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梨的鄆哥兒是個老實人?武大郎的死是他一手促成!

《水滸傳》裡有個賣梨的小人物——鄆哥兒,這個人在我們以往看到的影視劇裡是個什麼樣的形象呢?以央視版《水滸傳》中鄆哥為例。——在這裡,鄆哥是個半大的孩子,身上髒兮兮的,挎著個籃子,一聲一聲高喊著“賣脆梨”。他有一個高齡多病的老父親,他孝順,一切都為了父親;他正義,和武大交好,每天都是伴著武大一起溜街串巷做買賣,幫武大攆走嘲罵的孩子;他機智,會說幾句甜言蜜語奉承西門慶賞他幾個錢;他有頭腦,為武大捉姦情出謀劃策。綜上所述,在影視作品裡,鄆哥是一個孝順,富有同情心,正義感,機智而又有頭腦的可憐的底層小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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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說《水滸傳》裡也說他不過是個年方十五六歲的窮小子,在小縣城裡面混日子,也沒個正業,靠著挎籃子倒騰幾斤水果餬口度日。原文如下:

話分兩頭,且說本縣有個小的,年方十五六歲,本身姓喬。因為做軍,在鄆州生養的人,取名叫做鄆哥兒……那小廝生得乖覺,自來只靠縣前這許多酒店裡賣些時新果品,如常得西門慶饋發他些盤纏。

便是這樣一個“常常得西門慶饋發盤纏”的半大孩子,如何轉而向武大告密潘金蓮偷漢子,壞西門慶的好事,難道不怕斷了自己的財路?

原因無他,只因為分杯不得,轉而為仇而已。和誰分杯?王婆;和誰有仇,也是王婆。如何分杯不得?又是怎樣轉而為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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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某天,鄆哥提著一籃雪梨,正尋西門慶。怎麼也找不到,有人告訴他,西門慶在王婆處和潘金蓮偷情。這小廝便沒頭沒腦的闖過來。沒想到王婆卻攔在門口不讓進,這裡鄆哥和王婆的對話頗有意思,

王婆道:你來這裡做什麼?鄆哥道:要尋大官人,賺三五十錢,養活老爹。婆子道:什麼大官人?鄆哥道:情知是那個,便只是他那個。婆子道:便是大官人也有姓名。鄆哥道:便是兩個字的。婆子道:什麼兩個字的?鄆哥道:乾孃只是要作耍,我要和西門大官人說句話兒。往裡邊走。那婆子一把手便揪住道:這小猴子哪裡去,人家屋裡,各有內外。鄆哥道:我去房裡,便尋出來。王婆罵道:含鳥小猴孫,我屋裡那討什麼西門大官人!鄆哥道:乾孃,不要獨自吃,你也把些汁水與我呷一呷。我有什麼不理會得!

這一段對話很有意思,很能看出些東西。鄆哥來這裡就是要賺幾個錢的。本沒有想破壞王婆的事,所以剛來到還叫了聲“乾孃”,道了句“萬福”,而且留有情面,並沒有直言要來找西門慶,只說找大官人,然而王婆卻不吃抬舉,揣著明白裝糊塗,被逼不過,才說出西門慶的名字。硬闖不過,有些急了,才撕破臉打開窗戶說亮話(上文標重點符號著),而且說明了,只要呷一口汁水,便理會得。所謂理會得,意思就是我知道你這些個“馬泊六”做“牽頭”的事情,只要你也讓我賺些錢,我便什麼都好說。誰知道話到了這個份上,王婆依然油鹽不進,不僅扔了他的梨,還打了他。鄆哥打不過,只得“一頭罵,一頭哭,一頭走,一頭街上拾梨兒,指著王婆茶坊裡罵道:‘老咬蟲,我交你不要慌!我不說與他,也不做出來不信!定然糟蹋了你這場門面,交你賺不成錢使’”。

從這裡我們便可以看到,鄆哥告密幫忙併不皆是出於正義善良,而是分杯不成反捱打,與王婆結下了樑子,所以才有後面一連串的故事。

為了出一口胸中的惡氣,他這才去找武大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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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大正在穿街走巷的賣炊餅,沒提防鄆哥一頭拱到了面前來:“武大,你頭上綠了,趕緊找個地方請小爺喝二兩,我告訴你家婆娘在哪裡!”

武大還以為鄆哥說的是張大戶,於是嘿嘿笑著說:“不妨事,張大戶那老東西做不成事,我家娘子早就不理他了。”

鄆哥聽了,不由得一口老血上撞,差點把自己嗆死。“我真服了你個窩囊廢,這次可不是騙你,你家婆娘這會兒正在跟人糾纏的緊,那男的你惹不起,可不是張大戶。”

鄆哥連擠兌帶挑唆,目的就是讓武大郎去捉姦,好給自己出了心裡那口氣,可是武大郎也不傻,他知道憑自己這小身板,要去捉姦,那只有捱打的份兒。但是鄆哥一直在刺激武大郎,武大郎的面子上過不去,於是就生氣的跑去找潘金蓮,就算是武大郎,也是要面子的人。武大郎抱著就算是被西門慶給打一頓,也要抓姦的想法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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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大郎過去之後,果然看到了潘金蘭跟西門慶在偷情,武大郎一生氣,就朝著他們衝了過去,但是武大郎怎麼會是西門慶的對手,西門慶對著武大郎就是一腳,這一腳直接踢中了武大郎的胸口,把武大郎從屋子裡面踢飛了出去。後來武大郎回到家裡面以後一直躺在床上不能動彈。潘金蓮就這麼照顧著武大郎。鄆哥為什麼要把這件事情告武大郎呢?其實鄆哥並不是因為跟武大郎的關係好,要給武大郎出氣的。因為當初王婆欺負了鄆哥,所以鄆哥想要報復王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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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鄆哥不把這件事情告訴武大郎,武大郎肯定就不會知道這件事情,等到武松回來以後把這件事情告訴武松,有武松這個強有力的後盾在,武大郎這個時候再去找西門慶的話,西門慶肯定不敢再對武大郎動手。結局很可能就變成潘金蓮乖乖回到家裡,伺候武大郎,而西門慶早已嚐到了腥頭,未必會再冒風險和她藕斷絲連。即使那樣,在武松的主持下,武大郎最多也就是休了潘金蓮,不至於丟了性命。

我們再看武大郎死後,武松找到他,想讓鄆哥兒做證,鄆哥兒是怎麼說的:

武松旋即去尋找鄆哥,及至見到,那小孩子倒是極為伶俐,立即知道了武松的來意,說到:“武都頭,你來遲了一步,須動不得手,只是一件,我的老爹六十歲,沒人養贍,我去難保你們打官司。”

賣梨的鄆哥兒是個老實人?武大郎的死是他一手促成!


武松也是個明白人,便道:“兄弟,你雖年幼,倒有養家孝順之心,我沒什麼”,然後從身邊摸出五兩碎銀子遞給鄆哥兒,又許諾到“卻才與你這些銀子,且做盤纏,我有用著你處。事務了畢時,我再與你十四五兩銀子做本錢。你可備細說與我”。

賣梨的鄆哥兒是個老實人?武大郎的死是他一手促成!


鄆哥在心裡想道:“這五兩銀子,如何不盤纏得三五個月?便陪侍他吃官司也不妨。”於是把怎麼賣梨兒前去尋西門慶,後被王婆怎的不放他進去,又怎麼幫扶武大捉姦,西門慶怎麼踢中了武大,心疼了幾日不知怎麼的就死了,從頭至尾細說了一遍,並對武松強調自己絕不作偽證:“我便官府面前也只是這般說”。於是兩人商定,第二日武松便去告官,鄆哥陪同著前往作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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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見,鄆哥兒這個人並不是我們想象的那樣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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