刃在心上曰“忍”

1.公袒下衣袍,伸臂令佗看視。佗曰:“此乃弩箭所傷,其中有烏頭之藥,直透入骨。若不早治,此臂無用矣。”公曰:“用何物治之?”佗曰:“某自有治法,但恐君侯懼耳。”公笑曰:“吾視死如歸,有何懼哉?”佗曰:“當於靜處立一標柱,上釘大環,請君侯將臂穿於環中,以繩系之,然後以被蒙其首。吾用尖刀割開皮肉,直至於骨,颳去骨上箭毒,用藥敷之,以線縫其口,方可無事。但恐君侯懼耳。”公笑曰:“如此,容易!何用柱環?”令設酒席相待。公飲數杯酒畢,一面仍與馬良弈棋,伸臂令佗割之。

佗取尖刀在手,令一小校捧一大盆於臂下接血。佗曰:“某便下手,君侯勿驚。”公曰:“任汝醫治,吾豈比世間俗子懼痛者耶?”佗乃下刀,割開皮肉,直至於骨,骨上已青。佗用刀刮骨,悉悉有聲。帳上帳下,見者皆掩面失色。公飲酒食肉,談笑弈棋,全無痛苦之色。須臾,血流盈盆。佗刮盡其毒,敷上藥,以線縫之。公大笑而起,謂眾將曰:“此臂伸舒如故,並無痛矣。先生真神醫也!”佗曰:“某為醫一生,未嘗見此,君侯真天神也!”


刃在心上曰“忍”


2.重慶臨江門外,一個德國人開設的診所裡,醫生沃克端坐在桌後。他頭也不抬,冷冷地問:“你叫什麼名字?”

  “劉大川。”

  “年齡?”

  “24歲。”

  “什麼病?”

  “土匪打傷了眼睛。”

  沃克醫生站起身熟練地打開病人右眼上的繃帶。他愣住了,藍色的眼睛裡閃出驚疑的神情。他重新審視著眼前這個人,冷冷地問:“你是幹什麼的?”

  “郵局職員。”

  “你是軍人!”活克醫生一針見血地說,“我當過軍醫,這麼重的傷勢,只有軍人才能這樣從容鎮定!”

  病人微微一笑,說:“沃克醫生,你說我是軍人,我就是軍人吧。”

  沃克醫生的目光柔和了,他吩咐護士:“準備手術。”

  沃克正在換手術服,護士跑來,低聲告訴他病人拒絕使用麻醉劑。沃克醫生的眉毛揚了起來,他走進手術室,生氣地說:“年輕人,在這兒要聽醫生的指揮!”

  病人平靜地回答:“沃克醫生,眼睛離腦子太近,我擔心施行麻醉會影響腦神經。而我,今後需要一個非常清醒的大腦!”

  沃克再一次愣住了,竟有點口吃地說:“你,你能忍受嗎?你的右面眼需要摘除壞死的眼珠,把爛肉和新生的息肉一切切割掉!”

  “試試看吧。”

  手術檯上,一向從容鎮定的沃克醫生,這次雙手卻有些顫抖,他額上汗珠滾滾,護士幫他擦了一次又一次。最後他忍不住開口對病人說:“你疼不過可以哼叫。”

  病人一聲不吭,他的雙手緊緊抓住身下的白墊單,手背青筋暴起,汗如雨下。他越來越使勁,嶄新的白墊單居然被抓破了。

  脫去手術服的沃克醫生擦著汗走過來,由衷地說:“年輕人,我真擔心你會暈過去。”

  病人臉色蒼白。他勉強一笑,說:“我一直在數你的刀數。”

  沃克醫生嚇了一跳,不相信地問:“我割了多少刀?”

  “七十二刀。”

  沃克驚呆了,失聲嚷道:“你是一個真正的男子漢,一塊會說話的鋼板!你堪稱軍神!”

  “你過獎了。”

  沃克醫生的臉上浮出慈詳的神情。他想說什麼又忍住了,揮手讓護士出去,然後關上手術室的門,注視著病人,說:“告訴我,你的真名叫什麼?”

  “劉伯承。”

  沃克醫生肅然起敬:“啊,川東支隊的將領,久仰久仰,認識你很榮幸。”劉伯承友好地伸過手去


刃在心上曰“忍”


刃在心上曰“忍”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