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谷》第十六章,絕望的心情

一種從未有過的傷感猶如波濤一般湧上米拉拉的心頭,她只能隨波逐流了。

那一刻,她再沒有勇氣說下去了,淚水模糊了雙眼,淚珠子掛在睫毛上。

“這麼說,你決定要離開我了,田埂?”米拉拉懷著絕望的心情說,聲音

好像特別微弱,沒有一點兒底氣。

“我一刻鐘也不想待在這裡……我現在就想離開……這裡的生活太艱苦

了……或許是我們在這裡沒有緣分……恕我直言,你還是儘快離開這個傷心的

地方吧!”田埂彷彿出神似的反覆說,又抱住了米拉拉,“咱倆個醜話說在前,

假如你堅決留在此地,你沒有理由責怪我的不對!”

田埂突然把米拉拉鬆開,臉上甚至露出傲慢的微笑。他的話明白無誤,是

在向米拉拉下最後通牒。

“不可能!”米拉拉生氣地說,同時不耐煩地把身體向外扭動了一下。

“我的想法太簡單不過了,但凡有頭腦的人,是不會做出這些不切實際的

事情,小孩子才容易產生這種想法。”田埂加重了語氣,更加溫柔地嘆息一聲。

米拉拉很失望地回望了他一眼,顯然對他刺耳的話語表示不滿,總是覺得

有什麼東西壓在她的胸口,讓她透不過氣來。

“如此看來,從你的話中足以表明你的理智和聰明,甚至有種勢不可當的

精神,實在是聰明透頂。”米拉拉臉上堆著勉強的笑容,露出兇光的眼神直直

盯著他。

“你怎麼用這種眼神看著我?”田埂驚奇地問道。

“我主意已定,你還是離開吧!”米拉拉舔著乾燥的嘴唇,低著頭,突然

對田埂說道,這是在下達逐客令了。田埂無法掩飾這一態度的蔑視,最終還是

藉助痛苦的力量令他茫然失措。

這時,白雲和夏大山也都過來了。看著米拉拉精神恍惚,臉上的淚珠兒,

他們能猜個八九不離十,兩人談崩了。

“這是在哪兒呀?”田埂深感困惑地說,“我要傷心地走了……這裡不是我

的生存之地。”

“你和米拉拉再好好談談!”白雲想用最後的努力挽回一線希望。可白雲

哪裡知曉,田埂心中被侵蝕出的種種令人心碎的細微創傷已經開始發酵了,正

在逐漸惡化。

短暫的沉寂後,似乎田埂什麼都明白了。

“別攔著他,現在讓他走。”米拉拉大聲嚷道。末了,她又補上一句:“我累了,

該去做我應該做的事情了。”

“怎麼會這樣呢?”夏大山似乎別有用心地提出這樣一個讓人意想不到的

問題。

“如你所願,結果不是很圓滿嗎!”田埂很傲慢地說,似乎他的話另有深意。

他們的談話幾乎到了相互懷疑的程度,總是用不露頭不露影的話來激怒

對方。

“此話怎講?”白雲匆匆地看了田埂一眼,很生氣地追問道。

“難道你揣著明白裝糊塗,還是你真的沒有看出來!我走了,一切問題都

解決了……這不是明擺的事情嗎,何必在那裡貓哭耗子假慈悲!”這個想法在

田埂的腦子裡突然一閃,即刻露出敵對的眼神,長久地盯在夏大山的臉上。

“你知道什麼?你知道什麼?”夏大山突然發起飆來,滿臉通紅地高聲

叫嚷。

“你急什麼呀?難道說,你做了虧心事!”田埂好像失去理智,疑心很重

地把所有問題拋了出來。

困難確實擺在了米拉拉麵前,她腦子裡在回放著“人在路途”這首歌 :

從來不怨命運之錯

不怕旅途多坎坷

向著那夢中的地方去

錯了我也不悔過

人生本來苦惱已多

再多一次又如何

若沒有分別痛苦時刻

你就不會珍惜我

千山萬水腳下過

一縷情絲掙不脫

縱然此時候情如火

心裡話兒向誰說

我不怕旅途孤單寂寞

只要你也想念我

我不怕旅途孤單寂寞

只要你也想念我

只要你也想念我

田埂詭異地瞅了米拉拉一眼,似乎對米拉拉有點兒恨之入骨。

《情人谷》第十六章,絕望的心情

“如果你知道,田埂,”米拉拉靈機一動說,“我的愛情,我的將來是個什麼樣子,

那你的確是個高人了。不過,我得提醒你,你的小聰明似乎有點兒心懷鬼胎……

為什麼要這樣提醒你呢,因為你總是小肚雞腸,兩眼總是瞅著別人的不是,心裡

總是想著陰暗的一面,這些難道說你不知道……我得多多說你幾句,但凡睿智的

人,在做某件事情的時候都會給自己留有餘地,然而你呢,總是把問題搞得沒有

任何迴旋餘地,甚至是一條無法再回頭的路——死路!”米拉拉接著說,每個字

都咬得特別清楚,並且用真誠的眼神看著他說,“你今後無論走到哪裡都要積極

向上,不要動不動就疑神疑鬼,最好做什麼事要三思而行,決不能盲目隨從,一

意孤行。”

屋內一片寂靜,大家都在細心地聽著米拉拉的話。田埂臉色煞白,低著頭;

夏大山一臉的痛苦;白雲摳著手指,不知所措地站在那裡。大約持續了一分鐘,

米拉拉想再說些什麼,但是沒有作聲,彷彿用這最後的絕望的目光看出和捕捉

到哪怕是最後的一線希望。然而希望是沒有的,最終田埂還是悻悻然地走了。

就在田埂離開的一剎那間,米拉拉轉身跑回了臥室。那種感情又一次像浪

潮般湧上她的心頭,趴在床上大聲地尖叫了一聲,讓在場的人都感到束手無策。

他們知道米拉拉這位“現實主義”者決不肯多費心思考慮這些“未必然”的事

情,她承擔著極大的責任。

“我的天啊!”米拉拉發出一種可怕的叫聲,把頭埋在枕頭裡,身子變了

形似的在顫動。

“不要痛苦了,你這樣我們都很難受!”夏大山的淚珠子好像要掉了下來。

“像這樣沒有理智的人,你有什麼留戀的!”白雲則是誰也不看一眼,用

手捂著臉,只顧一個勁兒地說個不停。

“我看他已經完蛋了。”

夏大山的眼睛一眨不眨,表示出那麼一種意志的力量,叫人對他的話不產

生懷疑。然而,夏大山沒有注意到,這句話倒沒能勾起米拉拉對田埂的懷恨,

反倒可憐起田埂來 :“他的人品還是不壞的。”

“哼!”夏大山從鼻音發出。

“米拉拉,我說句狠毒的話,你能愛上這麼一個自私的傢伙嗎?”白雲憂

鬱地看了看米拉拉,抓住了她的手,“你想想看,在老家他傷你的心,跑到這

裡又傷你的心,你到底留戀他什麼?”

白雲拋出了這麼一個嚴肅的問題,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深深感到米拉拉為田

埂太不值得了,甚至是在浪費青春,最終是竹籃子打水一場空。

“我覺得白雲的話在理。”夏大山懷著希望看著米拉拉說,那一刻夏大山想

到田埂荒唐事業的挫敗。

“你最好是直截了當地告訴我,不要再拐彎抹角了。”米拉拉聽到此話,似

乎有些心驚肉跳,勉強用可以聽到的低聲請求道。

“這個問題還用說嗎,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嘛!田埂是一個不願吃苦的人,

總是安逸享受!”白雲彷彿出神似地反覆說,“我還覺得田埂是一個沒有理智

的人,假如你們一旦結婚了,你就和他一起去服苦役吧!”末了,白雲又惡毒

地補上一句,“像田埂這樣的人,就算是他回心轉意,你也不要再愛他了。”

大約過了十多分鐘,米拉拉欠起身來,用自己纖細的手指緊緊攥著白雲的

手,目不轉睛地盯著白雲的臉,只見白雲的臉上同樣也露出痛苦的表情。米拉

拉特別想把心裡的苦楚一一道來,那種可怕的想法一閃而過,卻最終沒有吐出

一個字來。白雲也像米拉拉那樣,瞅著她,臉上幾乎沒有一絲表情。

“田埂和你不是一種類型的人!”白雲又高聲說,“你們走不到一起,這是

最好的結局。”

米拉拉沒有吱聲。夏大山心疼地看著她,豎起耳朵聽白雲的敘述。

稍微停頓了一會兒,夏大山似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擰緊眉頭,說道:“我

覺得田埂不會對你善罷甘休,你明白嗎?”

米拉拉搖了搖頭,好像沒弄明白夏大山的真實意圖,她也沒有心思去猜測。

“你的意思,田埂手腕特別高明!”白雲打斷了夏大山的話,下了結論。

“不不不,聽我說,”夏大山臉上堆滿笑容,試圖別有用心地加以推斷,“我

的意思是,有一點特別重要,就是他在等待米拉拉有成就的一天……我敢打賭,

那時候他定會乖乖而來,服服帖帖地聽米拉拉的話,甚至是言聽計從,有時候

還會作出下流的舉動——卑躬屈膝!”

白雲發現夏大山彷彿鑽入田埂的心中,似在傳遞田埂的心聲。

米拉拉激動著表示 :“但願有一天他能言聽計從,卑躬屈膝!”

倏然,白雲和夏大山的眼神交匯在一起,一種莫名其妙的神秘感油然而生。

都到了這個節骨眼上,米拉拉還在相信未來的美好一天。

就在這個時候,夏伺候推門進來了,望著大家都板著臉,露出痛苦的表情,

卻沒有看到田埂,心裡自然明白了。

“田埂呢?”夏伺候故意問道。

“死了。”白雲的眼睛望上一翻,刻毒地說。

“你怎麼能說出這般惡毒的話,以後不許你這樣口無遮攔,詛咒他人!”

米拉拉瞪了她一眼,只給了這樣隨口的斥責。

白雲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言語過激,假心假意地朝自己的嘴巴扇了兩下,趕

緊賠禮道歉 :“我們是老師,不能用言語去傷害別人,那樣顯得我們太沒有素

質了。是吧,夏大山?”

“白雲,”夏大山毫不客氣地說,“是你自己的過錯,你怎麼扯上我了。你

這樣衝著我問話,好像我們真的提前預謀好似的,我可不願意充當替死鬼!”

白雲瞪了夏大山一眼。

“言多必失,話多傷人。”米拉拉盯著白雲說,那聲音既高亢又獨特,很難

用什麼樂譜表現出來。

“這算什麼?”白雲尖起嗓子喊道,“你是不是盼望田埂回來,讓他伸出愛

情之手……我看你還是丟掉這種幻想,最好回到大自然!”

白雲把米拉拉奚落了一頓,有意無意地幫她分析著不太明朗的事情。

“現在人手不是夠了嗎,我們何必苦苦求人呢?”夏伺候感到好像被人家

拿捏一把,帶著埋怨的口氣說。

白雲露出溫柔的眼神,一種莫名其妙的想法飛也似的掠過腦海,祈求似的

說道 :“我忽然意識到了問題的重要性,我們沒有必要增添多餘的傷害。”

夏伺候的眼光很犀利,他一看火候到了,馬上把話頭一轉,喜滋滋地說:“該

吃飯了。”

“吃飯嘍。”夏大山吆喝了一聲,“米拉拉,你別動,我去盛飯。”

夏伺候和夏大山很快都離開了。

“看看你多有福氣,你還在哪兒挑肥揀瘦,”白雲幾乎用羨慕的眼神望著她

說,“整天委屈自己,你這是……”

“還是我替你說吧,”米拉拉截斷了白雲的話,好像拿定了主意,用手扯著

她的臉蛋兒說,“我這是自找苦吃,有眼無珠,活該!”

“你不是活該是什麼,放著恁好的男人你不要,你偏偏要個不知好歹,甚

至是腦子進水的人。”白雲喘著粗氣,氣呼呼地說。

“你覺得夏大山好,那你嫁給他唄!”米拉拉故意用激將的方法說。

白雲倏地站了起來,流露出嚴肅的神情,眼神和米拉拉的眼神撞在一起,

一本正經地說 :“你說的是真心話,還是逗我開心?”

“對天發誓,是真心的。”

“你別逼我,我正有此意,還真想把你的心上人搶走。”白雲脫口說道,似

乎是故意的撩撥,還乾笑了幾聲。

“如果真是這樣呢,”白雲溫柔地說,“我心裡自然是在高興不過了。通過

我這段時間的觀察,你對夏大山只是兄妹感情,沒有愛情;夏大山對你有愛情,

並且急欲想把你變為他的老婆。我還看得出,夏伺候是一個老實巴交的人,對

小雨百般照顧,讓我心裡好難受,這麼一個善良的老人,怎麼在山溝裡娶不上

兒媳婦呢!難道說,男女之間的純粹愛情都是用金錢構築的嗎?”

“白雲啊,發發慈悲吧,嫁給我吧!”米拉拉風趣地說。末了,她又補上一句,

“我這是替夏大山向你求婚。”

這句話正好被夏大山聽得一清二楚,同樣也把夏大山弄得糊里糊塗、暈頭

轉向。

她們兩個一看夏大山進來都露出怪異的表情,突然放聲大笑。

“怪不得人們常說三個女人一臺戲,我看兩個女人就是一臺戲。”夏大山微

笑著說。

米拉拉扮著鬼臉,眯起眼睛問道 :“你知道我們笑什麼嗎?”

“不知道。”夏大山搖搖頭回答。

“就是不跟你說。”白雲怕走漏了風聲,趕緊搶先回答。

“是好事,你以後就知道了。”米拉拉把最重要的話隱藏了起來,顯得非常

神秘地扭動了一下身子。

接過飯,白雲含情脈脈地望著夏大山,兩雙眼睛相互對視的那一刻,白雲

臉上泛起紅暈,夏大山臉上露出痴呆的表情。

“米拉拉,你不說我也知道,我媽媽想你了,想讓你回家一趟。”

“明天不是星期五嘛,那咱們回去。”

“我也要和你們一起去。”

白雲非常高興地看著夏大山,那長長的睫毛上此刻正閃著,並將柔情的眼

波注在夏大山的臉上。

“好哇,我媽媽還沒有見過白雲呢!”

“白雲,你不能去,”米拉拉抬起頭,似乎思路突然有所轉變,把臉貼在白

雲的耳朵旁,幾乎用聽不見的聲音說,“心急是吃不了熱豆腐的!”

聽到這話,白雲大吃一驚,又使她興奮起來了,幾乎是高聲嚷道:“你個壞蛋,

你總是在關鍵的時刻放我鴿子,我明天偏要去。”

“要去,要去。”夏大山嘴裡嚼著饅頭,嗚嗚啦啦地說。

“看看,還是夏大山想得周到。”米拉拉抿嘴微笑,露出詭異的眼神望著白

雲說。

正在他們聊得盡興的時候,外面傳來了夏伺候的聲音,是小雨跑了過來。

“吃飽了嗎。”白雲關心地問道。

“今天吃得可多啦!”不等小雨回話,夏伺候趕緊接過話茬。

米拉拉望著夏伺候臉上溝溝壑壑的皺紋,一下子臉上凝重起來 ;白雲看著

夏伺候像樹皮一樣的雙手,頓感那是一雙勤勞的手,讓她愉悅萬分。夏大山認

為爸爸臉上的皺紋和粗糙的雙手是因他沒有對象而起。

一大早,夏大山喊著她們回家了。

白雲上身穿著長袖衫,下身穿著裙子。十月的天氣,有點兒涼,愛美的女

人仍然想到裸露在外的美腿,只有配上裙子才是最美麗的。

走了一段路程,東方泛起魚肚白,那花兒含著露珠在微風中搖曳,山溝溝

裡那“啾啾”鳴叫的小鳥正在草叢中蹦跳,那嗷嗷待哺的幼鳥正張口待食,小

溪從山澗順流而下,太陽開始露出它粉紅的笑臉。

夏大山抱著小雨,有種快樂感,輕聲安慰道:“乖,有叔叔在,你高興嗎?”

“高興。”

“不但小雨高興,就連白雲也蠻高興的。”米拉拉旁敲側擊地說,她的話別

有用心。

夏大山有意思地看了白雲一眼,眼睛裡流露出一種奇特注意的神情,幾乎

是用再溫柔不過的語氣說 :“那是當然了,不像你整天住在俺家,白雲還是第

一次呢!”

米拉拉掃視了白雲和夏大山一眼,隨後冷笑著說道 :“呵呵,白雲,你可

是第一次喲,這麼快就找到了希望啊!不過,你這眼光可不怎麼樣,這傢伙這

麼窮,就是去了估計也吃不到好東西。”

“我覺得還是窮了好,就連老鼠路過家門也不光顧!”白雲開玩笑地說。

“你怎麼這樣來貶低我們的家,米拉拉?”夏大山冷聲衝米拉拉斥責道。

米拉拉突然意識到夏大山的話,瞅著他突然改口說:“我們的精神富可敵國,

我們的思想能讓那些卑鄙之人卑躬屈膝。”

“你幸福嗎?幸福嗎?”白雲出奇地連問兩句,裝出心悅誠服的樣子。

“你怎麼用這種口氣向我問話?”

“難道你嘴裡就不會說些甜言蜜語,像朗誦詩歌一樣,啊,我太幸福了,

我幸福得晚上都睡不著覺……”白雲巴拉巴拉說個不停。

米拉拉定睛看著白雲,豎起耳朵聆聽。

夏大山的眼裡迸射出異樣的光芒,好像發出熊熊火焰。米拉拉嘴角上不時

掠過神情不安的微笑,精神興奮的背後隱隱約約透漏出可怕的信號。米拉拉心

知肚明,明白一切,覺得夏大山已經把她當成了未婚妻,那種可怕的精神層面

絕對不能把他壓垮。白雲也同樣看得清清楚楚,正在想法周旋於他們之間,該

是出手的時候了,決不能讓夏大山掉入情網,甚至是被情網箍死。

不知怎的,一時白雲立刻被急得火急火燎,長袖衫裡包裹的胸部劇烈起伏

起來。

“你最好放寬心。”白雲警告夏大山。

“怎麼,我說得有錯嗎?”夏大山凝神注視著她問道。

“你應該認為是這樣……放寬心嘛……我可是掏心掏肺地講給你聽,說的

全都是實話!”白雲邊說邊向夏大山拋了個媚眼。

夏大山迅速把臉轉過去,露出詫異的目光望著她,問道 :“米拉拉,你瞧

瞧這個白雲,說什麼來著,我可是掏心掏肺地講給你聽……我居然連半句也不

知道什麼掏心掏肺的話……你聽見了嗎?”

“到家啦!白雲說的掏心掏肺的話,我也不知道。”米拉拉扮著鬼臉,興奮

地回答。

“好呀,你們兩個串通一氣騙我,看我以後怎麼收拾你們!”

“你想怎麼收拾我們?”白雲樂呵呵地問道。

“有髒活、累活全部讓你們幹。”

米拉拉雙手掐著腰,擺出一副生氣的樣子,大聲吼道 :“你還是不是個男

人!”

他們的話被夏大山聽得一頭霧水,他雙手抱在胸前,這個姿勢流露出一種

對某種事情的幻想。

“別傷害我們的感情,夏大山,我們是真心實意在幫你。”白雲仍然在喋喋

不休地說,然後瞪大眼睛看著他那迷茫的雙眼。

“榆木疙瘩。”米拉拉小聲嘀咕道。

“我看是。”

夏大山沒搭腔,好像沒聽見似的。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