館桃卻一把抓了他的袖擺,目光盈盈地望著他:“好不好嘛,你就原諒我嘛好不好!”
易子西拂袖甩開了她的手,怒眉道:“讓我原諒你之前做的那些事,可你現在又在幹什麼?”
呃.....
妖怪啞言。
只想自己估計是哭太久腦袋短路,明知道這小混蛋忌諱什麼,這會竟然還去抓他的袖擺?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趕緊掠了滴眼淚在眼角,又委屈巴巴,皺了皺已經哭紅的小鼻子。“我....我只是怕你不肯原諒我,情急之下才....”
“好了!”
易子西冷然,一點也不想再聽下去的出聲制止她後半段的話。
只看著面前哭得小臉通紅,連鼻尖也因為哭泣太久變得紅彤彤,一副楚楚可憐的小花妖。
要知館桃本就生的媚,這哭過以後眼角緋紅,及還帶著淚珠的小臉。非但沒有讓人覺得厭惡,反還更加增添了一種我見猶憐的悽美姿態。
這讓本來因她拉自己袖擺,一時之間有些生氣。
甚至還懷疑她話裡到底有多少是真多少是假的易子西,一時間也有些頭腦發暈,不知道該怎麼去理清楚這思路。
他就這樣看著那妖許久,才開口:“你剛才所說的這些,可都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你都已經這樣討厭我了,我....我哪還敢再騙你嘛!”
易子西還是不相信的眼神。
“我發誓。”
“發誓?”易子西微眯眼,還是不相信她的樣子。
妖怪趕緊伸出一隻手來舉過頭頂:“我發誓,我從修成形體以來,都沒做過任何傷天害理的大事。之所以找到你,還對你....對你做哪些事,也是因為自己應劫的時候被打斷,是真的逼不得已,才一時糊塗......”
嘴上這樣說著,心裡想的卻是:
‘偶爾欺負欺負山頭那些靈力比自己低的小妖怪,應該不算是什麼傷天害理的大事吧?’
還有迎來歷劫的天雷不假,在緊要關頭被打斷也不假。
雖說被打斷的原因,和撲趴你的真正原因是自己胡編亂造的,可只要自己不說出口,應該也不算髮假誓吧?
這邊易子西看著那妖怪梨花帶雨的一張小臉,卻不知到底應不應該相信她所說的這些話。
雖然懷疑,但有一點他還是相信的。
那就是這妖怪應該是真的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大事。畢竟從第一次見面到現在,他都未曾從她身上感受到一絲一毫的殺戮戾氣。
還有她身上那種隱隱約約的仙氣,他從一開始其實就已經感覺到了。
只是當時被她那樣纏住,一時之間也沒心思去想太多,還奇怪自己修習了十多年鏟妖除魔的術法,什麼樣的大妖沒遇到過,卻怎麼會突然解不開她給自己加的封印。
此時聽她說完這些,一切也就明瞭了。
若她真是已經歷過兩道天雷,這半妖半仙的身軀,自己這鏟妖除魔所修習的心法,還真不一定能制服得了她。
在思量完這些之後,易子西看著她那張好像隨時隨地都寫著狡猾的小臉蛋,雖知道她這話裡不完全都是真。
但他這樣一個從小被養在山門裡清心苦修之人,本就有一顆再純良不過的心。之前之所以想要下狠手的收了她,也是被她這樣三番五次的逼急了,氣急之下一時不能控制心性的才出了手。
如今氣消過後,又看著她這樣一副可憐巴巴的小模樣。
一時之間,他還真的是不知道該拿這妖怎麼辦。
想了好一會兒,才輕咳一聲,開口道:“你如今既已知道之前所做之事是不對的,我也念在你修行不易,一時急迫才差點良成大錯,也就不跟你計較了。但是...”
他看著花妖:“從今往後,你也別在跟著我。也別再想著走這些歪門邪道的捷徑,不然他日我再遇上你,必不手軟。”
這話說的生硬。
花妖卻突然一下開口:“那可不行。”
“?”
易子西愕然看著她。
那妖趕緊又一副低眉順眼的相。
語氣嬌弱地道:“一公子,我發誓,我從今往後都不會再胡亂撲趴你,也不再想著和你做那事了。可你能不能...”
她可憐兮兮地吸了吸鼻子,輕聲道:“須知我如今靈核受損,這要是再重新把靈核修補完整,又不知道要耽誤多少個年頭。到時候若是再有一些道行高深又不壞好意的妖來偷襲,憑我如今的能耐也是很難對付的。所以....所以你能不能讓我留在你身邊。”
見他還沒來得及開口拒絕,又趕緊說:“你放心,我真的絕對不會再有什麼壞主意。我只想留在你身邊,畢竟你這樣一個天生仙家命格的人,身上仙氣還是很重的。而你這樣的仙氣,對修補我這破碎的靈核也是有很大幫處的。”
她神情悽楚,又說的滿口真誠,易子西卻早已是面色冷然。
果然....果然他就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