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急促的警鈴聲劃破消防站的寧靜，飛奔而來的消防員迅速穿好消防服、戴上頭盔、跨上“火紅戰車”，不到50秒，消防車就鳴警駛出消防站大門，“逆行”至各事故救援現場……
出生於1990年的清遠消防救援支隊連山吉田消防站站長林毅，已經保持這樣的“固定動作”達11年。林毅與他的24名隊友們24小時待命，撲救火災、交通事故搶險救援以及抗洪搶險處置各類自然災害，守護這個清遠最北的壯族瑤族自治縣12萬百姓的生命財產安全。
自消防隊伍轉制改隸以來,脫下軍裝的林毅依然堅持“兩嚴兩準”的行動標準，即實行嚴肅的紀律、嚴密的組織，按照準現役、準軍事化標準建設管理。每天早上5:50大家就起床，6點林毅就帶領隊伍出操，8點開展早課，下午則帶領隊伍進行訓練，以及規劃防火工作、外出檢查等，晚上又再次組織體能訓練。“每一天都很忙碌，但每一天都是充實的。”基層消防站人員少、任務重，但林毅都組織得有條不紊。
今年新冠肺炎疫情發生以來，林毅還組織隊伍加強防疫工作，積極參加防疫防火阻擊戰行動中。4月22日，林毅帶領隊員聯合縣教育局對連山民族中學、連山中學開展校園消防安全檢查指導，為廣大師生復課復學保駕護航。
90後的林毅是清遠消防救援支隊連山吉田消防站站長，已在消防單位工作11年。梁素雅 攝
危急時刻
徒手刨泥36小時救援滑坡被困人員
連山壯族瑤族自治縣，位於廣東省西北隅，是廣東、廣西、湖南三省交界之地。連山全縣總面積1200多平方公里，森林覆蓋率達86.2%，居廣東首位，號稱“九山半水半分田”。
獨特的地理環境，連山吉田消防站需要救援的事故類型也與市區極大不同。林毅與隊友們一年出警上百次，多為火災、山洪、泥石流、交通事故等事故類型的救援。“連山地處山區，人口少，接警量不大，但是救援難度不小。”林毅介紹，比如常常參與的木材廠事故救援，一出警就是一個通宵。
2019年4月29日晚，雨勢漸增，微風。21時30分許，連山消防救援大隊執勤電話驟然響起：吉田鎮聯合村委會牛角村杉木衝突發山洪災害，一臨時搭建工棚坍塌，6人被困。當晚，休假申請已獲批的林毅，和妻子視頻聊著次日的休假行程，行李都已經收拾好了。警鈴響起，通話還沒掛斷，他就出警率隊員們緊急前往營救。
事發現場一片狼藉，泥水夾雜著石頭、樹木掩埋住了山澗連接的道路。“照明組負責對環境的安全警戒，發現有危險立即鳴警。”“警戒，不要讓無關人員進入。”“消防隊分成兩組，一組我帶隊從下往上，沿著山間小路邊行進邊尋找；其餘人員在坍塌土方堆積物中尋找……”向周邊村民瞭解情況之後，林毅立即有條不紊地發佈命令，組織救援。
消防指戰員冒雨反覆搜尋，能夠使用專業救援設備的部位用設備，對設備使用不上的地方則直接人工抬、搬、刨。中隊文書兼戰鬥一班班長蔡高豐回憶，淋雨久了冷，蚊蟲叮咬難受，不過顧不了那麼多，只想用最快的時間將被掩埋人員救出。為免誤傷被埋人員，救援人員很多時候不能使用器械，只能徒手挖地，手套報廢了很多雙，乾脆直接上手，手指也被磨掉了皮。
救援任務又急又重，林毅與隊友們累了就靠在消防車旁休息，吃塊餅乾喝口水又繼續參加救援。5月1日8時30分，離半山腰工棚下約20米的大石頭下，最後一名被困人員被搜救出來。在清理現場、進行善後工作和完成現場移交之後，上午10時消防人員才撤離歸隊。從出警至撤離用時近36小時。
救援結束，林毅歸隊才看到手機裡妻子的幾十個未接來電，心中五味雜陳。“原來忘記跟她說我出警去救援了，她等久了也急了，很擔心。”
作為吉田消防站站長的林毅十分重視對隊員們的培養，開展訓練的時候都會到場指導。梁素雅 攝
日常練兵
最美的“逆行”，要有最強的本領來支撐
近年來，消防員這一群體積極參與到各大事故救援中，這群“逆行者”大多20歲出頭，尚且稚嫩的肩已經出色地扛起重擔，常在社交網絡引起廣大網民的熱議。實際上，在連山吉田消防站，除了林毅是1990年出生的“老大哥”，其他消防員都是20歲出頭的“90後”。參加上述“4·29”牛角村山洪災害救援的十多位隊員，平均年齡還不到24歲。
雖然年輕，但必藝精，才能完成一次次危險的“逆行”。林毅今年30歲，已是在連山吉田消防站成長起來的消防“老將”。2009年12月，在考取一所本科院校4個月後，林毅投筆從戎，加入中國人民武裝警察部隊廣東消防總隊，成為一名武警戰士、消防隊員。
林毅從軍後的第一站就是連山，從戰鬥員成長為基層消防站的主官。2012年的時候，他還以全省第一名的成績考入中國人民武裝警察部隊學院消防指揮系，學習結束之後還選擇回到連山。在連山多年，他出色完成各種救援任務，多次獲評年度優秀義務兵、獲個人嘉獎，被評為優秀幹部等。
“林隊很重視對隊員們的培養，在我們開展訓練的時候都會到場指導。”今年25歲的蔡高豐在2017年來到消防站，林毅就經常對蔡高豐及其他隊友嘮家常、談經驗，教授技能。在消防站，消防隊員們除了出警，平時都會接受政治教育、開展速度和耐力等體能訓練、以及進行演練實操等，不少隊員還考學一些課程。
“我們考學有時候遇到困難、疑惑，他就會很耐心指導和開導我們，隊員身體不舒服的時候他也會安排一些輕的工作。”蔡高豐說。
在履行好消防站站長職責的同時，林毅還承擔大隊出納、防火參謀工作。在擔任大隊出納期間，他要做好大隊的年度預算，針對偏遠山區特點詳細制定全年物品採購計劃，有計劃地對全年財務工作進行財務清查和固定資產清查等。在防火工作中，林毅利用自身的專業知識，指導轄區內單位和企業開展消防工作，針對山區消防設施維保困難、單位員工消防知識知曉率不高等特點，邊查隱患邊宣傳講解的工作模式受到了老百姓的歡迎。
“大家都不會推諉扯皮，事情來臨他也寧願自己多幹一點，任勞任怨不計較，一起共事相處很好。”連山吉田消防站指導員田照柚和林毅都是山東老鄉，去年開始和林毅一起“搭班子”，對林毅稱讚頗多。
在履行好消防站站長職責的同時，林毅還承擔大隊出納、防火參謀工作。梁素雅 攝
鴻雁傳書
我在南你在北，有“時差”的消防、軍人夫婦
林毅是山東臨沂人，父母也住在臨沂。林毅的妻子是讀高中時，坐在他正前方的文靜女孩，2008年應徵入伍，穿上崇敬與渴望已久的“橄欖綠”，現居山東濟南。林毅作為外省子弟兵來粵，紮根廣東最偏遠山區十餘年，與父母、妻子常年三地分居。
“我和妻子如果能同時休假，就會一起回到家裡看望父母，不過能湊在一起的假期不多。”林毅說，夫妻二人的工作都是部隊性質的，一有工作任務或安保任務就不一定可以準時休假。
南北不相見，動如參與商。實際上，在工作中隨時待命的林毅夫婦，運氣好碰在一起的假期並不多。
2018年2月下旬，林毅休假回家籌備婚禮期間，將新娘子引進門的當天就接到部隊進入二級戰備，需召回所有在外休假人員的命令。於是，他舍下新婚燕爾的妻子，在新婚第二天便踏上返回部隊的路途。此前，雙方同時休假的時候，妻子也被召回了部隊。這種時刻還不少，由於這種特別的“時差”，雙方只能約定，一方休假而另一方未休，就去對方單位探望陪伴一下。
“由於很難照顧到家庭，之前也挺愁，但我還是決定留在連山。”林毅在中國人民武裝警察部隊學院消防指揮系畢業後，以及2018年10月消防部隊改革轉隸後，雖有機會選擇其他工作安排，但都毅然選擇留在連山繼續為消防事業貢獻青春力量。
“他能夠11年如一日紮根山區，很不容易，以前很多人呆個幾年就受不了了。”工作多年的田照柚對山區留人難深有體會，林毅的堅守帶給田照柚很多感動。
為什麼堅守？多年來，林毅曾多次被問及。他則笑笑說，來連山是機緣，那時當兵安排到這裡，想著當兵就是戍邊，很快接受了這裡的生活。而留在連山，則是因為在這裡奮鬥多年的感情，以及這裡需要自己。
“我是在連山獲得的成長，因此服務連山、守護連山、回報連山是一件很快樂的事情。”林毅說起，在這個少數民族聚居地，感受到了非常濃的人情味，如多次救援期間當地老百姓時常會關懷他們，送上水和食物等，一些退伍老兵還面向他們敬禮致謝，讓林毅尤為感動。
日常與隊友們相處中，林毅也常常分享自己對於工作、對於連山的感悟，排解大家對於山區的一些心理落差。近幾年，連山消防隊伍保持穩定，除工作調動，大家都沒有離開。
“到哪裡都是為人民服務，消防救援事業給我們很強的歸屬感和榮譽感。”林毅說。
【記者】陳國飛
【圖/視頻】梁素雅
【剪輯】朱逸鋒
【通訊員】王振東
【作者】 陳國飛
【來源】 南方報業傳媒集團南方+客戶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