紹興的蘭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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紹興的蘭亭


《蘭亭集序》太雅,王羲之名頭太大。“天下行書第一”,千餘年來奉為神靈。

水畔修褉,文人集會,流觴曲水,一觴一詠,四十二人賦詩唱和,結個集子。囑老王作篇序,他趁著醉意,用一支鼠須筆,在蠶繭紙上揮灑一番,居然成就了個千古名篇。


我也趁著秋爽,來到紹興蘭亭古樸而豪雅的安麓酒店閒適兩夜。一睹蘭亭。


東晉南朝,亂世之美。佛教、石刻、磚畫、青瓷、書法繪畫與烽燧兵燹交相輝映。藝術品中尤以石刻磚雕為最,因為當時墓葬文化已經盛行。


古人特瀟灑,喜愛抖機靈。比如,有束茅為筆,也有所謂“竹萌”,原意為筍,又喻把嫩竹枝砸鬆散開當筆。李後主善“撮襟書”(捏住衣角當筆),張旭乾脆“或以頭濡墨而書”。技高人膽大,隨時隨地給你秀一把。


王羲之不簡單呀,琅琊王氏,“王與馬,共天下”的天下第一大族,丞相王導之後。和王羲之一起參與蘭亭流觴唱和的謝安,乃紹興“東山再起”之謝氏,就是名詩“舊時王謝堂前燕”中的王導、謝安。天下第一、第二大族混在一起玩,能不風雲際會。


紹興的蘭亭


《蘭亭集序》於秦篆漢隸之後開新篇,影響至今。王羲之書法確實秀中有骨,雄中存韻。魯迅書法碑意濃郁,但大多數書家都是帖氣流暢。傳統習字基本上從帖學入門,二王帖學乃為源流。按照“由唐溯晉”的路徑,後世書家往往言必稱晉。倘若能在書法中得到一些“晉味”,視之為終生大成就。


雖說書畫同源,其實分宗。以書入畫者,基本不會差到那裡。以畫入書者,則難說矣。書品高於畫品,應作如是觀。很多行家看畫,非常注重款識筆力,就是這個道理。


名氣太響,也易惹是非。有研究者經過十多年考證認為,蘭亭雅集可能是一次秘密軍事會議,由王羲之主持,事關東晉前途命運。當時東晉確與前秦、前燕對峙,東晉也試圖北伐復國。據考證,那時會稽旱災頻發,百姓樹皮充飢,哪有心思修禊作詩。據說王羲之軍事才幹出眾(這到第一次聽到,人才啊!)曾出任寧遠將軍。考證顯示,這次聚會的 四十二人中,軍方有 二十二人,大部分從前線千里迢迢趕回紹興,應稱軍政群賢。他們不是赴“雅集”,而是秘密聚會。


王氏後裔對此表示,此說聞所未聞,但並未否定。


紹興的蘭亭


我到蘭亭的第一眼,看到的依舊是“此地有崇山峻嶺,茂林修竹,又有清流激湍,映帶左右”。一條若耶溪逶迤而行,東晉南朝“所以興懷,其致一也”。有水,山就活了。有山有水,就是景緻。


古人運筆善長捻管轉鋒,毛筆在指間轉動,上下左右自如,此法少有人會用。王羲之帖中二十個“之”字,別具姿態,無一雷同。非此運筆,難以中鋒立骨,側筆取妍,藏蘊含蓄又鋒芒畢現。


書法在古代科舉考試中是錄取考生的第一標準。字若不佳,有些考官是不看文章的,一扔了事。所以,書法為士子的招牌。隨之,字帖、印譜之類均被當著升官發財的“秘籍”,所以古人的字都規整俊逸。


清朝一位狀元畢沅,考試時作文非常棒,理應第一名。只因字稍差,被判第四名。後因殿試乾隆皇帝折服其文,又改判第一。明末書畫大家董其昌的經歷更是跌宕起伏,他自述,十七歲時會考,松江知府衷貞吉批卷時,按董的文才應列第一,但嫌其字劣,改為第二。此事刺激了董,反而促成他後來成為了一代書法宗師。


紹興的蘭亭


士子字好,那是第一臉面。古代從無書法家一說,士人學子都可稱書法家,寫字僅手段而已。哪知今日竟有專門以寫字為業的書家。以此看王羲之,倍覺偉岸高大。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臺煙雨中”。深邃幽美,懷遠歸隱。後世未覺其亂,只感嘆一種蒼涼遼闊之美。


畫家惜墨留白借地為雪,張旭狂草舞出公孫大娘的劍姿。今天的蘭亭已具書壇之郡望,王羲之奇峭突兀,“書聖”之後,所有名字只剩閃爍其詞,一任風雨輕薄。


全文完。感謝您的耐心閱讀,請順手轉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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