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刘佩金 图/爆米花
昨夜，在不知不觉中下起了小雨。今早起床晨练，阵阵微风扑面而来，凉飕飕地，翻看手机上的农历，秋已结束，冬已悄然而至，刹那间明白，陪伴日后晨练的将是彻彻寒意。
不清楚昨夜的雨水下了多久，把本已苍茫而朦胧的公园变得更加萧瑟。抬头仰望，一片雾茫茫；低头扫一眼，是满地黄叶。原本生机勃勃的公园，现在已是一副满园凋零的模样。尤其小路的角落，一堆堆干枯黄叶中多少带些狼藉的残红。
本就心情郁闷的我，看着公园这幅惨淡景象，心情愈发糟糕。抬眼望去，公园里竟瞅不到几个人晨练。与前段时间热闹的场面相差甚远。为避免这萧瑟情绪的肆意蔓延，拨号约了挚友，邀他一起回我老家爬山，意欲改变当下的心境。
驾上我心爱的伙伴——陆巡，出发！发动机发出澎湃激昂的隆隆声，犹如高亢的歌喉，又好似美妙的旋律，风驰电掣，撩我心弦。顿感心情好了许多。早已等在路边的朋友健步登车，两壶茶的功夫，就来到了老家汪沟的北山脚下。
挥挥手指着北山，我向朋友介绍，这就是我老家汪沟的北山——柏树顶！青少年时期，我就在这里度过。记得初中时，每天都要翻越这座北山，迄今已有四十几年，未曾再爬柏树顶。真是突发奇想，欲重走青春！
停车。寥寥几句叙说我老家的概况后，便立即开爬，目标柏树顶！朋友虽在城市长大，没我小时候爬山上学的经历，但似乎深谙我意，他激情满怀，精神抖擞，紧随我爬山的脚步，在枯草荆棘和乱石嶙峋间挥洒着他矫健的身影。
之前，朋友读过我的一篇散文，题为《汪沟——我心醉的故乡》。因此，在爬山的过程中，他边爬边问，并拿他亲临其境的汪沟，与我描写的场景对照，还时不时地四处眺望，扯着嗓子对我喊，说汪沟和我散文里描写的压根儿就对不上号，大有风马牛不相及的味道。
走在前面的我，在他的呼喊中注脚，回头注视离我越来越远的朋友，并大声回应他，让他快点赶上。待快到我身边时，我没有直接回复他的疑问，而是自言自语地说：记忆中，当时的北山很大很高很宏伟，可现在竟没了这种感觉！
朋友没再追问他要的答案，而是在静静听我说话。指着比较低的山豁口我继续说：我现在，在极力寻找记忆中的那条山间小路，可无论怎么也找不到一点痕迹。难道会销声匿迹不成？怎么一丝迹象都不曾觅见？骤然间我有些失望。
朋友不乏诙谐地笑着搭腔：时事变迁不跌，岁月逝去又来，几十年前的山路不见踪影实属正常呀！世间本无路，走的人多了便有路。没人走了，路自然就消失了。好像某一位天才大文豪说过这样的话，这才是最好的印证。
我俯瞰地处山洼之中的汪沟村，村落的全貌尽收眼底，儿时一宗宗，一串串成长的路上的记忆，晶莹剔透，像三棱镜一般，在记忆深处发光透亮……！只可惜，以前那种炊烟袅袅升起的山村景象早已不复存在，大部分村民已搬到外边的世界，山村显得格外的孤冷而静谧。
虽然已找不到原本的山间小路，但面对干枯白草和荆棘丛生的山野，难道就不能攀爬了吗？能！硬生生地爬。不到半山腰，朋友已叫苦不跌，嚷着太难走，欲放弃继续攀爬。看我态度很坚定，他便二话没说，随我迎难而上。
没爬多远，山腰有条用石头砌成的小水渠，渠道中间很平坦，朋友便建议先横着走水渠，然后再爬。说反正你要爬的是主峰，老路你也找不到，还不如顺渠道走到主峰正下方直接往上爬。我认为言之道理，便立即采纳了朋友建议。
可谁曾料想，横着走完那段水渠后，再往主峰攀爬时，一人高的荆棘密布丛生，且山势陡峭，攀爬难度系数增加很多，没走几步，脸就被荆条揪得生疼，可这个时候，再往回走的确有辱我心。我俩异口同声：无限风光在险峰，拿下主峰！
在荆棘中攀爬，确实异常艰难。我们不停的换手紧抓荆条借力，弯腰弓背伸头倾身，钻在荆棘的缝隙里，衣服被酸枣刺挂的的吱吱作响，一步一步地往上挪，不知爬了多久，终于看到了像墨玉一样的柏树林。我抹了一把汗水，对朋友疾呼：柏树顶就在不远处了！
此时的我们，已是大汗淋漓。脱下外罩，矗立在柏树与白草之间，向远方眺望，大有一览众山小的高傲。约十分钟左右，终于站在了北山的最高处。战胜困难战胜自我后的快感，用语言无法形容。之前郁闷的心情早已灰飞烟灭，朋友不无幽默地打趣：“难怪用布满荆棘形容前途曲折，也算领略了！”
下山时，我们选择了距离比较远的山路，荆棘较少，路还算顺畅。于是我在想：告别景色迷人的秋天，必须面对冬的严寒。冬天虽不如金秋收获的喜悦，却承载着别样的美丽。让你渴望温暖的阳光，期盼明亮的笑容和蓬勃的青春，梦想着百花绽放的春天。冬，代表一种生命体验的必需；更代表人在艰难的路上对信念的固守！
细思量 ，其实人这一辈子，何尝不是如此呢？只有在经历了枯与荣、炎与凉之后，才能真正会体会到绝美的韵致。想到这儿，我居然觉得眼前的初冬，虽然景象有些萧瑟凋零，可，又怎能不是一番韵味涌心头呢？顿觉，初冬同样能令人心旷神怡，诗情画意，喜上眉梢……
用手机写于2019.11.25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