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探險船上為何總有植物學家?植物學如何開啟英國對澳洲的殖民

1770年4月,詹姆斯·庫克船長和他的同伴們登上了澳洲東南海岸的一個港口。船上的班克斯先生和索蘭德博士在這裡發現了大量的植物,庫克便把這個地方命名為植物學灣(Botany B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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殖民澳洲

約瑟夫·班克斯和丹尼爾·索蘭德是以植物學家的身份登上“奮進號”的,作為1768年庫克船長的座艦,“奮進號”被賦予多項科學探索任務,其中之一就是探索“未知的南方大陸”。

這兩位植物學家主要負責收集各種植物標本,用拉丁文給這些歐洲人以前從未見過的植物命名。而“植物學灣”這個地名也暗示了植物對當時大英帝國的重要性,體現了植物學在歐洲啟蒙運動和澳洲早期殖民中的關鍵地位。

“這裡沒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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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瑟夫·班克斯

庫克船長是澳洲殖民史上的重要人物。長久以來,澳大利亞白人一直將他作為啟蒙運動和帝國“文明”的象徵來紀念和頌揚。但是,這兩位植物學家卻不太為人所知,但這兩人特別是班克斯在澳洲早期殖民統治中尤其重要。

1770年4月29日,班克斯和他的朋友索蘭德上岸去收集植物,以便給它們命名和分類。其實班克斯心裡也清楚,在這片土地上是有原住民的。然而,這兩位植物學家所從事的活動卻暗示這片土地是一片空白,無人知曉。

這兩人都是植物探險者。索蘭德更是卡爾·林奈最早也最得意的學生之一。林奈可是近代生物學,特別是植物分類學的奠基人。索蘭德和班克斯都是林奈分類法的倡導者,這種對新命名的動植物進行系統分類的方法一直沿用至今。

當他們於1770年在“植物學灣”登陸時,這倆植物探險者便將自己視為具有雙重意義的開拓者:一方面作為採用林奈分類法的植物學家,他們來到了一片新的土地,這裡的一切都還沒被命名;另一方面好像他們來到的一個名副其實的“無主之地”(Terra nulli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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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克斯從澳洲收集的植物樣本

“無主之地”的植物學

“無主之地”這種說法源自歐洲傳統的法律學說,這種傳統可以追溯到古羅馬時期。當時人們認為,如果一塊土地沒有耕種、城鎮或寺廟等被佔領的跡象,就可以被宣佈為是“無主的”。

這一法律原則在19世紀80年代末才在澳大利亞得到應用,並於1992年被廢除。

雖然無論庫克還是班克斯和索蘭德從未明確說過,但是他們每個人所做所為都透露著這種“無人之地”的想法。這裡的土地、植物、動物,甚至原住民,好像都是屬於他們的,可以根據他們自己的“科學”知識標準來命名和分類。

在十八世紀後期,沒有任何一門學科比植物學對大英帝國更有用,這是這個殖民帝國最傑出的科學。植物學有望在全球範圍內將大自然被“浪費”的資源轉化為經濟生產力。

植物的能量

18世紀大英帝國的財富和權力來自於對各種經濟作物的充分利用,這裡麵包括菸草、糖、茶、咖啡、大米、土豆、亞麻等等。因此,班克斯和索蘭德所熱衷的植物探索活動不僅僅是啟蒙運動“科學”的表現,這也是大英帝國殖民和野心的一個整體特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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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克斯從澳洲收集的植物樣本

在“奮進號”的整個航程中,班克斯、索蘭德和他們的助手收集了3萬多種植物標本,對其中1400多種進行了命名。

通過這些活動,他們正在開拓歐洲知識的新領域,這跟庫克船長精心繪製新發現的土地的海岸線本質是一樣的,而這些土地也被庫克宣佈為英王喬治三世所有。就這樣,他們一起擴展了一種新的分配方式,在本已存在的土地和植物上刻上新的名字。

在“奮進號”回到英國後,班克斯曾於1779年和1785年面對下議院的兩個委員會宣揚道,“植物學灣”將是一個有利的殖民地。當然他得出這一結論的原因不僅是這塊土地的植物學資源——肥沃的土壤,豐富的植被,最主要還是他所表達出的這是一塊“無主之地”。

把“無主之地”納入帝國版圖

當班克斯在自己的“奮進號”日誌中描述庫克船長所稱的“新南威爾士”時,他回憶道:“這片廣袤的土地……人煙稀少,另人神往……”正是植物學把“空白土地”和大英帝國與對知識的追求聯繫了起來。

西方探險船上為何總有植物學家?植物學如何開啟英國對澳洲的殖民

班克斯曾與蘇格蘭植物學家和自然史教授約翰·沃克頻繁通信。沃克寫道,植物學是“為數不多的幾門能夠帶來新發現和新進展的科學”之一。植物學是掌握大英帝國賴以發展的全球商品市場的科學手段。

而且也正是因為植物學的存在,使得班克斯和索蘭德覺得沒必要確認清楚這塊他們踏上的土地是不是真的是“無主之地”。因為在他們看來,這本來就是“科學”預設的前提,土地、植物和原著民都屬於他們的“新發現”,也將為他們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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