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景行把掃把狠狠摔到了地上,一臉恨鐵不成鋼,“孽子!”
說完氣沖沖的走了出去。
護士立馬跟了上去,心下腹誹:這個男人怎麼可以絕情到這種份上。
“砰!”
聶言銘看著被用力關上的門,深深皺了下眉。
顧如雪情況這麼嚴重?
但他怎麼可能答應那麼無理的要求,曼彤才剛剛手術完。
聶言銘晃了下頭,眉間舒展開來,安撫著床上的人,“頭還痛嗎?好好休息。”
張曼彤眉間閃過一絲謀算,她搖了搖頭,用微弱的聲音細聲道,“不痛了,言銘,我可以給如雪輸血的,我抗得住。”
聶言銘猶豫了一秒,否定了她,“不行,我不能拿你的身體冒險。”
張曼彤把手放在聶言銘的手上,眼神肯定的看著他,“言銘,我真的能挺住,而且,伯父本來就對我印象不好,我這次要是還不挺身而出……我怕到時候他真的會反對我們在一起。”說著張曼彤眼裡泛著一絲淚光。
聶言銘心疼的看她了一眼,不確定道:“真的可以嗎?不要勉強自己。”
“嗯,真的可以。”
……
顧如雪真正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第二天早上。
她睜開眼睛的時候,視線裡一片白,她還以為自己是死了,看了老半天才看出來那是醫院的天花板。
聶景行看見她醒了,頓時老淚縱橫:“如雪,終於醒了啊,嚇死叔叔了……叔叔替我那兒子給你道個歉……你受苦了啊。”
顧如雪反應了一會兒,點了點頭,算是應了眼前唯一對她好的人。
眼前的人還在絮絮叨叨的說些什麼,可她根本聽不清,她偏過頭,看著窗外,視線慢慢的開始模糊。
拜聶言銘所賜。
她這是又一次從死門關前走了一遭嗎?
聶景行看著眼前這個孩子,心頭不忍,“如雪,你放心,叔叔一定會為你做主的。”
顧如雪很快又昏睡了過去,不知道聶景行什麼時候走的,等她再次被吵醒,眼前出現的是聶言銘黑著的臉,兇狠的表情恨不得把她吃了一樣。
她被聶言銘輕而易舉從床上抬了起來。
“顧如雪,沒想到你是一個這麼狠毒的女人,虧得曼彤做完手術,不顧自己的身體好心好意救你,你就這麼做的?”
顧如雪根本力氣跟聶言銘反抗,她無力的笑了一聲。
到底是誰救誰?
是她救了張曼彤!是她輸了那麼多血給張曼彤自己才會命在旦夕的。
張曼彤輸一點點血給她怎麼了?這難道不是她應該的嗎?
她做什麼了就被扣上了“狠毒”的帽子?
說狠毒,誰有他聶言銘狠毒!
“聶言銘,你搞清楚,不是她救了我,是我救了她,我血也抽了,命也差點沒了,我做什麼了?要被你這樣對待?”
“你還好意思問我?不是你死皮賴臉的求我爸逼我娶你的嗎?你知不知道曼彤知道後,差點割腕自殺了!”聶言銘暴跳如雷,恨不得掐斷眼前人的脖子。
要不是他及時發現,他都不敢想象會發生什麼事!
她一愣,冷笑道:“抽血差點要了我的命,敢抽我的血,負責一輩子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