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期間，看了去年奧斯卡最佳紀錄長片《Free Solo》，男主Alex徒手攀巖的全程我的手心直冒汗，最後登頂的瞬間讓人熱淚盈眶。
這次冒險堪稱“攀巖史上的登月”，沒有繩子、沒有安全保護，除了粉袋、巖鞋和雙手雙腳，只憑四肢一口氣爬上優勝美地國家公園內900多米高的El Capitan酋長巖之巔，並且生與死之間，是沒有過渡的，只要一個錯誤就會變成自由落體！
就像Alex的好朋友Tommy說的：“假如有項奧運會級別的運動項目，如果你得不到金牌你就會死。那麼徒手攀登酋長巖就是這項運動。”
這部紀錄片從16年開始跟拍，這一年的秋天Alex是第一次挑戰酋長巖攀爬。看到這裡，想起我也是在這個時候，幾乎同樣的時間，自駕從舊金山出發到達優勝美地。這裡非常適合攀巖、徒步，是戶外極限運動愛好者的聖地。我在這裡徒步了兩天，當時不管是天氣風景還是留下的回憶都非常美好，也使得優勝美地成為了我最喜歡的國家公園之一。
滿屏的回憶，正好和今天看的這部超讚紀錄片應個景。
這是我2016年拍的酋長巖，它的樣子很多人都不陌生，蘋果電腦的桌面就有它。
來到優勝美地，El Capitan酋長巨巖絕對是所有遊客必朝聖的景點之一，而這座垂直落差高達1000多米的巨型花崗岩，高度約有303層樓高。對於攀巖好手來說，這座被譽為世界最高大的獨體花崗岩石，是全球攀登界最有影響力的巨石，已成為大巖壁攀登的標準之一，許多來自世界各地的攀巖好手試圖用雙手征服它。
我不懂攀巖，但對這件事很感興趣。2007年第一次去優勝美地國家公園，看到谷地中間的草原上豎立了很多撐著腳架的高倍望遠鏡，對這一公里外的酋長巖（El Capitan）。望遠鏡旁邊擺著摺疊桌椅，搭了休閒帳篷。他們顯然是有備而來。
幾乎所有遊客都開著車子呼嘯而過，我卻好奇到把車子停下來走到草原中央，問他們在看什麼。一位老先生告訴我他在看攀巖。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前面就是世界著名近千米高的酋長巖，上面光禿禿的什麼都沒有。我看不到任何攀巖的人。
老先生把他的高倍望遠鏡借給我看，在他的指示下我在鏡頭內慢慢搜尋，才看到兩個白色的小點垂掛在巖壁上。他說那就是兩個攀巖的人，他們已經爬了五天，而且過去兩天都停留在原地沒有進展。只有在這種有對比的時候，我才真正意識到那面牆有多巨大──巨大到可怕。
遠眺這塊巨石，很可能會浮想聯翩，想到盤古用一把斧頭劈開天地的傳說。高度近1000米，幾近垂直的大巖壁，巖面平展光潔，就像是被利斧削過一樣。看起來既高不可攀，又引人躍躍欲試。
一般攀巖者都選用最傳統的攀巖法，平均花費的時間是 5 ~ 7天。當你必須花一個禮拜在垂直的牆壁上，可想而知的重量與補給問題就會成為非常大的挑戰。你必須攜帶一個禮拜的食物與飲水，再加上營帳、睡袋、繩索和所有的攀爬器材。這些東西全部加起來超過一百公斤，完全要靠人力用繩索一寸一寸拉上去。
所以當你在遠處用望遠鏡看過去的時候，通常你會看到左右兩個小點，那就是兩個人，然後下面吊著一個2米長的圓筒狀補給袋。每往上爬一段，他們就把補給袋跟著拉上去。
在攀巖界還有一種最不可思議的攀爬法：Free Solo──那就是無繩索、無護具徒手獨攀。這種攀爬法把所有的繁文縟節通通廢除。攀巖的人只靠自己的雙手雙腳，沒有繩子，也沒有其他任何防護措施，自己獨自往上爬。這樣的攀巖法最大的好處就是輕快。當然最大的壞處就是絕對不能出錯，只要失手一次，就不會有明天，高度的危險性使得攀巖客中約僅有百分之一採取這種做法。
面對酋長巖這個巨牆，從來沒有人能成功挑戰無繩徒手攀登，直到2017年，Alex以三小時56分鐘「完美」征服這座高達975米的陡峭花崗岩。
亞裔導演的《Free Solo》就記錄了這一過程。
一年之後，Alex又回去嘗試「徒手同步雙攀」。這種爬法由兩人互相接應，用繩索連著，當一個人爬的時候，另一個人必須把自己固定在一個支撐點等待。領爬的人萬一失手，跌落的距離最多就是兩人之間繩索的長度，隊友的支撐點就是他們的止跌點。因為有護具又有隊友，攀爬可以變得更大膽，速度也更快。再一次，他又打破世界紀錄。這次他只花了1小時47分。
就在Alex再破紀錄的第二天── 2018 年6月3日，另外兩個攀巖專家採用同樣的方式攀爬，結果兩人都墜落身亡。他們是酋長巖攀巖摔死的第 30 與 31 人，也使得優勝美地因攀巖而身亡的總數達到 120 人。
優勝美地國家公園沒有因此封山，也沒有禁爬。任何人想攀巖都可以去，不需要任何文件或申請程序。優勝美地的遊戲規則是，政府不保護，也不會禁止。每個人都必須為自己的人身安全負責。
優勝美地還有一塊巨大的巖壁就是半穹頂（Half Dome），也是優勝美地神聖的地標。全世界的人爬半穹頂都是從背面拉鋼索上去。背面斜度只有 50 度，是唯一不需要特殊攀巖裝備就可以登頂的路徑。只要你手夠力，只要死抓著鋼索不放，爬上這座世界著名的峰頂並不是那麼困難。只是這一路從谷底爬到山頂，單趟要走六到七個小時。
可是Alex這傢伙早在2008年，只花了三個小時不到，赤手空拳從正面垂直的 90度巖壁爬上來。為了減輕重量，他連水都沒有帶。他所有的身外之物就是一袋石灰粉。
你贊成這種不要命的極限運動麼？認為這會造成不良示範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