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銀杏樹活著太難了

城西古城白果樹是臨泉人的驕傲,猶如迎客松之於黃山,西湖之於杭州,滇池之於昆明,每個臨泉人都有一個白果樹情結。“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大臨泉有了這棵長壽樹,就足以雄踞一方,足以跨入名縣了。莊子在《逍遙遊》裡記載一種活成精靈的樹,“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歲為春,八千歲為秋”。“大椿”難以看到,它們生活在莊子的神話裡。讀莊子的文章,頭腦裡很自然幻化出“千年銀杏樹”的形象,就借用聖者的“大椿”語,祝福白果樹長壽吧。

每次打卡白果樹,都是隱隱作痛的感覺。它活著太難了。冬天裡造訪它,萬木凋零,白果樹的垂垂老態尚不夠顯露突兀,但那幾根枯死的枝幹上,只餘下粗壯滄桑,有生命力的有活力的小枝條不見蹤影,讓人感覺它的死氣沉沉,它的病態懨懨,感覺這個冬天它是否真的可以捱過。四月春天裡,東風拂面,白果樹向北的一半的枝條嫩葉長出,漸漸蔥蘢繁茂。對比強烈的是那朝南的一半的碩大枝幹,難覓半點萌枝和綠意,時而不時的褐色樹皮隆起,有的地方露出灰白條紋的樹骨。這時,你心中湧現出來的不再是“偉岸高聳”“蒼勁挺拔”之類的詞語,而是“風燭殘年”“老態龍鍾”“半身不遂”……心,好痛呀!默默地看,默默地踽踽告別。

千年銀杏樹活著太難了


歲歲年年花相似,年年歲歲樹不同。

改革開放之際的白果樹不是這樣的,雖經歷了七五年洪水的半個月的浸泡,依然不減本色風采,還活力四射。當時縣城求學閒暇之餘,三五知己,相聚白果樹,美哉!那時的白果樹就是一尊神。樹身粗壯,九稜十八丫、七十二枝杈。樹冠高聳龐大,枝葉繁茂,挺拔蒼勁。突出地面的根部,自然形成的各種造型,如雄獅巨龍,如躍虎奔馬,千姿百態,任憑想象。

站在樹下,樹陰濃稠,涼風徐徐,愜意自在。曾聆聽到有關樹的傳說,愈發覺得白果樹的神秘氣息。有好事者煞有其事地在一根木上印證一清晰的馬蹄印,附近根木上又有一人腳印。就此演繹,明末農民起義軍領袖李自成率兵攻打北京時路經此處駐紮,一兵士病危,隨軍大夫就地取藥,從古銀杏樹上摘了十幾個果實熬製湯藥,士兵得以治癒。李自成的義軍紀律嚴明,所到之地秋毫無犯,遂派人查找銀杏樹的主人未果,即抽出寶刀在樹身上刻下“闖王”二字,以示歉意。

有人說,這是一株近1400年樹齡、植於唐代的古銀杏樹,系沈氏後人為紀念祖先所栽植。不知對否?

進入九十年代和二十一世紀,白果樹卻禍不單行,先遭雷擊再香火燻燎,樹枉為生機勃勃的大樹了。先是,超過一半枝幹呈現出焦黃油黑的狀態,樹葉大都已經脫落,有的枝幹甚至光禿禿的開始腐爛。 白果樹,又被人們當做求神拜佛的保佑樹,當地居民稱之為靈樹。在離這棵千年古樹不足20米處,有直徑約二米焚香爐一個,小焚香爐四個,焚香爐內堆滿了香灰。 後來,當地政府在白果樹四周設置圍欄,設置防雷擊鐵桿,禁止遊客靠近,禁止焚香祭拜。再後來,靠樹吃樹的當地居民發現無限商機,覺得有利可圖,就把幾戶人家的房屋扒掉,蓋了簡陋的房屋和院子,裡面置放菩薩和神像,設焚香爐專供民眾上香祭拜。每逢初一和十五,車水馬龍,遊人如織,香火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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