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玉器入土久長;常受到土壓、崩塌的破壞,發掘時又會受到損傷,長期的流傳過程中也會受到意外傷害,所以,一般說,古玉器多帶傷痕。要製造偽古玉,首先要將玉器作人工傷殘,使之古意盎然。
敲打
把仿古玉的邊緣、凸出部分敲打,使有傷痕、裂縫,或乾脆將玉器的耳、腳打斷,然後再行激接。或用火燒加熱,突然冷卻,使之裂痕累累。
舵碾
用細小的舵碾或鋼鑽,在玉器表面碾出大小不等的坑坑窪窪,或痕道,粗看像是遍體鱗傷,只要用放大鏡細察,就可以發現碾點的痕跡。
砂磋
新玉器拋光後,再用砂磋磨,使之失去新器的光澤,或部分拋光,部分留粗麵,像是流傳己久的舊玉器。古玉器不僅是傷痕累累,而且時間久遠引起玉質變化,造成古玉的“浸”、“古”,更顯得色澤古雅、斑斕可愛。
所以仿古玉者還得將新造的玉器進行染色或人工作“浸”,為“浸”、“沁”、“古”,是古玉標誌之一,有了古雅的色澤、斑紋,才能冒充古玉,這種做假的辦法很多。製造仿古玉,其次要上色。
上色用虹光草汁、醬油、黑醋等燒煮,玉能變為紅、醬、黑色。
“提油法”
玉器放入烏木屑、紅木屑中緩緩燃燒——煨,玉能成為古雅的黑、紅色。
“灰提法”
用慄炭灰加銀硝煮玉,玉器表面便生白霧,或一些微小孔竅,
猶如剛出土的千年古玉。還有用玉器與鐵屑拌和,令其生鏽,
久而成“橘皮紅”的色彩等等,不一而足。
綜上所述,這些人工作殘、染色、作浸的手段雖很巧妙,難於分辨,我們只要從玉器的加工技術、器形、花紋根本因素作為鑑定的依據,即使作假的手法再高,也會露出作偽的原形。
有不少老師在上一貼問道:‘偽古玉雕老闆啊,您圖個啥呢?’這個問題問的好,我們來一同看個真人真事。
彭元連上世紀70年代進入邳州玉雕廠工作,算是本地最早從事玉雕業的元老之一。用他的話說:‘做玉雕是一個很苦的活,這是一個農民產業,邳州從事玉雕工作的都是農民,需要大量的農民工才能把這個行業延續下去。
這個行業,入門門檻低,只要能吃苦,耐得下性子,坐得住,就能從業,技術要求不是太高,每個工人所有的工作,就是按照師傅教授的那四五種花形,六七個式樣雕刻加工,天天如此,循環往復。
絕大多數雕刻工能做的活,就是師傅教的那幾樣,雖然國內沒有多少收藏人群,但是,每月的國外定單,也能將人累個半死,每天下班,腰痠背痛。在那個年代,不需要多少創新與發展,只要完成任務,完成定單,就能拿到工資。
這樣的事,這樣的人群,這樣的慣性工作,一直延續很多年,直到九十年代初,外貿定單突然減少,許多玉雕廠存活不下去了,只能改制,買斷工齡,那幾年裡,全國玉雕廠下崗了大幾萬工人,不乏高手能手。
人是下崗了,肚子沒下崗,生活要繼續。大多數工人那時也近四五十歲了,他們能做什麼呢?只能重操舊業,只能到私人作坊繼續這‘四五種花形,六七個式樣’,也只能‘天天如此,循環往復’。
飢餓是最好的老師,餓了,啥事都願意做。
打個比方,在當初的計劃經濟年代裡,每個縣市都有歌舞團大劇院。雖然都是從自小開始練舞,長大後上藝術學校,這條路上拼過來的。
但是,不是每個演員都能當上臺柱子,這也是現實。隨著演出業蕭條,不得不改制後,有些演員,也淪落到舞廳陪舞的地步。請您想想,當初這些演員,誰沒一個高尚的理想,一個炫彩的夢?她們在當初學習時會想到在某一日,她們的命運就是陪舞?
玉工們也有理想,在國營廠裡好好幹,每月多拿一點超產獎,找個老婆成個家,每天過著‘一日、三餐、二頓酒’,安安穩穩渡一生。您也別瞧不起這些理想,我們凡人的理想,再高也高不到哪裡去。
肯定有朋友會說:‘瞧他們的手藝都不錯,就這麼賣產品,不是更好嗎?為什麼要做舊啊’這裡面的話更多,我們明天再聊。
在上貼裡說到:‘這些工匠為什麼能仿出這麼象的東西?’
彭元連在上世紀70年代末就進入了邳州的玉雕廠,他對‘揚子晚報’的記者回憶說:那時還是計劃經濟時代,玉雕產品都是通過外貿公司出口國外,外貿公司的標準很嚴格,驗貨的人都是大學生,對古代玉器也懂’。
能通過檢驗過關的產品首先要料好,那個時候丟掉的料都比現在好。其次工藝精細,而且要符合玉器的朝代特徵。那時候做東西很規矩,做外貿貨時,丟掉的材料都比現在的好。給外貿公司供貨時,也是每件玉器單獨定價,接受外貿公司的品質檢驗。
因此在邳州工藝美術品公司辦玉雕廠時,單位還專門請專家來給玉雕工人講課,不同朝代馬的骨節是什麼樣,畫瓶、花草的樣式又是什麼。
彭元連如今經營著自己的玉雕廠,雖然也聘請大學生用電腦繪圖,但在年輕的繪圖員身後的玻璃櫃臺上,還堆放一些有關玉器的古籍,作為繪圖時的指導。
雖然彭元連學歷不高,但他家中的書櫃中有一大摞關於中國古文化的書籍。
《中國傳世名畫》、《中國人物鑑賞名畫》、《百手圖》......。
彭元連說:既然搞這一行,必須要了解哪個朝代發展成什麼樣,看到有關的書籍就都會買。學習這些書上有對歷史細節的基本描述,甚至還必須要懂中國文字的發展史,所以他還買了甲骨文的圖例畫冊,他還說:‘現在的工人都是十幾二十歲的小孩,你要指導他,就必須有理論基礎。
邳州本地的老玉雕人對蚌埠的東西並看不上眼,他們見識過好材料,對隨著蚌埠市場的侵入而普遍使用的廉價岫玉和地方玉,頗有些輕視。
他們評價說:蚌埠的東西都是孬貨,而且沒有名門正派的風範。‘邳州這裡傳統的仿古玉雕是很規矩的,產品就是幾大類:瓶、扎件、圭璧、人物花鳥。
按照古書上的造型,用老刀法,該是什麼形狀就是什麼形狀,玉材多的部分就切割掉’。但蚌埠的仿古玉器顯然少了對傳統規矩的尊重。
‘ 他們的做法是一塊玉料如有多餘的部分,他們就將就做出一些花紋,添加一些古代造型裡沒有的東西。’這樣做也滿足市場上那些想當然的新奇要求。
邳州的老玉雕人們雖然不認可這種做法,但在市場上,他們又不得不倚靠蚌埠。
雖然蚌埠在工藝水準上並不佔優勢,但蚌埠的銷售市場大,影響著邳州玉器的外銷,大部分民間古玩市場都是露天的,攤位投入也要不少錢,邳州主要是仿古加工,外銷地點還是安徽蚌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