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你很美好,但我没有拍钮转椅的冲动

处在巴黎这个文化、历史、艺术、旅游之都,我这个伪文青也陆陆续续装模作样地看了很多文艺作品,也都觉得不错,很美、很有想象力,mais c’est tout! (But that’s all!) 但是除此之外再无深层的共鸣了。总的来说就是,走脑不走心,我理性上知道你很美好,但我感性上觉得你与我无关。


比如莫奈,我在奥赛美术馆、橘园美术馆都看过很多他的画,还去过他在Giverny小镇的庄园,看他的故居、工作室、荷塘、垂柳、睡莲、日本桥和他收藏的日本浮世绘。在橘园美术馆前卫、晶莹透亮的环形展厅,我像长颈鹿一样伸长脖子环顾他的巨幅睡莲,惊叹于他对光影变化的熟练把握,以及所营造出来的那种朦朦胧胧、若隐若现、如梦似幻的仙境。但是,说实话,我没有感动、没有非常走心的感觉。


在我看来,莫奈还仅限于艺术,是怎么活的问题。没它,我照样活,有它,我活得更好。而梵高是关乎生命,是活不活的问题,没它,我一秒钟也活不下去(“那这厮之前那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伦家说的是一种精神啦!讨厌!”);

莫奈是生活富足之后的锦衣玉食,而梵高是困于沙漠、饥渴难耐、濒临绝望时的一箪食一壶浆;

莫奈是小甜甜的莺歌燕舞,梵高是MJ的劲歌热舞;

莫奈是“羞答答的玫瑰静悄悄地开”,梵高是“我要怒放的生命,我就是我自己的神,在我活的地方”;

莫奈是余秋雨的吴侬软语,梵高是鲁迅先生的疾呼呐喊。虽然你也能感受他的美,但是远没有这么振聋发聩;

莫奈是老师的谆谆教诲、和颜细语,梵高是禅师的当头棒喝、声色俱厉。虽然也受益匪浅,但是远没有醍醐灌顶般的顿悟;

莫奈是《论语》中的“暮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梵高是《肖申克救赎》中在恶臭的下水道里爬行五百码的安迪,暴风骤雨中,他脱光上衣,电闪雷鸣,他张开双臂,仰天大笑,拥抱自由;

莫奈是对地上的花、枝、叶修修剪剪,而梵高是直接挖你地下的根;

莫奈是跟你寒暄、暧昧、抛媚眼、搔首弄姿、隔靴搔痒、挑逗、调情、前戏,而梵高是登堂入室、直奔主题、瞬间高潮。


“你这首歌真的已经演绎得没有瑕疵,真不知道我为什么到最后也没有转过来,可能就是你缺了触动我的那一下。”这是“中国好声音”中刘欢对某位学员的点评,也是我对莫奈最实质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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