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续集魏清海《变》第四十章

多一份舒畅,少一份焦虑;多一份快乐,少一份悲苦。送走德顺老汉,从老家回来以后,一连几天,高加林脑海里不断想起德顺老汉花白的头发和那布满皱纹以及黄褐色的脸。德顺爷爷是个至情至性之人,不由得让高加林担忧,怕他经不住灵转去世的打击。恰恰相反,尽管时光使爱情凋谢,德顺爷爷变得多么衰老,却从没有失去他的自信。后来,老家那边传来平安的消息,德顺老汉比过去更硬朗了,高加林这才渐渐放下心来。

总有一段时间,高加林也很少和张克南联系,但心里的那种情份是无法割舍的。一个月后的一天晚上八点钟,张克南打来电话,直埋怨老同学这么长时间也不联系,当上了著名作家就不认老同学啦。说到最后张克南才告知:“后天,玉米楼,我做东,请几个重要的新加坡来的外商,你可要来作陪啊!这么多年的交情,这个脸面可不能不给哟!”

高加林皱着眉头,却又笑了,仿佛已经猜准了张克南这语无伦次为的是什么。他轻声说:

“你的话好像带有命令!先对我说些一大堆不相干的话,然后开始对我作重要指示。”

但是张克南急忙打断了他的话,似乎这样在告诉他:

“啊,我今天有点儿神经病,病因嘛?就是想你。”

“你的话,我明白。”

高加林苦笑,这些年来,高调做事、低调做人,饭局不知推了多少次。看来,这次真是躲不掉了。张克南说的对,别的不说,就凭这么多年交情不能不去。

玉米楼一楼大堂,东方集团副总经理李萍站在总台前,一手捧着文件夹,一手抓着圆珠笔,与酒店大堂经理讨论来宾接待事宜。此时才过八点,进出的客人还不多。大堂门外,身着白色制服的保安已经精神十足地挺立在门外,随时准备为进出的客人服务。门内的迎宾小姐身着红绸长裙,裙子上的金丝绣花栩栩如生,和迎宾小姐美丽的面庞交相辉映。透过玻璃大门和高大的落地窗,大堂内陈设一览无余。大堂正中,摆放着一架古香古色檀木屏风,一块天然生成江山万里图的大理石镶嵌其上。屏风正前方便是酒店总台。总台左手,一旋楼梯沿墙而上,檀木包裹的扶手在半空划出优美的弧线。总台右手,两部电梯直通顶楼,随时候命。

大堂内,铺设着厚厚的大红地毯,巧手工匠精心设计出小桥流水,清澈的小河围绕着大堂柱子,河水缓缓流淌,水底各色鱼儿欢快地游来游去,似乎要与人同乐。堂柱上镶嵌的墨玉映着大堂顶灯散发着温润的光芒,八块景泰蓝则无一不为大堂增添雍容华贵的气度。

早晨的阳光穿过玻璃,洒在红色地毯上,地毯上金色绣花反射着阳光,整个大堂愈发显得金碧辉煌,不愧是全城乃至全省最高级的酒店,服务态度堪比美国白宫。总台的后面,服务员小姐身着红色套装,始终面带微笑,向每一位进出的客人颔首致意。总台左右摆放的中国红大梅瓶中,时令鲜花与美丽的面庞相互映衬,令人心旷神怡。即使是大堂角落,那身着黄色制服的保洁员大姐也眉清目秀,神态谦和地认真擦拭光可鉴人的大理石桌面,轻轻拂去桌旁中式沙发上那几不可见的灰尘。

李萍仔细嘱咐大堂经理注意事项和客人与之相关的行程安排,满意地打量着大堂内外,甚至奇怪地看着他们变得神情开朗的脸,心里暗自叫着劲儿,“这次客人一共十位,都是新加坡华人,是我们集团寻求合作的对象,绝对马虎不得。”

大堂经理默默地凝视着李萍,像是对于这件事他早已下定了决心,故意心中,大声说:

“都准备好了,放心吧,李经理。”

“嗯。”李萍微笑着点点头,青春洋溢的脸庞因为职业般的微笑,妩媚中平添了几分刚硬。又仔细核对一遍行程表,确认无误后,便到四楼查看客人住房情况。之后,又到五十六楼会议室指导会场摆设。九点钟,便和集团的几位副总一起去机场迎接远道而来的新加坡客人。

十点钟,接到李萍电话,张克南就乘车赶到玉米楼。放眼眺望,玉米楼有几十层高,各色彩灯镶嵌着金线,沿着楼层放射出奇光异彩。张克南不无悲哀地自嘲:“以前跟人谈生意,就算再忙,晚到一会儿,大家都不觉得有什么,这次倒好,还要提前。”想想也就释然了,“谁叫咱想引进外资呢?这年头谁强势,就由谁制定游戏规则,‘入乡随俗’那一套可不是任何时候都管用。”

这些年,随着企业规模和涉及范围越来越大,需要的流动资金也越来越多,张克南这些本土企业家清醒地意识到,仍靠当年发家时“滚雪球”的方式积累资金远远不够。引进新资金,为企业注入新鲜血液才是当务之急,引用当前时髦的一个词就是“双赢”。

张克南踩着厚厚的地毯,在门卫和迎宾小姐躬身迎接下,步入金碧辉煌的酒店。离客人要求的洽谈时间还有一刻钟,张克南信步来到十楼会议室,一边检查会议室的陈设,一边琢磨如何说服外商投资。宽敞的室内窗明几净,石青色的窗帘静静映衬着金色的阳光,会议桌围成一个椭圆形,桌子中间两盆“魏紫姚黄”含苞待放。整个会议室的陈设,既符合东方欣赏的审美,又满足西方要求的效率。桌后两名服务员认真而迅速地核对每个座位前摆放姓名卡的牌子,门内一位保洁员大姐正弯腰清洁地毯。看着工作人员有条不紊地忙碌,张克南微微点一下头,随即又认真思索洽谈事宜。

“先生,打扰一下,麻烦能不能让一下。”一个温和的声音在胸前响起。张克南下意识地挪动一下,这才反应过来,这声音似乎很耳熟,等保洁员整理完脚下地面,抬头向他致谢时,两人都愣住了。

张克南抬起头,惊讶地叫了声,“亚萍!是你?”他做梦也想不到会在这个场合遇见她了,她怎么变成这般下场。

黄亚萍微微低了低头,随即又抬起来,拢拢耳后头发笑着回应:“是,是我!”随即,她又移开目光。

“你怎么在这里?”张克南仍然很吃惊地问道。

“我?我?”

这最后的一句话声音微颤,像是一道雷鸣电闪刺痛着张克南的耳膜,然后顺着耳膜进入心脏。对于眼前的近况都感得怀疑,凭着自己大胆的设想,倒不至于混的如此悲惨罢!那一刻,张克南的空想是更加多了,神情是冲着向来所没有的那样心酸、孤独而来的。

“你有什么不便言说?”

只见黄亚萍一双眸子在低头的那一瞬间,让人永远忘不了那双漂亮的眼睛。她嘴唇半开,双手只顾整理地毯,始终没有正眼瞧一瞧张克南,更没有勇气回答张克南的问话。

“你倒是说话啊!”张克南脸上变色了,他现在断定黄亚萍是有什么难处不便外露,就更加引起了他的怀疑,甚至是心生怜悯。

“张克南,没有什么……没有……”

黄亚萍依然微笑,但苍白的脸上却泛起一片红云来了。

张克南张嘴还要再说些什么,身后一串高跟皮鞋声,李萍脆声提醒:

“董事长,你抓紧时间,外商马上到会议室了。”

“要注意好细节。”张克南点点头,冲身后吩咐。

李萍到电梯口迎接,张克南再回头,已经不见了黄亚萍的身影,略一迟疑,对伫立在门口准备迎接客人的经理说:“会议结束后,请打扫卫生的黄大姐来一趟?”

经理略有一丝诧异,立刻点头答应。见她点头,张克南反倒有些后悔自己莽撞,正想说点什么补救,李萍和公司的几位副总陪同外商笑容满面地走至近前。

黄亚萍并没有走远,而是躲在走廊的转弯处,时刻保持会议室的干净整洁是她的工作,经理说的很清楚,绝对不能轻易离开。可是,此时的她胸中却有逃离的冲动,这股冲动并不是很强烈,就如同一条小小的蚯蚓在胸口爬来爬去,惶恐油然而生。当初,亲戚介绍她来的时候,她还充满感激,这活儿总比卖衣服要强的多。况且,出入酒店的不是商界精英,就是政府要员,总不能像上次那样被高加林的孩子奚落。

然而,黄亚萍料想错了,她的同学朋友中,已有不少跻身上流社会,出入高级场所,今日的张克南就是一例。

“唉!人在最痛苦的时候,窗外有小鸟在快乐地歌唱;人在快乐的时候,有人正受着折磨。”黄亚萍皱紧眉头,很伤心地自言自语道。

如果,当初她和张克南结婚,或是再往前追溯,当初她没有移情别恋,那么现在的她是否就是董事长夫人?往事不可追,而现实又如此令人难堪。加林见她时居然给了五千块,黄亚萍苦笑,说是给孩子的压岁钱,还不是看自己可怜。殊不知,高加林的举动就像刀子一样直插黄亚萍内心仅存的高傲。那么,张克南呢?他又会以什么方式来表达他的“怜悯”呢?一会儿会议结束,自己到底是见他还是不见?

“人生呀,你如此捉弄自己,四十岁贫穷,五十岁还是贫穷。”想到伤心处,黄亚萍不由得潸然泪下。

《人生》续集魏清海《变》第四十章

听着会议室内隐约传出的声音,黄亚萍清楚,张克南正在与外商谈判。会议室隔音效果不错,仅仅能分辨声音来源不同,而听不清说什么,门口侍立的两名服务员悄悄私语:“那个张董事长跟黄大姐什么关系呀?”

“谁知道呀?该不会是老熟人吧?昔日的恋人或者是老情人吧?”

“嗯,有可能,这么成功的男人,就算要找‘小三’,也会找像李总那样漂亮的脸蛋,有才能的年轻女孩吧!”

“就是。女人老了真是不值钱。”服务员的话尖酸刻薄。

黄亚萍在一旁隐约听到,心里已经感受不到痛苦了,这些尖酸刻薄的话,早已耳熟能详了。她去世的父亲所讲的关于他的那些故事这时突然掠过她的脑海……得不到的东西,千万不要去拼命。

会议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不到十二点,就暂停了。李萍陪着客人先回楼上休息,几位副总安排午宴,只剩下张克南一个人坐在会议室。黄亚萍站在门外,犹豫了一下,一狠心,“怕什么,我也是靠自己双手挣钱的。”握在门把上的手一哆嗦,门应声而开。张克南抬头看见是她,礼貌地笑笑,“坐吧,亚萍。”

黄亚萍习惯地鞠了个躬,容光焕发。一刹那不知为什么大家都突然奇怪地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了。黄亚萍本想与张克南告别,可是不知什么促使她没有这样做,就急忙打开窗户,挑了个位子坐下,隔着桌子,想狠狠瞪张克南一眼,等抬起头看见他,又没有了刚才的气势。张克南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十指交握,放在桌下,温和地问:“你最近还好吧?”

“很好。谢谢老同学关心。”黄亚萍也礼貌地回应,双手捏着制服,快要把纯棉衣服抓碎似的。历经沧桑的心连天平也称不出她的重量,她还能注视着眼前的一切吗?

“呃,你看,我来省城以后,忙着拓展事业,开房地产公司,也没跟咱们老同学联系。以前……就不说了……今后你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张克南顿了顿,接着说,“要不这样吧?我们公司马上就要招收销售人员,你看你要是感兴趣,就来试试,别的不说,这待遇……”

“不用了,我有工作,干的很好。谢谢!”刚听到张克南的邀请,黄亚萍不是没心动,这年头房子卖的正火爆,有的售楼小姐一年就能挣一套房子。要真能到东方集团,说不定以后就不用和小女儿寄人篱下啦!

可是,这个邀请是张克南发出的,黄亚萍难为情了,神色惊慌,脸上甚至流露出某种痛苦的神情,似乎张克南的客气和殷勤只能使她感到难过和痛苦,不能答应!绝对不能!如果说刚才那一瞬间的犹豫,是黄亚萍担心自己能力不够,怕跟不上形势以外……现在她可是为自己的拒绝找到一个心里足以平衡的理由:我凭什么接受他的帮助?宁肯饿死,也绝不会……

“亚萍,别总是想着过去……”张克南走到她跟前,紧紧握了握她的手指,黄亚萍对他微微一笑,脸红了,赶快抽回了手,不知为什么她感到非常痛苦。张克南又绕着桌子半圈回到原位。

“啊!我现在好极了!”黄亚萍突然变得神情自若,泰然地朝张克南看了一眼,对他说,“愿老天让死者安息,但活着的人必须活下去!你说,是这样吗?是这样吗?”

“亚萍,”张克南一不小心,突然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我现在倒觉得很高兴,你的思想像天空一样无边无际!我哪里想到,心情好,一切都是好的!”

“您别担心,克南,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高傲,恐怕是这个女人最后一次展示自己的气质。这份高傲终究会随着她那个时代的终结而逝去,她依然不知苦难与幸福是两个接壤的国度。

听黄亚萍断然拒绝,张克南沉默了,立刻不再作声了,谈话中断了。他心里并没有丝毫被拒绝的沮丧,甚至是长出一口气。一股释然从脚下沿着腿骨轻松地爬上脊梁。“我提出帮助她了,是她自己不愿意。这样,以后就没人再说什么了。”

有些东西当你不能再拥有的时候,你唯一可以做到的就是不要忘记。张克南就是这种类型的人。

“那你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这是我的名片。”张克南熟练地掏出一张名片,隔着桌子递给黄亚萍。她伸手接了,心不在焉地捏住,两只眼瞄着张克南略微发福的身体,高傲的眉毛依然向上扬起,视线马上又躲开了。

窗外,一阵飒飒的风声,飘落的是一茬又一茬的叶子,不知何处飞来的燕子围着路旁的柳树飞舞。窗内,也能听见燕子们欢快的叫声,“叽叽、啾啾……”

紧接着,门外似乎传来一阵脚步声,会议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传来李萍的声音:“高作家,董事长就在里面。请。”

门一开,一身便装的高加林赫然立在眼前。张克南赶紧站起来,迎上前和高加林握手,突然瞪大眼睛,异常激动地说:

“哎呀,老同学,你可来了!”说罢,两个人幸福地拥抱在一起。

高加林也瞧见了黄亚萍,正准备搭仙时,她则是慌忙起身,对着两人说:“对不起,我还有事,先走了。”说着,她低着头越过高加林,一转眼消失在走廊里。

张克南和高加林对视一眼,各自笑笑,都没再说什么。这就是,人世间应该有未便一笑置之的事情,他俩不得不承认。

精美的食物,高雅的餐具,加上精心布置的包间,曼妙的音乐,别说是客人,就连高加林都要沉醉其中。双方落座,张克南就向众人介绍:“这位就是当代著名作家高加林先生。”

远来的客人,一听著名作家高加林在席,不由得肃然起敬,对方董事长约有六十来岁,外表斯文,却是有一双锐利的眼睛,端起酒杯急忙站起,说道:

“高先生的作品我早就拜读过,撇开艺术价值不谈,单是您对当今社会的描写和评论,就给了我很大的启发。您的作品是我了解祖国大陆的一个窗口,毫不为过。”说着,就要和高加林痛饮此杯。

高加林听他这么说,也就不推辞,痛痛快快干杯。张克南坐在一旁,也觉得面子十足。等二人干杯落座,李萍笑着对这位董事长说:“金董事长只知道高大作家的作品,还不知道他和我们张董事长可是老同学好朋友呀?我们董事长闻知,您特别喜欢高加林先生的作品,特意请老同学在百忙之中务必出席,也是希望你们能成为知音。”

“是吗?”金董事长非常惊讶,特别愉快地说,“那我更要敬张总一杯,感谢您给我这么难得的机会结识高先生。”

“老兄,金董事长,这真是好极了!”张克南为那奇怪的巧合感到惊讶,异常兴奋地说,“我也感到高兴!我很高兴!”

“让你们高兴了,我们公司就有钱了!”李萍心中像灌了一碗蜂蜜美滋滋的。

“高先生,请签字留名。”对方立刻有人拿着精美的纸笔围上来,高加林也不客气,顺手写下“朋友是茫茫大海中的一座灯塔”。

在一旁的李萍也插话说:“遇到可相信的朋友时,要好好和他相处下去,因为在人的一生中遇到知己真的太难了。”

“金董事长,”高加林用手指着张克南后,扭过头冲着金董事长说,“我的同学呀,对朋友有一颗实在的心,他的心永远不会发叉!”

“那是,准能看得出来。”

一时间,双方围坐一团,杯觥交错,相谈甚欢。

高加林带着几分醉意回到家中,张克南的生意已经达成初步意向。淑芬问他酒席吃的怎样,高加林一笑,昂首回应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淑芬还以为他喝醉了说胡话,谁知不久,这句诗就印证在张克南的身上。

渐渐地,张克南不止是邀请高加林去豪华酒店吃饭,还请他去钓鱼,去打保龄球,去洗桑拿……每次都有一大帮人作陪,让高加林好不自在。

最忙的要算李萍了,日程表从早到晚安排的满满当当,早上安排公司各项事宜,晚上又要应酬。这天,张克南又心血来潮,带高加林和几个朋友到省城北郊的冰岛去打高尔夫球,李萍除了陪同玩乐,还要安排客人休息。到了晚上,大家围坐在张克南别墅的客厅里打牌,李萍在球场跑了一天,脚都肿了,往张克南身边的沙发扶手上一坐,撅着嘴埋怨:“就知道自己开心,也不管人家都累成啥样子了?”

“到楼上睡吧!”张克南望了李萍一眼,笑了笑说。

李萍没理张克南,依旧坐在一旁看大家玩牌,过了一会儿,居然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高加林看见李萍睡的正香,努了努嘴,让张克南叫醒她。

“你先到楼上睡吧?”张克南再次催促。

李萍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拢拢头发,瞥了众人一眼,招呼也不打就上楼睡觉去了。

不多时,楼上传来哗哗的水声,张克南瞅了一眼高加林,笑着也上楼去,剩下高加林几个人,一直玩到深夜才离开。

其实,在这个年代,一些达官贵人,贪官污吏,找个情人,包个‘二奶’,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了,没人去耻笑。

“小毛病往往可以导致大麻烦。”

后来,张克南更是将权力全部下放,具体工作全部交给部门,而他自己则整天在外面四处游荡,将精力全部用在集资和应酬上。他虽然酒量增加了,酒场上的口才上去了,但是业务水平却聚集下降。

“如果你不知道从哪里来,那么你就不能够持久的走在一条正确的道路上。”这些显而易见的道理,张克南始料未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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