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唇间物,咸盐又上身

腌咸蛋,古称“咸杬子”。 民间又叫咸鸭蛋、腌鸭蛋,是一种传统食品。高邮湖、微山湖等地所产的咸蛋最为有名,蛋黄以“色红而油多”为佳,有双黄者尤为上品。早在公元六世纪的中国农业百科全书《齐民要术》中已有记载:“浸鸭子一月,煮而食之,酒食具用。”说的就是咸鸭蛋。清代袁枚的《随园食单》中的“腌蛋”条目叙述得更为详尽:“腌蛋以高邮为佳,颜色细而油多……先夹取以敬客,放盘中。总宜切开带壳,黄白兼用;不可存黄去白,使味不全,油亦走散。”腌咸蛋作为一种百姓喜爱的传统食品,古今书目中,也多有记述。如北宋《东京梦华录》,今人《汪曾祺全集》之“端午的鸭蛋”皆是。

本是唇间物,咸盐又上身

上世纪七十年代初,物质贫缺,家家户户的生活都非常拮据。散养几只鸡鸭,积存几枚鸡蛋、鸭蛋,总不舍得吃,便由大人们腌制起来,当做宝贝。偶尔从瓦罐里摸出三两只,煮了全家人切开分着吃,已属奢侈至极。一罐咸鸭蛋,多能贯穿全家三两个月的日子,甚至更长。家里人口多的,家庭主妇会巧妙地将煮好的咸蛋用刀切成六瓣,甚至八瓣,让每一个家庭成员都能尝鲜。很少有切成四瓣、两瓣的。因为咸蛋切得太细碎,晶莹剔亮的蛋黄油流到案板上,金灿灿的,诱得贪吃的孩子们争着抢着伸长舌尖把它们从案板上一舔而光。头上、肩上、屁股上少不得被大人善意地拍两巴掌:“小馋猫,饿昏头了,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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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吃腌咸蛋绝对是打牙祭改善伙食,满口浸香,余味缠绵。在乡间,咸蛋一直是和猪肉、牛肉相媲美的既稀罕又尊贵的食物,有得吃,已经是奢望了。哪里有现代人追求的柔嫩、细松、油沙的鲜美口感!其实真正的鲜嫩、细松、油沙,是从早前就存在的,只不过餐食的环境和目的不一样而已。那时人们追求的是不饿肚皮能吃饱;现时追求的是吃精吃好,对色、香、味的感受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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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少年时期吃咸蛋最最解馋的事,便要感谢我的姥姥了。姥姥只生了我母亲一个孩子,姥爷去得早,姥姥便常年跟着我家过活。我们姐弟四个,姥姥最疼我。除了我老实听话,还因为我的学习成绩最好。每逢家里改善生活煮咸蛋时,姥姥都会多煮几个,偷偷地存起来。早晨我上学起床前,她早已将备存的咸蛋放进了我的午餐里。那种敲破空头用筷子挖着吃。筷子头一扎下去,吱——红油就冒出来了”的感受着实太美妙了!让我对腌咸蛋依旧是痴情不改。如今,仍时不时地要重温一下这种吃咸蛋最亲切、最熟稔的感觉!

本是唇间物,咸盐又上身

腌咸蛋在江苏和山东的湖塘地区是很普及的,腌咸蛋也变化出花样,可腌制辣味、辣咸酒味、五香味等,以满足人们的不同口味。粽子、月饼等传统食品也会加入咸蛋黄,虽说价格昂贵些,却也颇受欢迎。苏北有一道名菜,叫做“朱砂豆腐”, 据说是1899年在天津开业的清真饭店鸿宾楼所创,“朱砂豆腐”用料考究,做工细致,色红油亮,质地细嫩,有如豆沙,味极鲜香,独具一格,大受食客青睐。主料就是用高邮鸭蛋黄烹炒。

本是唇间物,咸盐又上身

我自幼便对腌咸蛋情有独钟。现在生活富裕了,仍旧把腌咸蛋、吃咸蛋当做一种幸福和享受。偶尔把鸡蛋、鹅蛋、鹌鹑蛋等蛋家成员吸纳进来,搞一点创意,让饮食更加丰富多彩。快乐之余又觉得缺少些满足感,似是而非的蛋香到底还欠些什么呢?找不出答案,就在迷蒙中变通一下烹饪做法,去亲朋处请教,从网络上搜寻,什么尖椒炒青皮,革鱼下蛋(革鱼学名黄颡鱼),粉皮拌鸭蛋,在简约的操作中寻求一些新鲜的感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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