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理解,要表達自己想法的意願。
一鏡到底,帶來侵入式體驗的同時因此受限而失去影片缺失“剪輯”的故事起伏性。
從《拯救大兵瑞恩》到《兄弟連》,在戰爭極端環境下,人性的閃光總能帶來預期的感動。
這部影片主角仍舊是小人物,承擔一項拯救1600人的任務,深入敵方陣營。
戰爭題材,相較於其他題材,本身就具有吸引力,而這部影片最具吸引力的就是攝影方式。
從第一幕開始,Blake和Schofield兩人躺臥在一片荒野的樹下,平和寧靜。然後鏡頭跟隨著兩人從那片荒野像軍營、戰壕移動。
鏡頭,在兩人四周騰挪,我們的眼睛變成了第三角度,始終保持著一定距離,卻留心著兩位男主角的一舉一動和那雙眼睛。
然後,鏡頭中,我們從前或後,跟隨Blake和Schofield兩人爬上了那通往戰爭現場的樓梯。
兩人在摸爬滾打,鏡頭無碎片化中一路前行,細節化與人物情緒化被弱化。
增加了場面恢弘的力度和人物自身的不確定性。
這或許便是這部影片,想要呈現這樣強烈對比,人物的情緒,退居次席。
在等待突然和意外,影片在前中期進行了人物主次的轉換。
最終,那個要承擔拯救任務的小人物只剩下Schofield一人,Blake倒在了農莊德軍飛行員的刀下。
【鏡頭】在這個時候,從空曠一片到農莊一片狼藉的房間,轉至從天空而至的戰機,存在感依然保持一定距離。
正因為這樣的【存在感】,讓Blake當初二話不說接下任務要去救自己哥哥的初衷,成為了這場逆行中意料之內又意料之中的意外。
更何況,是死於救被大火圍困德軍飛行員。
荒蕪,與【存在感】在侵入式鏡頭下,再次凸顯出人物的命運。
Schofield要成為那個最終拯救大兵的英雄,更準確來說,是與鏡頭【時間運動】有關。
此刻出現的群體,縮短侵入式距離的一場戲,便是在Blake死去的農莊,Schofield遇見了追擊德軍的友軍。
Schofield坐在車上,鏡頭未受限,卻因空間狹小的緣故,有了【被剪輯】的人物情緒的展露。
只是,這個鏡頭也只是轉瞬即逝,Schofield又再一次獨自踏上征程。
影片中,一鏡到底漸次分明,夜晚來臨,誤入德軍佔領村莊的Schofield在被信號彈照亮天空的陰影中奔跑,殘垣斷壁帶來奇妙的光怪陸離之感,內心的恐懼投射在這片空曠間,這段侵入式挑動起影片中期的高潮節奏。
帶動的情緒,奔跑的腳步,還有那個啼哭的孩童和挽留的擁抱,最終與那被信號彈照亮的天空相得益彰。
自然,影片最後的那段200米的奔跑,與這段黑夜的逃跑,意義不同,手法一致。
穿過沖鋒英軍的戰場,衝擊、絆倒,卻一往無前。
這裡不再是恐懼,而是信念,一鏡到底的空間感與存在感,達到和諧。
從技術的角度,一鏡到底撿起碎片化的畫面,卻失去了情緒的激昂與人物距離帶來的存在感。也因此失去了大場面交織轉換帶來的劇情節奏與視角的多樣化,這樣以小博大,以技術的創新嘗試電影風格的進化,卻是以犧牲故事本身作為代價,容易讓人聯想投機取巧的心機,因為規避內容本身的影片,也喪失了真正【情感侵入式】電影的本質。
2020.04.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