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和被困的寵物一起,等待主人歸來

“就是這些混蛋打傷了我的灰灰!”

1月30日,我被閨蜜朋友圈的照片嚇了一跳——只見一位戴著口罩、目露兇光的保安,正用戴手套的手,嫌棄地拎著一隻後腿滲著血的貓咪。

我趕緊私信她。微信裡,閨蜜哭成了淚人,“那幫物業非說貓狗傳播新型冠狀病毒。今早我家灰灰偷跑出來,他們一鐵鍁就拍了上去。”

“你看看它的後爪,上面全是血。他們還是人嗎?網上的謠言也能當真?”閨蜜哭得聲嘶力竭。

我只能安慰她,“別擔心,灰灰一定會好起來的。”

閨蜜卻愈發激動起來:“我已經報警了,可那些警察居然輕描淡寫地告訴我說,‘反正你這種貓也不值錢,大不了就再養一隻。’”

說到這裡,閨蜜已經泣不成聲。對於閨蜜而言,灰灰當然不只是一隻小貓,而是她孤身在外的唯一“親人”,“你知道嗎?我每天加班回來,冷冰冰的家裡只有灰灰等著我。我生病時,床前沒一個人,只有灰灰用它暖暖的小身子給我取暖。”

閨蜜聲淚俱下,一會兒控訴物業,一會兒咒罵那些吃野生動物的傻缺,折騰了整整一晚。

第二天,我正準備給她打電話,剛開機就收到了閨蜜發來的一張對話截圖。

閨蜜所在的業主群裡,有人特意發了一篇關於貓狗傳病的文章,現在物業正聯合幾個業主,一起氣勢洶洶地討伐閨蜜呢。物業惡人先告狀,在群裡指桑罵槐:“有的人怎麼那麼自私呢,居然還有臉報警?疫情當前,究竟是貓狗重要,還是人命重要?”

其他業主也跟著罵起來:“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啊!人家物業那是對你負責,對我們大家負責。”

在謠言的蠱惑下,他們三人成虎,一口咬定所有貓狗都是傳染源。直到幾天後,網上出現了世衛組織的闢謠消息,這場鬧劇才終於結束。當然沒有一個人向閨蜜道歉,大家無動於衷的模樣,就像這件事從未發生過一樣。

只有閨蜜摟著奄奄一息的灰灰,紅著眼圈問我:“現在有誰能賠我一隻健康的灰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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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閨蜜家的灰灰,舊照(作者供圖)

我們和被困的寵物一起,等待主人歸來

灰灰的不幸遭遇,令我既憤怒又惋惜。而不久之後,我家也來一隻毛孩客人——表姐家那隻活潑可愛的小泰迪。

表姐愛狗如命,在她的寶貝泰迪前一直以“媽媽”自居。然而,2月3日那天,表姐卻親手把她的“命根子”送到了我家。

表姐笑著說:“這隻小傢伙就暫時託付給你們了。今天剛剛收到通知,醫院讓我們大家後天出發去武漢。我是呼吸科主任,理應身先士卒。你們別擔心,我覺得挺光榮的。”我媽一邊聽著表姐的叮囑,一邊小聲抽泣,還抱著那隻泰迪,連連小聲埋怨道:“小笨狗,你怎麼不攔住你媽媽呢?你告訴她,她大姨沒法跟她的家人交代,讓她千萬別走啊。”

我媽越說越難過,最後竟一把抓住表姐的胳膊,還堵住了大門,“丫頭,我求求你,別去了行嗎?大不了咱以後不當大夫,我給你再找一份工作。實在不行你就住我家,大姨養你一輩子……”

表姐只得再勸我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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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姐的泰迪(作者供圖)

一想到表姐要奔赴一線,與病毒貼身肉搏,我媽她老人家就每天在家裡燒香拜佛,祈求佛祖保佑表姐平安歸來。有時候睡到半夜,還會突然驚醒,對著那隻小泰迪默默流淚。我媽有神經衰弱,以前便經常失眠,如今更是難以保障充足睡眠。

有天中午,她居然疑神疑鬼地告訴我說,隔壁家的陽臺上最近總有怪聲。起初我也沒在意,還以為是她就是緊張過度,產生了幻聽。直到一天中午,我路過陽臺時,也聽見了一連串“唧唧”的古怪哼鳴。就連我家泰迪也警惕地扇扇耳朵,跟我一起衝向了陽臺。但當我們衝過去後,卻發現隔壁陽臺分明什麼也沒有,而那怪聲卻越來越響。

“難道是有人在搞惡作劇?”

我疑惑地搬來凳子,站在上面向隔壁的陽臺觀望。這一望,著實被嚇得不輕。只見他家陽臺上到處都是乾涸的尿漬和腐敗的食物,其中還夾雜著一些零零星星、狗屎的東西。

而下一秒,一個又瘦又小,瑟瑟發抖的小糰子,便從玻璃拉門後擠進了陽臺——居然是一隻小奶狗!

“它的主人呢?怎麼能把狗獨自留在家裡,他是瘋了嗎?”

這時候,我媽才想起來,那家人曾經說過要回湖北老家過年。

“確定是湖北嗎?”我隱隱預感到大事不妙,向物業要來了狗主人的電話,這才得知他的確真是因為封城被困在武漢了。

“那你的狗怎麼辦呢?”我焦急地問。

狗主人的語氣滿滿全是絕望:“聽天由命吧。我走的時候,給它留了一些水和狗糧,也許……也許它能撐到我回來吧。但我還能回得來嗎……”

原來,狗主人的父母已感染上了新型冠狀病毒,均住進了金銀潭醫院,父親還是危重患者。他現在焦頭爛額,方寸大亂,根本無暇顧及家中的小狗。

想了想,我決定去營救那隻小可憐。可無論是隔空拋擲食物,還是用棍子吊送狗糧,都因兩家的陽臺間距過大而宣告失敗。

我甚至想過在兩家陽臺間搭上梯子爬過去。可我家是5樓,這麼做的話風險係數太高。經過激烈的思想鬥爭,我決定戴上眼鏡與口罩,下樓去找點趁手的工具,結果剛出門就被巡邏的大媽攔住了

大媽以為我要出小區,立刻批評起我來。直到聽說了狗的事,語氣才緩和下來。大媽給我出主意說:“一號樓後面有根長竹竿,是他們物業疏通窨井時用的,大概2米多長,你去拿吧。”

竹竿拿回家,我綁上一根火腿腸,剛送過去,那個飢腸轆轆的小東西便兩眼放光,像離弦的箭一樣衝了過來。小傢伙兒狼吞虎嚥地吃完後,還激動地衝我搖搖尾巴,興奮地原地轉了幾圈。

看著它歡蹦活跳的模樣,我終於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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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我開始思考另一個問題,我們這座城市裡究竟還有多少像它這樣,被困家中坐以待斃的寵物?而這些小傢伙們又能否逃過這場突如其來的浩劫呢?

那天,居委會大媽還曾無意中提起,隔壁小區也有一戶人家因為返鄉,四處託人收留她的貓咪。邊說著,大媽邊連連搖頭:“咱們這裡本來就沒有幾家寵物託養所,現在又有說貓狗傳病的謠言,誰還敢收留她的貓啊?”

“那後來怎麼樣了?”

“還能怎麼樣?把貓扔了唄。”大媽重重嘆了口氣,“哎,真是造孽啊!小貓才幾個月大,現在天氣這麼冷,肯定活不下來。”

聽完大媽的話,我的心不由猛地哆嗦了一下。我也明白,眼下大多數人都已自顧不暇,所以比起寵物來,自然更關心日常的菜價與口罩的供給。疫情來勢洶洶,如此也無可厚非,但我依然感到了沉沉的無奈。

網絡上的本地寵物貼吧裡更是怨聲載道,鏟屎官們都遇到了各種各樣的麻煩。

有人憂心忡忡,他家英短懷孕2個月了,可能馬上就要生產。但他現在人在外地,根本買不到回城的車票;

有人慾哭無淚,自從她被送到賓館隔離觀察,家裡的荷蘭豬便再也無人照料,現在已經餓了整整6天,不知是死是活;

還有人不惜開出500塊一次的高價,希望能有人替他去照顧院子裡那一池子金松葉錦鯉,“那可是我的命根子啊”。

透過這一條條求助,我彷彿看到了屏幕後,無數寵物主們心急如焚又無可奈何的表情。於是,當得知我們市也成立了一個寵物互助群時,我立刻決定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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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物互助群的群主是一個85後,也是一名資深賽鴿愛好者,他養的李梅齡鴿(賽鴿的一種)曾多次獲得過省裡的大獎。

群主派給我的第一個任務是營救小倉鼠:群主告訴我,一個倉鼠主人昨天找到他,說留在家裡的倉鼠可能生病了,想請我幫幫忙。我馬上聯繫到倉鼠的主人,小姑娘剛接通電話,便哭了起來。她抽抽搭搭地懇求我說:“阿姨,麻煩你去看看曼曼吧。曼曼眼睛壞了,是生病了呀……”

曼曼就是那隻倉鼠的名字,之前全家人離開家時,小倉鼠因為上了火,眼睛有些發炎。如今一家人都在外地,倉鼠無人照料,小姑娘非常擔心。

我一邊安慰小姑娘,一邊詢問她家的地址。起初,我還以為得請撬鎖師傅開鎖,小姑娘的媽媽則告訴我,她臨走前在家門口藏了備用鑰匙,這大大減少了我的麻煩。按照他們給的地址,我找到了她家。為了避嫌,從進入家門後,就一路都開著微信視頻。

當小姑娘從視頻裡看到曼曼的那一刻,突然“哇”的一聲,嚎啕大哭起來——也難怪小姑娘會傷心,那隻倉鼠的確是太慘了。它的眼睛又紅又腫,左眼嚴重外凸,看起來就像得了紅眼病一樣。

小姑娘摸著屏幕,哭得撕心裂肺:“曼曼,你怎麼了?你這究竟是怎麼了?”

我小心翼翼地捧起曼曼,明顯感覺到它的4只小腿不停哆嗦,恐怕實在不能把它一個人留在家裡了。在徵得同意後,我決定把曼曼帶回自己家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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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倉鼠“曼曼”(作者供圖)

我問小姑娘的母親:“倉鼠能用我平時滴的氯黴素眼藥水嗎?”在得到肯定的答覆後,我這位倉鼠醫生立刻上崗了。

先找來了一根平時掏耳朵的棉棒,沾上鹽水,為小倉鼠認真地清理眼眶四周的毛髮,然後再用力撐開它的眼皮,拿出氯黴素眼藥水,給它的兩隻小眼睛裡,各滴了半滴。小倉鼠非常怕生,被我抓起來時,總是一副驚慌失措的模樣。有一次,我剛剛給它滴上眼藥水,它便顫抖著身子,哆哆嗦嗦地在我手上澆了一泡熱乎乎的鼠尿。我被它弄得哭笑不得。

曼曼唯一的優點恐怕就是不挑食了。無論我遞給它白菜葉、捲心菜,還是瓜子仁、紅扁豆,它都照單全收。每次都會用那兩隻靈巧的小鼠爪,一把接過食物,摟在懷裡開心地啃。

往後幾天裡,一家三口幾乎每天都要跟我視頻。小姑娘看見自己的倉鼠逐漸恢復時,臉上也漸漸有了笑容,總是甜甜地喊著我“阿姨”,一遍遍向我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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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我家有表姐的泰迪,還有需要每天照顧的隔壁的小狗,再來只小倉鼠,我也算是終於成了一名光榮的動物飼養員了。

起初,母親並不贊成我當志願者收養動物,可當看見那些可憐兮兮的小傢伙,她老人家也動了惻隱之心。不過母親還是與我“約法三章”,說今後除非是特殊情況,不能再帶小動物回家了;而且出於安全考慮,讓我儘量只去照顧附近小區的寵物。我答應了母親的要求。

每天起床後,我都忙得不亦樂乎,先給倉鼠喂紅扁豆,再喂家裡的小泰迪,接著再用竹竿喂鄰居家的小狗。

雖然忙碌,但著實令人樂此不疲。

元宵節,中午我正在家裡吃元宵,微信突然響了起來。群主笑著跟我寒暄:“元宵節快樂呀,今天吃了多少元宵啊?”

“群主大人,你還是開門見山,直接報地址吧。”我當然明白群主的意圖,“這次是哪個小區?”

“xx錦江,三單元一樓有隻玄鳳鸚鵡,主人說喂鸚鵡的穀子在陽臺。你可以從小區緊鄰的街道外,翻牆跳進他家院子。”

“好嘞!”

掛上電話,我騎著電動車直奔小區。來到小區後門的街道上,我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地踩著垃圾桶,就準備翻牆往裡跳。

然而,我正要行動,背後突然傳來一聲大喝:“誰?快點給我下來!”

我慌慌張張地轉身,看見兩個街道上的疫情尋訪員,正氣勢洶洶地朝我跑來。他們一左一右,迅速對我形成合圍之勢。其中一個還瞪著我說:“居然還是個頂風作案的女賊!老實交代,這是你偷的第幾家了?你還去過哪些小區?”

我趕緊解釋:“不是,你們搞錯了,我是這家主人請來照顧鸚鵡的。”

“什麼鸚鵡?是你編的藉口吧。”

我急得滿臉通紅:“我沒有鑰匙,鸚鵡的主人又在外地,所以才決定翻牆。”

尋訪員依舊一臉狐疑,直到他們用電話聯繫上了小區物業,又通過小區物業向鸚鵡主人核實,才終於解開了這個誤會。

一位尋訪員便嘆了口氣說:“年輕人,你這麼做也太危險了。我們跟物業商量過了,以後就由他們負責去餵養那隻鸚鵡吧。”

“好的。”我長長鬆了口氣,趕緊向他們道謝。

回到家後,我在群裡跟大家講了自己險些被人當成小偷的事情。大家哈哈大笑,一起分享起在救助寵物的過程中,遇到的奇葩事。

“竟然有人讓我義務提供愛普士的三文魚罐頭,那種貓罐頭170克就要28塊,真當咱們志願者都是有錢人嗎?”我們幫助動物是義務的,但是動物的花銷主人一般都會轉給我們。

李姐也很無語:“前天還有人問我黃粉蟲的事,我說我們只救動物、不救昆蟲。他說沒有黃粉蟲,你們救的烏龜、金魚吃什麼呢?然後跟我科普了好一陣兒黃粉蟲的餵養。後來我才弄清,他口中的黃粉蟲,其實就是常見的麵包蟲啊。”

群主也說,自己之前答應幫人餵狗,並沒有詢問狗的品種,只知道名字叫小萌萌。他以為肯定是隻吉娃娃類的小型犬,誰知那天他剛剛打開院門,就被一隻凶神惡煞、怒吼狂吠大狼狗給盯上了,“什麼小萌萌啊?明明是隻大黑背!如果不是因為有鐵鏈拴著它,你們估計就見不到我了。”

從那兒以後,群主就留下了心理陰影,因此還特意規定求助人必須上報狗狗的品種。不過怕歸怕,好心的他還是經不住一位遠房親戚的軟磨硬泡,把親戚的泰迪領回了家——那段時間親戚出國旅遊了,因為疫情不想回家,又延長了在外的時間——這讓群主也很無奈。

一切還要從我家那隻饞兮兮的小泰迪說起。這些天,它一直覬覦著自己的那個狗糧“小倉庫”,時不時就會把鼻頭搭在灶臺上,掃描似的嗅來嗅去。

一天,我媽猛然發現,灶臺上的狗糧沒了。整整一大袋,是我早晨剛剛做好的。等她老人家去找時,才看見小泰迪正叼著狗糧袋往自己窩裡拖。我媽伸手去奪,可這個護食的傢伙竟露出森森白牙,最後,還是在我的配合之下,我媽聲東擊西,才總算把狗糧搶了回來。

望著袋子裡所剩不多的狗糧,我媽愁眉苦臉:“吃了這麼多,吃壞肚子怎麼辦啊?”

果然,那天半夜,小傢伙就上吐下瀉起來,耳根發燙。我媽心急如焚,拉上我二話不說,戴著口罩就急匆匆地往藥店奔。

當藥店的導購員聽說我們要購買退燒藥後,臉色瞬間就變了。她先是猛地後退一步,然後又把臉上的口罩緊了又緊,才小心翼翼地問:“你們誰發燒了?目前咳嗽嗎?還有沒有其他症狀?”

我媽哭笑不得:“同志,你別緊張。發燒的不是我們,是我家的泰迪犬吃多之後生病了。”

導購員顯然不相信我們的話,她警惕地推推鼻樑上的眼鏡,再次嚴肅開口:“市政府有規定,所有購買退燒藥的患者,都必須登記身份證號碼和手機號碼。你們帶身份證了嗎?”

我見沒有絲毫通融的餘地,只能冒著寒風再次回家,從家裡拿來了我和我媽兩人的身份證,才終於買了一盒小兒柴桂退熱顆粒。

臨出門時,導購員還不忘再三叮囑我們:“千萬不能大意,一定要注意觀察啊!現在政府免了所有的治療費用,你們最好還是帶著孩子去人民醫院看看吧。”

我一時竟然找不到話來回,只能笑笑,趕緊回家。小泰迪服了藥,病情明顯有所好轉。我以為這事兒就這麼過去了。

等到第二天早晨,我媽剛剛起床,便接到了一個陌生人的電話。

電話那頭的聲音極為嚴厲:“請問是楊XX女士嗎?這裡是市疫情防控指揮部,我們獲知您於昨晚去XX大藥房購買了一盒小兒柴桂退熱顆粒,現在想向您諮詢一下具體情況。家中孩子多大?現在還發燒嗎?發燒多少度?”

我媽被這連珠炮似的問題一下問懵了,我和沒來得及和她說話,自己的手機也突然響了起來,來電的人依舊是市疫情防控指揮部的工作人員。

我們沒有料到政府的辦事效率會如此之高,電話剛掛,連我們小區的居委會大媽,也緊接著興師動眾地親自登門了——她老人家戴了足足3層口罩,拿著體感溫度計,對我們全家人接連照了兩遍,確定大家都沒有發燒後,她才長長舒了口氣。

大媽終於放心地踏進了我們家門,她心有餘悸地說:“嚇死我啦,還好只是虛驚一場。”

尾聲

眼下,我依舊每天圍著毛孩子們轉。

有時候我也會想,如果眼前的一切都只是虛驚一場該有多好。沒有疫情,沒有病毒,沒有表姐的遠赴他鄉,更沒有無數主人與寵物的天各一方。但當然,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表姐還在前線艱苦作戰;鄰居告訴我,他父親已經痊癒出院了,母親的病情也有所好轉,他滿心期待著全家人平安歸來,跟狗狗團聚;小倉鼠的眼睛徹底消腫了,閨蜜家的灰灰腿傷也逐漸恢復了。

春日將近,萬物更新,舊疾當愈。群裡的大家都說好了,等到疫情結束的那一天,一定要去看看群主的那4只小泰迪,我們一起帶著自己的毛孩子們,在明媚的陽光下奔跑。

來源:寵納網

地址:
https://www.chongna.cn/pet/hw/10795.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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