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毒的春药

虚极子按:权力是最好的春药,也是最好的毒药。

托普卡帕宫中收藏的中国瓷器种类齐全,有青瓷、青花瓷、珐琅彩瓷和单色釉瓷,林林总总,不一而足。其中的青瓷多大盘大碗,装饰有刻花或模印花纹:葡萄、芰莲、垂柳、鱼藻、芭蕉、花鸟、云龙……总之,这些青瓷展示给奥斯曼贵族的是一个水汽氤氲、生机盎然的中国江南世界。青瓷纹饰及纹样不用尺规,不中绳墨,全由毛笔写意描绘,气韵通透流畅,毫无板滞之感,完全没有伊斯兰风格的那种线条繁缛得令人目眩的几何图案。

最毒的春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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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毒的春药

▲ 龙泉窑青釉暗刻莲纹菱口折沿大盘,约1400年

土耳其伊斯坦布尔 托普卡帕宫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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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毒的春药

▲ 龙泉窑青釉贴花云龙纹折沿大盘,13、14世纪之交

土耳其伊斯坦布尔 托普卡帕宫藏

17世纪法国东方学家兼考古学家安托万·加朗(Antoine Galland)在《伊斯坦布尔日记1672-1673》中曾这样记载:“我见到过一只来自印度的瓷碗,用青色的瓷土烧制而成。土耳其人,尤其是他们的统治者,极为珍视这种一接触毒物便会破裂的瓷碗,愿意付重金购入。这只瓷碗虽然厚重,但敲击时声如钱币,估价为三十库如许(土耳其货币单位)。这种瓷土被称为‘马塔班尼’。苏丹以及他那些经常害怕被下毒的兄弟们只肯用这种盘子进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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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毒的春药

▲ 龙泉窑青釉暗刻双鱼纹露胎梅花折沿大盘,14世纪上半叶

土耳其伊斯坦布尔 托普卡帕宫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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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毒的春药

▲ 龙泉窑青釉暗刻垂柳纹折沿大盘,约1400年

土耳其伊斯坦布尔 托普卡帕宫藏

显然,加朗把托普卡帕宫里来自中国的御用青瓷当成了印度货。导致这个认知错误的原因并非因为他学的土耳其话过于散装,以致把托普卡帕宫人告诉给他的宫中奇闻弄了个鲁鱼豕亥、张冠李戴,而是因为当时的中国瓷器多半先要在印度西海岸的“科泽科德港”(即中国古籍中的“古里国”Calicut)进行一次转手贸易,然后才能转卖到土耳其,所以连土耳其人有时也分辨不清它们究竟产自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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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毒的春药

▲ 龙泉窑青釉暗刻莲纹贴花碗,14世纪中叶

土耳其伊斯坦布尔 托普卡帕宫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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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毒的春药

▲ 龙泉窑青釉暗刻莲瓣纹贴花束口碗,14世纪中叶

土耳其伊斯坦布尔 托普卡帕宫藏

托普卡帕宫廷档案曾经这样描述过一只瓷碗:“这是一只饰有宝石的中国瓷碗,像轻呷一口水那般优美柔丽。碗内映着红宝石的光彩,如石榴溶于水中。逐一镶嵌的钻石,光芒炫目如太阳,看似水上的泡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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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毒的春药

▲ 苏丹阿赫麦德三世的御用瓷碗,18世纪初

土耳其伊斯坦布尔 托普卡帕宫藏

这只属于苏丹阿赫麦德三世的豪华瓷碗,浑身缀满金丝和红宝石,它在宫廷画师勒夫尼流传至今的细密画中惊现真身!它是首相伊巴希姆·帕夏为四位王子的割礼庆典精心准备的礼物,由黑人太监总管小心翼翼地捧着敬献给苏丹。


最毒的春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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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奥斯曼土耳其]勒夫尼《阿赫麦德三世为四个儿子举行割礼庆典》,1720年,细密画

土耳其伊斯坦布尔 托普卡帕宫图书馆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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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毒的春药

中国人民的“老朋友”美国前国务卿基辛格有句名言——“权力是最好的春药。”但研究表明,权力似乎也是一剂最好的毒药,他会给位弄权者带来不可逆的脑损伤。历史学家亨利·亚当斯说:“权力是一种以杀死患者的同情心为终极目的的肿瘤。”同时,权力也给位高权重者带来随时被鸩杀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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