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論二祖斷臂與當今修行人的動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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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大家都知道二祖惠可的故事,他是達摩祖師的得意弟子。年青的時候博覽群書,尤精儒、道,後來接觸到佛法,有感深奧,遂有出家一探究竟之志。

也論二祖斷臂與當今修行人的動機

出家後經過多年的鑽研和實修,二祖仍未能有所領悟,後經高人指點,去拜達摩為師。當時達摩正在洞內閉關,二祖立於洞口,及至大雪沒身,紋絲不動。這樣有過時日,達摩憐憫其苦,遂問:‘’汝久立雪中,當求何事?‘’。

二祖流悌答曰:‘’惟願和尚慈悲,開甘露門,廣度群品‘’。

達摩便告訴二祖,說佛是無上妙道,不是小德小智的人能夠證得。言下之意便是你的誠心不夠。二祖當然明白,遂取刀刃,以斷左臂,以表決心。達摩有感誠心,才收了二祖做了徒弟。

之後的二祖便受了正法,終成了一代祖師。由此可見,二祖求法的決心有多大,他出家修行的志向有多高遠。他只為了一個目的,便是成佛。

可是看看當今的出家人,他們的動機又是什麼呢?難道也像二祖的求佛的堅定不移?我看也未必盡然。據我所知,出家人無外乎有九種動機:

也論二祖斷臂與當今修行人的動機

其一,被逼。譬如《水滸傳》裡的一百單八將,他們大多是走投無路了,才逼上了梁山。還有社會的動亂,國家的腐敗,造成老百姓無法生存,他們也只好厭世,只好反抗,所謂‘’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被逼出家也不例外。

被逼出家通常有四種情況:

〈一〉,被通緝。

1.正義2.邪惡3.非邪非正

〈二〉,生活所迫

1.壓力大2.能力有限3.社會所迫

〈三〉,官府下令徵收

這種情況只在古代非正常的國度裡產生。

〈四〉,冤親債主追討

1.欠事2.欠情3.欠名4.欠利5.侵權

但不管何種情況被逼出家,都是內因不堪外因的脅迫所致。

第一種和第四種情況,任何時代都會存在。第二種和第三種情況,基本是在動亂時代。

當今和平年代,被逼出家已經很少了,但也不是沒有。就拿被通緝來說,在我印象裡記得,好像有一位所謂的大師,因強姦殺人被通緝,便逃到一個偏僻的小寺廟裡出了家。這一逃便是十來年,還當了方丈。後來還是因為當地村民與寺廟產生山頭霸佔的糾紛,才引起官方政府的調查,這才破了破。

還有冤親債主追討的,倘此時他還不了債,債主追得他無處藏身,他也只好出了家。

當然了,當今社會是法制時代,國家對出家的條件是有嚴明限制的。比如那些有名的大寺廟,想出家也不容易。可是還有一些不起眼的小寺廟,也不正規,地處偏僻的窮山坳裡,國家難以照顧,自然也就鬆懈了。於是有些所謂被逼的人,便鑽了漏洞,做起了大搖大擺的和尚。

像這些所謂的和尚,他也想求佛菩薩保佑,求往生西方極樂世界,求成佛成道,那簡直是痴心妄想。

佛也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可這被通緝的殺人犯也能成佛麼?倘如魯智深這般行俠仗義的人,我相信,而且他之後也真的開了悟。倘是這惡魔般的殺人犯也能成佛,那成佛又有何意義?於我等善人又將置向何地?

其實不然,佛說的放下屠刀,是叫我們不要殺生。哪怕是一隻小小的螞蟻,也要生出憐憫之心,何況是人呢?唯有如此,才是成佛的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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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二,絕望。當一個人被這個世界打擊得失去了信心,或是對生活失去向往的時候,他便產生了絕望。

絕望分為三種:

〈一〉.對世界的絕望

〈二〉.對他人的絕望

〈三〉.對自身的絕望

絕望是可怕的,它能摧毀人活下去的勇氣。當他對世界絕望的時候,他便想擺脫這個世界,或是走向絕路去死,或是走向心靈世界去聊以自慰。這種絕望是極端的,他也不可能在極端的世界裡,去獲得他想要的生活。因為這本不是一種信仰,只是一種扭曲的變態。

倘若是對他人的絕望,那他的眼裡,便容不下一粒沙子。他愛挑骨頭,他愛挑刺,他只看到別人的缺點,卻也未曾想過他也有缺點。

當挑得越來越多的時候,便如挑花眼的大小夥,便不想結婚了。他須要去看心理醫生了,他本該去的,可他很固執,容不下別人插一句好話。這樣的人只能活在自己的陰影裡,孤芳自賞。他脫群,他不好客,他‘’鶴立雞群‘’,最後只能被孤立。

當他無立錐之地的時候,他便想到了出家。這樣的人的出家,也只是跳入另一個不自在的天地裡。

對自身的絕望,那便是生不如死的感覺。他痛恨自己,他懷疑自身存在的價值。他也自暴自棄,破罐子破摔。在他身上看不到,絲毫積極向上的生機,便如一段枯槁。他只祈盼天使的出現,他也沉浸在歲月的埋葬裡。

絕望的人是可悲的,因為他不能正確的看待自己的三觀,只是一味的索取,或是消極的等待。正如魯迅先生說的‘’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帶著絕望的念頭去出家,只能讓他在寺廟裡更加的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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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三,逃避。當人遇到困擾或糾纏,而無力解決的時候,便想要逃避來面對。

逃避分為五種:

〈一〉.逃避責任

〈二〉.逃避義務

〈三〉.逃避情感

〈四〉.逃避現實

〈五〉.逃避虛無

人生在世,或多或少都有他一定的責任所在。對家庭的責任,對社會的責任,該挑的也要挑,而且還要挑得起,放得下。倘若遇到一點難事,便推卸責任,這人世間的事情,又誰來完成呢?國家興亡,尚且匹夫有責,更何況關乎自身利益的事情。對人許之以責,就當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這樣於國於民於己都有好處。

可總有人拍拍屁股就想走人,或是想去世外桃源,或是出家當和尚,這都是玩世不恭的人。

義務也是一樣。雖然人有自私的權利,可仁義道德總要顧及吧,不能扔了父母又棄家,只圖自己一世快活。當然不排除尚有追求真理的人。譬如近代高僧虛雲,他便是舍小家而成就大家,舍小孝而成就大孝的。

世人常說:‘’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可憐這情字難解,也讓人頭疼,便有人圖個自在,快刀斬亂麻,把它削得個乾淨。果真能削得個乾淨麼?為了真理而削,那當然再好不過了。倘若只是逃避一時,也終不會湊效。

更有甚者,便想逃避現實。覺得現實的殘酷無情,覺得現實的枯燥無味,覺得現實的俗不可耐。便想去出家,便想去過那種虛無縹緲的生活。

孰不知,這虛無的東西,比現實的東西更加無趣。現實的東西尚有得把玩,而虛無的東西,竟讓人失去了支撐。

逃避虛無正好相反,以為另有一個現實,以為出家才是最真切的。

出家沒有錯,虛無也沒有錯,可現實不是另有一個,也不是隻在出家裡。現實無處不在,虛無也無處不在。倘不帶著逃避的面對,它們無不時刻的關愛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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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四,混飯吃。說到混飯吃,也算是一種能耐,至少能養活自己,也許還能混出個人模狗樣。

他不像被逼的無奈,也沒有絕望的悲觀,也無逃避的不負責任。只是悠哉遊哉的活著,倒也有幾分好心態。

只是他無所追求,只是尸位素餐的裝裝樣子。因為他本無心出家,只因身無伎倆,又好吃懶做,在紅塵裡討個生活也難,由此便出了家。他無暇看經,也不明瞭出家的何為,就是為了填飽肚子。偶爾也會偷個懶,遛下山去偷個腥,抹個肉的,且美其名曰‘’會享受‘’。

這樣的人出家,也算是給寺廟添了幾分生氣。可終究這混飯吃的名頭不好,也只能做個草包,撐死到棺材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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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五,養老。尤其在當今和平發達的年代,養老便成了,老百姓最關注的事情。因為現在的老年人口越來越多,隨著物質生活的富裕,活上一百歲,都不再是一個夢。‘’人生七十古來稀‘’的現象,也不復存在。

可養老畢竟是個棘手的問題,如何解決,各有各法。養兒防老便是最常見的了,那無兒無女的鰥寡老人,又將如何呢?國家針對這個問題,便推出了養老院,還有一些優待福利。可有人偏不要這福利,他也不結婚或是結不了。待到老時,他便把自己獻給寺廟,且美其名曰‘’發揮餘熱‘’。

‘’老驥伏櫪,志在千里‘’,或許也有,但志在修行,是否為時已晚?倘若真為修行,那也無可厚非,畢竟修行老少皆宜嗎。可他偏不是修行的料,邁著老態龍鍾的步伐不說,一副以老賣老的得意樣,還真把寺院當成了養老院。

衣來張手,飯來張口的自在生活,誰不想要?可這畢竟是在寺廟。寺廟是何等地方?那是修行的地方,是出離生死,追求真理的地方。可這神聖的廟堂,竟讓世俗的風氣給腐蝕了進去,不覺讓人唏噓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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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六,為名。傳說乾隆皇帝下江南,指著長江裡的船隻問高僧,‘’那河裡有多少隻船?‘’,高僧答道,‘’兩隻船,一隻名,一隻利。‘’。可見名利於世人的重要。

這本無可厚非。這人世間要討生活,自然少不了這名利的裝點,看破名利那是出家人的事。可有人既要出家,又要名聲,那就有點不好了。

我且問他要這名聲做啥?難不成光頭上的蝨子更好看?他當然不會去明目張膽的要了。他且很會偽裝自己,他藉著名的梯子往上爬,混成了方丈,混成了高僧,混成了讓人敬仰的大德。

他也有一肚子的墨水,能說會寫,能宏佛法,還能為寺院多添香火錢。可他忘了,他終是一個博取眼球的知解宗徒。難道還要讓當年的六祖,像罵神會一樣的罵他不成?可有人便是恬不知恥,還一臉受用的像是嘴上抹了蜂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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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七,為利。司馬遷在《史記》裡寫道‘’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利是人們生活的根本保障,沒有了利,人也就沒有了動力。古人說‘’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只要是正當的進取,自然是多多益善。

儒家思想提倡,‘’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可見利多了也是好事,可以造福一方百姓,留一個樂善好施的美名。

可有人只顧自利,混進那清靜道場,披著袈裟去接受信男信女的供俸,還大言不慚的說是為信眾植福田。

他果真為信眾植福田麼?他自己對佛法都一知半解,卻在那裡掛羊頭賣狗肉。這樣的為利而來的出家人,怎能為信眾植福田?他不過是在名利道場裡走一遭,覺得信眾好受騙罷了。

一個真正為真理而出家的人,他是不會貪圖所謂的名聞利養的。他的用心只在早早的開悟,能夠多多的惠及眾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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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八,好奇。還有一種人是因為好奇才出的家。他覺得佛教裡的東西很新鮮,便想進來玩一把。他也喜歡佛經,他也參禪打坐。可常常受著好奇心的牽引,剃頭挑子一頭熱。覺得某一刻有啟迪或是有感應了,便異常的精進,誓有不探究竟不罷休的氣勢。可一但沒了進展,便像洩了氣的皮球,只剩一張皮了。

這樣的好奇,是不會持久的,就如同小兒的夢,在一天天的變化,沒有一個穩固的模式。他也知道某一天不再好奇了,他也便不再做夢了,便從幻境裡退了出來。

抱著這樣的心出的家,也終歸是走走停停,永遠也到達不了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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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九,成佛。我想這是天底下任何人都神往的事。不管是出家人還是未出家人,都會覺得成佛是多麼的偉大。可是成佛的不易,也是事實。幾千年來的婆娑世界,也便出了一個釋迦牟尼。

可正因為得來的不易,才越發彰顯其偉大。佛教裡的四宏願偈寫道‘’佛道無上誓願成‘’,我想這是每一個眾生都該發的宏願。

唯其難成,才有成的必要。因為佛在心中,只要用心體會,總有那成佛的一天。

倘若抱著成佛而出家的人,那才是真正的修行人,他才對得起他身上的袈裟,他才受得起信眾的供俸。

也論二祖斷臂與當今修行人的動機

且看那二祖為法斷臂的決心,那可是何等的驚天地,泣鬼神。倘不如此,又豈能輕易而得?詩曰:‘’不經一番寒徹骨,怎得梅花撲鼻香?‘’,說得便是這個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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