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為藍湛?
冷俊,含光,雅正端方。
可否具體?
忘機,避塵,一身傷痕。
可否再具體?
問靈十三載,等一不歸人。
姑蘇雲深不知處
姑蘇藍氏是仙門世家五大家族之一,仙府位於姑蘇城外的一座深山之中,名為雲深不知處,青山隱隱水迢迢,霧氣瀰漫朦朧,猶如仙境一般。
雲深不知處的石壁上刻有姑蘇藍氏的三千家規,姑蘇藍氏以雅正為訓,嚴於律己。
雲深夜微涼,皎月清風繞一人
我是姑蘇藍氏二公子藍湛,字忘機,家在雲深不知處,自幼恪守家規,以雅正自律,性格孤僻,冷若冰霜,少言寡語,常年獨身修習,唯避塵與忘機琴常伴左右。
幼時不覺山寒水凍,年稍長小有盛名,與兄長並稱“姑蘇雙壁”,世人皆道含光君雅正端方,為同輩世家子弟的楷模,掌罰嚴明不近人情,世人待我敬而遠之,而我自幼習慣一個人。
雲深不知處清幽雅靜卻容不下我的牽念,幼年的離別之傷將我與塵世隔斷,心如寒冰,不喜七情六慾。
與君相識,念之至今
那年月下初遇,魏嬰一襲白衣手提兩壺天子笑,夜破結界翻牆入內,與我比肩試劍不分勝負,可惜行為出挑觸犯家規。
叔父為人嚴肅重紀,可魏嬰聽學問道時總是恣意妄為不守規矩,被叔父罰於藏書閣抄寫家訓面壁思過一個月,禁閉之時常常聒噪不休而被我禁言,期滿之日偷樑換柱用美人圖惹我惱怒,那是我第一次不重禮儀,氣得不顧家規想和他打架。
前來藍氏聽學的各世家子弟與我同齡者眾多,唯魏嬰一人見我不會繞道而行。你來時攜風帶雨,我避無可避,年少初識只覺你不遵規守矩頑劣不堪,未料念至如今。
悲歡離合,難以塵封
風清月朗,我夜巡時發現魏嬰、江澄和聶懷桑喝酒喧譁,本想帶他們去領罰,誰知魏嬰施法讓我喝了天子笑,酒醉之時魏嬰想幫我扶正抹額,藍氏抹額乃重要之物,非父母妻兒不能觸碰。魏嬰笑話藍氏子弟都這麼無趣,我母親在雲深不知處的生活一定很無聊,可我沒有母親,這是我第一次和旁人提及母親。
我與兄長自出生起便被抱離母親身邊,由叔父親自撫養,但叔父甚少提起母親,每月只許我們見母親一次,母親雖囚於一室卻不曾向我們抱怨過命運多舛。幼時被三千家規所束縛,不懂表達自己的喜怒哀樂,但月月期盼相見。
後來叔父說母親不在了,幼時不明“不在”的含義,月復一月在長廊等母親為我開門,等那一扇再也不會開的門,紅塵喧囂,誰能知我滄海桑田不變的等待。
寒潭一劫,共許一諾
後山冷泉是療傷聖地,我領了三百戒尺後便來冷泉,誰知兄長竟讓魏嬰也來此處,而後我們被暗渦捲進寒潭。
寒潭裡有一把藍氏禁紋封印的琴,以弦殺術攻擊外姓之人,為了不讓魏嬰被傷,我用抹額將二人的手綁在一起,彈琴問靈拜見藍翼前輩,並從前輩口中得知與陰鐵有關的過往,如今陰鐵再次現世只怕山雨欲來。而我身為藍氏後人義不容辭,一定會完成前輩遺願,找回陰鐵,永鎮寒潭。
我們順利出寒潭與眾人放天燈,魏嬰執意與我放燈祈福,我見燈紙上繪著兔子會心一笑。雲深不知處禁養寵物,而藍翼前輩養的兔子我很喜歡,但我不能違反家規,生生把喜歡壓在了心裡。魏嬰卻看破我的心事,沖淡我的寒涼,打破我的疏離,驅走我的孤寂。
“願我魏無羨這一生可以鋤奸扶弱,無愧於心。”你雖胡鬧貪玩也有俠肝義膽,“無愧於心”這四個字亦是我心中所想,可惜造化弄人,情深緣淺。
雲深一夢,恍若經年
溫氏為收集陰鐵碎片禍亂玄門世家,姑蘇藍氏也因陰鐵碎片難逃一劫。溫旭以清理門戶之名傷藍氏子弟,火燒雲深不知處,我趕回之時兄長已失蹤,而叔父重傷。溫旭以藍氏弟子性命要挾我交出陰鐵,我交出陰鐵答應去岐山聽訓,並被生生打斷一條腿,溫氏才放了藍氏子弟,撤出雲深不知處。
那一日身上的傷遠不及我的心痛,溫氏作惡人人自危,兄長失蹤叔父重傷,我無力護藍氏周全,心中不免慌亂,為人處世當問之無愧,卻不知世事無常亦難料。
因緣變遷,同道殊途
聽訓時溫晁不但收走世家子弟的佩劍,還讓我們去暮溪山獵殺妖獸,誰知溫晁見勢不利竟丟我們在洞中自生自滅。無計可施之下唯有自救,你設法吸引妖獸注意,江澄潛水發現潭底有與外界相通的洞口,眾人合力逃出洞中,我和你一起斬殺屠戮玄武被困潭中。魏嬰,你有云夢和江澄可等,可我等不到了,雲深不知處已經燒了,如今我的肩頭已不再只是清風明月了。
幾日後江澄回來帶昏迷不醒的你回雲夢,而我趕回姑蘇,岐山一別以為來日方長卻不知世事如此無常。
思念如馬,自別離,未停蹄
蓮花塢雲夢被滅,玄門世家討伐溫氏,卻聽聞你下落不明,魏嬰你是否安然無恙?
三個月了,你至今從未出現過,江澄和我傾盡全力尋遍各地,卻在岐山教化司得到一句你被扔下亂葬崗,如今屍骨無存魂飛魄散,隨便也封劍了,魏嬰你到底在哪裡?
為了尋你,我和江澄請戰夷陵,不曾想盼了許久才歸來的你竟棄了劍道改修他道,我震驚而著急地逼問,你卻故作玩笑和我疏遠,也不願和我回姑蘇。詭道損身更損心性,魏嬰你可知我的心慌和擔憂,你可知我母親當年也被世人不容,你為何亦如此。
世事翻覆,人心如月
不淨世的夜晚,你我月下對坐,憶起當年在雲深不知處也曾月下比劍,那年你月下喝酒肆意灑脫,如今卻是陰鬱沉默。只可惜世事變化,怎會與從前一樣。
魏嬰,讓我幫你,從前你說過的什麼事都不要逞強。你可還記得藍翼前輩與你師祖抱山散人前輩的故事?藍翼前輩為度化陰鐵開啟封印卻闖下大禍,抱山散人前輩因阻止不了好友為此避世百年,我不想你我重蹈覆轍,即使你修習詭道術法,但我信你不會有墜入魔道的一天,你不會如此。
陳情一曲,閒語萬千
不夜天一戰你用陰虎符扭轉乾坤,可動用陰虎符虛耗過甚,損耗心神,昏迷數日,我每日晨昏為你彈琴清心凝神。魏嬰,你可還記得那年我身懷陰鐵壓制不住時,你曾說過“藍湛,凝神。”如今這句話卻換成我來說,“魏嬰,凝神。”
我一回姑蘇便拿走藏書閣的曲譜,日夜撫琴研習琴譜,如今溫氏雖除,而你卻不願重回劍道,我想去禁室尋求破解之法,但叔父要我重修藏書和家規,無奈之下我偷入藏書閣禁室。藍氏家規森嚴,我竟也有明知故犯的一天,內心不免也覺得煎熬,想來當年父親也如我一般費盡心思想護著母親。
這是第一次我想帶一個人回雲深不知處,就像當年父親把母親帶回去,藏起來,可我沒有名正言順的立場將你留住,對著張口閉口堅守正義的世間,我只剩下慌亂和盡力一試,可想保護你的這件事我從未想過後退一步,就像當年父親不顧一切護著母親。
窮奇道一別,終無語凝噎
窮奇道的雨夜,我急著去尋你,你這一去便是真的離經叛道,不容回頭。你問我記不記得我們當初許下的諾言,可如今這形勢又孰強孰弱,孰黑孰白呢?
我看到你身後的溫氏眾人,我就知道阻攔不了你,你不可能放棄救溫寧他們,就像我不能棄藍氏不顧,一向處變不驚的我落了淚,眼睜睜看著你離去而束手無策,年少的我們沒有辦法和世家所謂的正道抗衡。
我記得在潭州時你拉著問我要去哪裡,非要跟著我,如今時過境遷,這一句話卻換成我來問,你要去哪裡?命運跌宕起伏,你被捲入其中,我總想維護你,卻被世道束縛。
正道如此,詭道又何妨?
叔父因我偷入禁室又私自放走你而勃然大怒,叔父一向嫉惡如仇又因父親一事容不得邪門歪道。因此叔父對我格外嚴苛,希望我始終恪守正道,不想我重蹈父親的覆轍,可惜我自幼執拗,大約是像極了父親,而今我像父親當年一樣,一意孤行。
叔父從不提及與母親有關的過往,母親究竟是如何變成叔父眼中的邪魔歪道?可我母親是奸邪嗎?她溫婉和善,拘於一室從未有怨言,兄長就像母親一般溫潤如玉,這樣的女子怎會是邪魔歪道?魏嬰是奸邪之人嗎?他竭盡全力鋤奸扶弱卻被說成背信棄義、人人喊打的邪魔歪道,這難道就是我一直恪守的正道嗎?
夷陵塵滿,功過是非
我路過夷陵與你相遇,你笑談難得遇見不躲你的熟人,其實我是特意來尋你的,明知違背家規也想見你一面,想將你拉回正道,被世俗接受。
魏嬰,從今以後你打算一直如此嗎?這山上的人怎麼辦,放棄他們嗎?你做不到,我也做不到。罷了,你既選了獨木橋,那我竭盡全力護你便是了。
那日離開夷陵回姑蘇,我手捧戒鞭跪於堂前,雪花漫漫片刻未停,若白雪能將種種善惡美醜掩埋,未來是否可期?如果這一跪能消除世人對你的誤解我願長跪不起。
與君別離,天涯一方
我百般周旋讓你參加金陵的百日宴,卻聽聞窮奇道截殺一事,我本是好意卻不料中了奸人之計害你陷入困境。窮奇道事發後,溫寧告訴我在窮奇道他聽到兩聲笛音,我暗中查訪發現背後有人操作,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我趕來不夜天,和你說事情有變,你信我,停下來。我並不想和你有一戰,我出劍只是想砍陳情,這樣你就會停下來,只要澄清一切,你就不會被正道不容,也是我護得住你的唯一辦法。
吹笛吧,魏嬰,世人都想搶奪陰虎符,而我只想和世人搶奪你,我願不顧自身威名,拼死護你,可事與願違,終究沒有護住你。我總想為你討回公道,只可惜我的聲音太微弱,弱到輕易被淹沒在江湖的腥風血雨之中,我集世人的萬千憧憬於一身卻為你萬念俱灰。
山河萬里,無一是你
世人皆說夷陵老祖罪該萬死,殺其身已匡扶正道,夷陵老祖被滅那天,世人舉杯慶賀。這就是所謂的大道正義,我一直想要你迴歸世人眼中的正道,可偏偏世人不義逼得你走投無路。
聽聞你身死,我拖著一身傷痕前往亂葬崗問靈,嬰在否?安否?可歸乎?具無應答,連一絲魂魄也問不到,世間已無你。
亂葬崗焦黑的泥土散發著絕望,曾經眉目冷峻如霜的我哭紅了眼,我尋不到你,只尋到藏在山洞中發著高燒的阿苑,將他帶回雲深不知處,兄長心疼我,求叔父留下阿苑。從此這世上再也沒有人姓溫了,雲深不知處多了一個藍願。
寒潭三載,不見故人
亂葬崗上獨排眾議,叔父怒我不爭,罰寒潭洞面壁思過,三年不得出後山一步。三十三道戒鞭打在身上時,我反問叔父孰黑孰白,孰正孰邪?
第一年我滿身戒鞭重傷難行,在鬼門關走了一遭,奈何橋上追不到你。追過方知不可追,思過方知思不得,我為阿苑取字思追,是對你的無盡思念與執著。
第二年兄長勸我向叔父認錯,可我既引你為知己就應該相信你的為人,如果我們無法重回正軌,那就讓這世道支離破碎吧。
第三年我看透名門正道的虛偽,若想護一人周全就一定要有分量,日日練琴勤修問靈術。三年後,我再到懸崖底下卻連森森白骨都沒有了,嬰尚在否?在何方?可歸乎?無人應答,怕無歸期,怕空歡喜,怕來者不是你。
琴音難絕,苦侯故人
起初還是會聽到玄門百家對你的詆譭,在市井中聽到夷陵老祖死有餘辜的聲音,後來我愈發沉默寡言,也不再提及你,一心協助兄長重振藍氏,四處遊歷逢亂必出,一為除祟揚名立威,二為尋你。江澄拿走陳情,金光瑤收走隨便,我只有你曾給的兔子和阿苑,如今雲深不知處多了許多的兔子,魏嬰,你不回來看看嗎?
我記得在暮溪山時你說想聽曲子,我研習琴譜而新譜的曲子,你不想聽一聽嗎?
這些年我學會了做笛子,我親手做一根最好的笛子送你,魏嬰,你吹一曲給我聽可好?
我每次經過酒鋪都憶起你愛喝天子笑,我在雲深不知處為你藏了好多壇天子笑,魏嬰,天子笑分你,跟我回去好不好?
你最疼的阿苑已長成翩翩少年,斯文秀雅,儀表不凡,心懷救世之心,你看,思追很好,你能不能回來看看他?
思追乖巧懂事,景怡活潑鬧騰,時常觸犯家規罰倒立抄寫,景怡與思追像極年少的你我,盛滿我對故人之思,你一定也會喜歡他們的,讓他們見一見你好不好?
問靈已十三載,思追問我是在找什麼人嗎,為什麼每次夜獵都會問靈,思追的琴是我親自教的,我的問靈你不應,阿苑的問靈你也不應嗎?
好多年了,你一直在我的心中幽居,我放下過天地卻未放下你。我還記得我們曾在雲深不知處一同許過的誓言,鋤奸扶弱無愧於心,你若不願回來,等身盡其職,百年之後,我來尋你。
幸復始得,初心可見
大梵山笛聲響起,我一聽便知是你回來了,這十六年來我和江澄傾兩派之力遍尋未果,如今你回來了就好,無論你變成什麼模樣都是我心中笑容明媚的少年郎。山河不改容顏,輪迴再為少年,願我撫琴有人聽,願你心事有人敘。
為追查刀靈真相,我們一同下山,彷如從前,一切重新來過。在聶家祖墳食人堡,我其實很害怕你跑走,所以你說要分頭行動時我才那麼猶豫。你和江澄還是碰面了,還把金陵身上的惡詛痕轉移到身上,深夜才趕到約定的地點,我揹你回客棧,你追問我怎麼認出你的,其實是你自己告訴我的,那首為你而譜的曲子讓我認出今生的你,只是你的記性如此差,從來不計這些。
塵世漫漫, 回眸一瞬
那年我們下山遇見雙道長,他們二人輕血緣傳承而重志同道合,世人稱頌清風明月曉星塵,傲雪凌霜宋子琛,如今曉星塵失蹤,宋嵐遠遊,再無人見過他們,飲盡一杯烈酒嘆世事無常。
夜裡遭遇鬼麵人襲擊,不但在臉和劍上施法而且熟悉藍氏劍法,非我藍氏子弟,你說含光君不屑撒謊,你同從前一樣知我心性。醉酒失態,你問我為什麼幫你,我有悔不夜天沒有和你站在一起,我尋你多年本不覺得委屈,可是你一問卻是鋪天蓋地的委屈,你可知這十六年我一直在找你啊。這十六年來我悔的不是相信你,我悔的是不曾與你比肩共立,沒有和你一起對抗不公的正義。
義城不歸魂,何時再聚首
義城迷霧層層,你護世家小輩,我與鬼麵人交手,阻止鬼麵人帶走薛洋。阿菁姑娘述說義城往事,薛洋耍盡陰謀詭計八載守空城,曉星塵錯傷好友魂斷義城,宋子琛斷舌手刃薛洋,負霜華行世路,一同星塵,除魔誅邪,誰是誰非,恩多怨多道不清。
魏嬰,幸好,你回來了,這一路我與你不離左右。也許薛洋說得對,我們都不懂這世上的事,入塵世傷己傷彼不傷仁,情義從來難全難分,希望下一世他們是風是月是雲,是世間清朗乾淨的一切,清風明月不惹俗塵,唯獨別再是少年。
俗世紛爭,護誰周全
赤峰尊當年在金麟臺走火入魔,筋脈盡散,了無音訊,刀靈見到無頭屍身幻化霸下,兄長趕來與我們相會,如今確實赤峰尊已故,兄長心中定是難受。
鬼麵人瞭解清河聶氏祭刀堂秘密,可能和赤峰尊有淵源,也可能和藍氏關係親密,兄長聰慧定知有疑之人是誰,只是多年相知相惜,兄長定然覺得痛苦和迷茫,但若能找到證據定當以公理論處,不會姑息。
藍氏子弟知是非懂分寸,可惜命運弄人多磨難,世道黑暗殘酷,執著又為難罷了。
舊事重演,比肩共立
為尋真相,你與我同上金麟臺,暗中追查得知斂芳尊之秘,卻不料金光瑤心思縝密,反轉之計用得天衣無縫。
隨便塵封多年,你這一拔劍便暴露身份被眾人圍困,你推開我就像當年你修煉陰虎符疏離我一樣,我在你心中本是受人敬仰的含光君,你不想我留下汙點名聲受損。這些虛名十六年前我便不看重,在名門正派面前說出“我早知他是魏嬰”,為你與天下為敵,這一條獨木橋走到黑的感覺確實不差,你待我以誠,怎敢相負?
我帶你回雲深不知處療傷,有兄長在,不會有人敢帶人前來搜查。
故地重遊,如夢一場
亂葬崗焦黑土地無人間煙火氣息,傀儡重重包圍,世家小輩被困洞中,眾人齊集亂葬崗圍剿,蘇涉敗露行跡脫逃,謎團層層解開,矛頭直指金光瑤。
眾人前往雲夢蓮花塢商討對策,我們卻和江澄不歡而散,溫寧為你擋三道紫電道出金丹的秘密,江澄體內運轉靈力的金丹竟是你的,當年我雖擔憂但也責怪你棄了劍道,那時我並不知道你沒了金丹,沒了金丹無法立足劍道,怪不得你自亂葬崗歸來便不配隨便不再御劍。
兩夜一天忍著劇痛清醒著剖丹,男兒有淚不輕彈,而我卻因你心痛到無以復加,魏嬰,我恨無法替你分擔,更恨才得知真相,如若我早知道,那年一定會與天賭命,哪怕萬劫不復也要護你。
歷遍風浪,護你常安
背信棄義者,姑蘇藍氏不留,當日蘇涉叛離藍氏對金子勳下千瘡百孔,金光瑤設計窮奇道截殺,觀音廟崩塌,恩怨得釋還你清白。人在江湖就像花開枝頭,開落聚散往往身不由己,或被世事磋磨負初心,或被算計利用不得志。
當年我們一起許下“鋤奸扶弱無愧於心”的誓言,我成為仙督可制定百家仙門規則,實現一同許下的抱負,畢竟你修煉詭道,若有風吹草動難免再次陷入危險境地,你與世人抗衡時我定能護你,天下沒有哪條路是自己一個人能就走到頂端的。
我身負重責註定是要回雲深不知處的,年少相識之時,我便知你喜愛自由,不願被各種規矩束縛。你可雲遊四海但記得回雲深不知處,世家小輩會來藍氏聽學,他們若是知道你在定然會欣喜萬分,況且雲深不知處冷清,若有你打鬧玩笑定會熱鬧。
這世間總有些東西超越生死。
山河無恙,百年永偕,方不負此生,才能無愧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