐下,倒了一杯水,又給她拿了一個薄毯子,米豆的睡裙實在是太短了!

米豆終於還是沒有控制住自己,嗚嗚咽咽還是小聲哭泣,後來索性跪在地上,趴在沙發上嚎啕大哭。

小暖輕拍米豆的肩膀,也許是酒確實喝多了,米豆開始斷斷續續述說,夜越來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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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米豆在高中的時候就喜歡達達,但是當時達達是年級高材生,而米豆成績一塌糊塗,臉上還長滿了青春痘,是個非常不起眼的女孩子。

達達學習很刻苦,早早起床看書,晚上都比一般同學睡得遲,他想飛出大山,他想改變命運。

達達如願考上了嚮往的學府,而米豆在這場暗戀中,幸運地努力了一把,吊了個車尾,上了一個普通的二本專業。

大學的米豆,慢慢開始蛻變,她變得越來越漂亮,身材火辣,雖然成績一般,卻不乏追求者。

暑假回家,達達在縣城車站碰見同學,被硬拉著參加了一次同學聚會,遇見了米豆。

米豆家在小鎮,下面還有個小几歲的弟弟,父母雖然偏心,但比起達達,米豆算是衣食無憂。

達達和米豆戀愛,一直是米豆奔波於二個城市之間。畢業後,父母找關係想讓她回去考個公務員,但是米豆,回家待了半年,還是決定過來陪達達創業。

這次,阿勇準備買房,米豆試探性提出,讓達達這次獎金不要再寄回去,倆個人一起也定一套房。可是達達不願意,他覺得自己是大哥,負擔家庭是他應該盡的義務。而且,米豆家也不可能拿錢給米豆買房,畢竟米豆還有弟弟。

米豆拿出她的存款,整整21萬,加上達達這次的獎金,他們完全夠付一個小套的首付了。達達問米豆,才畢業一年,哪裡來這麼多錢。米豆說:“這是我靠陪男人睡,掙來的。”

吵架無好話,怎麼傷人怎麼來,這是所有戀愛和婚姻里人的通病。

那次豬頭事件,確實是女同事寄得,不過不是因為嫉妒她業績好,而是米豆跟了公司的小老闆,而女同事是小老闆舊愛。

舊愛與新歡,米豆以壓倒性勝利,逼得舊愛奮起一博,想嚇唬她一把,結果嚇到了小暖。

米豆邊哭邊說:“小暖,你不知道,那個死變態,他一定要來我和男朋友的床上睡我,他覺得,這樣更有感覺。”

“我一邊噁心他,卻還一邊和他睡,圖什麼?不就圖他有錢,能給我更好的……我們不像你們,家庭條件優越,我們想在一起,想以後自己孩子不回大山,只能靠自己。”說著說著米豆就滑到在地,睡著了!

小暖怔怔發了一會呆,想起剛進前公司,直屬領導的暗示,她憤然辭職,換了個薪水低很多的現在公司。

她做的沒有錯,那麼米豆就是錯嗎?

她想掙錢,想在城市安家,想陪在愛人身邊,就要靠出賣身體去為未來打拼!

生活有得時候真的不是1+1=2這麼簡單!

小暖不知道是該感嘆米豆的無知,還是該佩服米豆義無反顧的勇氣。

達達在阿勇的勸說下,決定和米豆一起買房,只是選房的時候,倆個女人刻意地選擇了倆個小區。

有的時候,瞭解真相,不一定能拉進彼此距離,反而也有可能越推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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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阿勇和小暖結婚了,達達來做了伴郎,而米豆,聽說跟小老闆去了福建。

小暖很想勸達達放下米豆,重新找個女朋友開始新的生活。但是,她想想還是沒有開口,大家都是成年人,應該知道怎麼去選擇自己的生活。

五年後,達達發來結婚喜帖,新娘不是米豆,他們的婚房並不是和小暖他們一起買的那套。

達達說:“房子留給米豆,她一個女人,不管怎麼樣,回來起碼還有落腳的地方。”

而米豆,一直沒有消息。

所謂情深,終究抵不過金錢誘惑,也抵不過歲月流轉。

這個世界,得隴望蜀,卻不知道失去的才是最寶貴的。

所謂真愛,依然還是存在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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