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謊》用數據庫構建了一個充滿謊言的故事世界

《說謊》用數據庫構建了一個充滿謊言的故事世界

山姆·巴洛(Sam Barlow)的《說謊》(Telling Lies)終於到來。這是他在《她的故事》(Her Story)之後推出的又一部互動敘事作品。2015 年的《她的故事》因新穎的互動敘事方式而贏得了諸多獎項,該作借鑑電影的剪輯手法,將一個長度94 分鐘、真人出演的視頻切割為 200 多個片斷,讓玩家通過搜索關鍵詞來拼貼出多重的罪案故事。在沉寂數年之後,他將這種互動視頻形式提升到了另一個層次——探索我們能在多大程度上真正瞭解我們所愛的人。

巴洛曾說,《說謊》的大部分角色都在說謊。這讓我想到卡夫卡對他的一個情人說過的話:“說真話是困難的,因為真話雖然只有一種,但它是活的,因此有著活生生的變幻不定的臉。”還有卡爾維諾說的:“沒有一種語言是不說謊的。”在《說謊》中,我們將很快發現主角是一名臥底,很善於勾畫語言的“變幻不定的臉”。

《說謊》用數據庫構建了一個充滿謊言的故事世界

《說謊》始於一個女人,她坐在一臺筆記本電腦前,在視頻中尋找線索。電腦裡安裝了秘密獲得的美國國家安全局的數據庫,裡面有許許多多的視頻。這和《她的故事》很相似,所不同的是在這裡你扮演的是一個女人。

這些視頻來自智能手機視頻監控,涵蓋了四個人兩年的親密生活,他們因一起事件而聯繫在一起。你可以通過鍵入關鍵詞來探索數據庫,然後要做的是觀看被搜索出來的視頻片段,並將它們拼接成故事。

故事在線性上是一些謎,而你面對的是一些非線性的片段,基於你搜索的關鍵詞。你可以通過搜索產生的額外的啟示和新的關鍵詞來調整敘事的節奏和方向。角色的名字等關鍵詞會以一種分支敘述的方式帶來更多的視頻。你觀察所有的樹枝,它們會引出更多的樹枝。在某一時刻,你似乎找到了相對正確的路徑,這將帶你得到一個啟示,或者進入更合乎情理的結局。

《說謊》用數據庫構建了一個充滿謊言的故事世界

視頻場景包括演員洛根·馬歇爾-格林(《普羅米修斯》)、亞歷山德拉·席普(《X戰警:天啟》)、克里·比什(《羅曼諾夫》)和安吉拉·薩拉菲安(《西部世界》)扮演的角色。薩拉菲安飾演的是一個性感的“凸輪女孩”,她有一次說:“你喜歡你的哥特女人嗎?”馬歇爾-格林扮演的角色則較為複雜,很難搞清他的想法,因為連他自己也相信他的偽裝。你會遇到一些神奇的時刻,比如席普在黑暗中唱歌,比什用一種代碼木偶對她的配偶說話。

該作有96個謊言要破譯。在這些視頻中,你會發現人們如何說謊,一個謊言如何引出另一個謊言,說謊者如何被自己的謊言欺騙。當你發現這一點,你也就看到了背叛的深度,並進而思考語言本身的虛構性。

《說謊》用數據庫構建了一個充滿謊言的故事世界

在電影中,誰是主角是確定性的,但在互動敘事作品中就不一樣了——每個人都是自己故事的主角。《隱形時間》的玩家應該對此有更深的體會。《說謊》中有多達30個角色,其中一個叫克里斯的人在一個場景中扮演一個重要的角色,但是他在別的地方几乎不為人知。很多時候,你只能得到特定角色的一小部分戲,這會讓人懷疑自己錯過了有關他的其他視頻。當你搜索一個新關鍵詞,你經常可以發現新的對話,這將促進你在這個迷宮中不斷地探尋。

每一個線性的故事都意味著一種角度,一種認知,一種闡釋。而《說謊》作為一個互動故事世界,提供了多種角度,多重需要你去發掘的可能性的闡釋,這需要你的知識、頭腦和敘事能力的參與。這也是互動敘事引人入勝的地方——不斷尋找,不斷髮現,從而構建多重的故事。

《說謊》用數據庫構建了一個充滿謊言的故事世界

加寧希望巴洛能在《說謊》中帶來更理想的“能指遊戲”,但他知道,即使在數字媒介的互動敘事中能指遊戲也永遠只是理想。他的期望實際上是對巴洛自《她的故事》開始的在文本可能性上所作探索的稱讚,這種探索在我看來即是用一種電影和遊戲相結合的形式來創建充滿可能性的故事網絡。

《說謊》用數據庫構建了一個有趣的充滿謊言的故事世界,並讓我們通過搜索來講述可能性的故事。雖然它的界面在設計上有些笨拙,但這一創意仍然值得讚美——通過搜索來發現(發現即是敘述)謊言的網絡,這也是對我們的世界的隱喻。

【數字敘事 戈裡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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