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者在海天之間持續舞動，陪伴著他們的並不是傳統的音樂，而是一個滄桑低沉的女聲在朗誦著一首詩，隨著不斷起伏的波浪，在天與海的帷幕之下，充滿著力量……這是融合了“陶身體”現代舞作品與翟永明詩歌《關於雲的12節詩》的《12時》在阿那亞海邊演出的視頻。
10月11日下午，陶冶×翟永明跨界藝術對談在文軒Books舉行，這段視頻也首次在成都播出。陶身體劇場創始人、藝術總監陶冶與著名詩人、作家翟永明與現場觀眾暢談了他們合作的舞蹈詩歌，以及創作當中發生的故事等等。10月13日晚8點，第26屆“蓉城之秋”成都國際音樂季陶身體劇場現代舞專場數位系列作品 《9》《10》將在成都城市音樂廳歌劇廳舉行，讓成都觀眾感受到身體與精神的力量。
對談現場
把詩歌作為音樂
跟舞者身體的節奏形成協調
在常人看來，舞蹈往往與音樂同時出現。可英國詩人德萊頓曾說過，“舞蹈是腳步的詩歌”，而詩歌也是文字的舞蹈。所以在陶冶與翟永明的合作下，才有了今年在阿那亞海邊的精彩演出：12位舞者從日出時刻到日落月升，持續舞動12小時，以一場藝術實踐，將身體與自然緊密連接，實現身與心的全然迴歸與交付。“整整12個小時，陶身體的舞者和翟老師的詩歌、小河的音樂一直循環不斷，這是一個非常完美的天地人對話的現場。現場從來沒有空座過，觀眾像流動的水一樣一直循環，有人作詩，有人拿著茶具品茶，有人即興跳舞，有人開始素描，非常的震撼。”陶冶感慨道。
陶冶和翟永明，早在2013年就相識了。“2013年，陶身體第一次在北京國家大劇院的演出，翟永明老師就在。經過不斷地交流我們都會發現：詩歌跟舞蹈的關係太通透了，二者是相通的，沒有任何邊界。我們的舞者也會覺得這是一種非常開放的方式。自然而然地，基於這種機緣，我們產生了這次合作。這種合作不是量身定製，而是在不同的時空進行的不同的表達。”
“當時是設想在劇場做一版詩歌跟舞蹈的融合，陶冶和我聊到這個想法時，特別興奮。因為大眾覺得現代舞肯定是跟音樂最搭的，如果我們有一個特別意外的東西，比如說詩歌，我覺得非常的前衛、意外。我是喜歡做這種別人沒做過，實驗性的東西的。把詩歌作為音樂，跟舞者身體的節奏形成一種協調。”翟永明說。
當時交流之後，翟永明馬上開始著手寫詩，但是由於各種原因，去年在劇場沒有能夠演出。“說實話，我以為泡湯了。但是今年，陶冶說他在做阿那亞的項目。起初我不想參加，因為之前我花了很多時間想象劇場的空間。但陶冶沒要求我重寫，我自己重寫的時候就想到舞者在天地之中跟宇宙的關係、跟自然的關係。而且陶冶編舞有一個最大的特色，就是非常簡潔，有很多留白，給觀眾很多的想象。所以我的寫作裡面，也有一部分讓舞者去填充。這種巨大的留白給觀眾留下了一個特別大的沉浸的想象空間。”
翟永明
舞蹈本身就是跨界藝術
身體的表達通向所有的藝術
翟永明這一代人，從小是看民族舞蹈長大的。第一次在電視上看到現代舞，讓她目不轉睛。“大概是上世紀80年代初，電視播出的節目中，有一位男舞蹈演員，光著上身滿舞臺奔跑。這是我這輩子第一次看現代舞，就記住了這個強烈的印象，一下就擊中了我。它跟過去看的民族舞完全不一樣，它是一個很自由的表達，只有音樂和這個人情緒的表達，身體的表達。”後來隨著閱歷的增長，越來越喜歡現代舞的翟永明發現它和詩歌有特別密切的一種相似性，“兩者都比較抽象，抽象的語言，是一種純粹精神性的東西。小說你必須要提供故事、情緒等各種具體的東西，但是詩歌在最高層面上跟現代舞是一樣的。”所以，現代舞對翟永明來說，一看就會想起詩歌的感覺。
陶冶
對此，陶冶非常贊同，表示這種藝術的通透可以超越所有的邊界。“舞蹈不僅僅是連通的藝術，也是通向自我的藝術。我們這次參加的‘蓉城之秋’，集音樂、舞蹈、詩歌這些部分，都是相連的。對我來講舞蹈用身體，當我向我的身體學習的時候，我會發現裡面有非常多的密碼，有非常多的連接，就像一個‘萬花筒’一樣，我可以通過跳舞對這個世界產生更多的好奇心，就像這次合作《12時》一樣。”
至於擔不擔心觀眾能不能看懂“陶身體”的作品，陶冶坦言道：“對‘陶身體’作品的觀看，更多是要連接到你自己的內心世界，那個部分其實是最珍貴的，因為我們的作品只是一個邀請，你進來或者是出去，是你自己的選擇。”
其實不僅與翟永明合作，之前偶像男團R1SE《就要擲地有聲的炸裂》的MV，也是陶冶和他們的一次跨界合作。“很感謝R1SE的老闆龍丹妮，很早就在幫助我們，那次我在R1SE的MV裡面幫他們做舞蹈編排。其實我覺得舞蹈本身就是跨界的藝術，對我來講‘跨界’不存在，就是一個流行詞而已，身體的表達通向了所有的藝術。”
陶冶透露，這次的巡演，包括周震南在內的R1SE成員都在幫他們做宣傳，讓更多人瞭解到“陶身體”的舞蹈。“行業之間並沒有那麼多圈層各自為戰，現在是一個融合的時代，所有的事物都緊密相連，所有的邊界都在不斷拓展，界限也在不斷釋放，所以這是一個好的時代。”在陶冶心目中，所有的藝術對他來講是通透的，“只是為了表達對這個世界的感受，或者是表達與人交流的通道，一個道路，所以不應該存在界限。”
紅星新聞記者 任宏偉 圖據主辦方
編輯 李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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