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苛責張一山的演技,敢於挑戰經典的志氣不值得我們感動嗎?

不必苛責張一山的演技,敢於挑戰經典的志氣不值得我們感動嗎?

“張一山演的不是韋小寶,應該是孫猴子。”

張一山在新版《鹿鼎記》中誇張的演技,遭到了全網的群嘲,想必山哥此時的內心應該是委屈的。我認為大可不必對張一山演繹的韋小寶進行圍剿,前人珠玉在前,樹一座高山在那裡,任憑你是愚公再世,也無法摧毀眼前的現實。

正如現代人寫唐詩宋詞,是令人絕望的,不是自己寫得不好,只是在強大的文化高峰面前,狂妄的詩人也只敢認個平分秋色,也許這都是對李杜等人的大不敬。因此,只能唯唯諾諾地寫來自我欣賞,讓精彩的語言歸於平靜。

不必苛責張一山的演技,敢於挑戰經典的志氣不值得我們感動嗎?

如今,張一山的處境就是這樣,我甚至能想象到他在接韋小寶這個角色時應當是不情願的,換任何人去挑戰經典,都有點離經叛道的意思,開播上映時被罵也是必然。

如同當年黃曉明版的韋小寶,大家也是通罵,現在有張一山來接這個雷,相比黃教主應該是高枕無憂了。

現在,張一山也在等待下一個演韋小寶的倒黴蛋,為自己收拾這一片爛攤子。

歸根結底,問題不在張一山的演技問題,而在於《鹿鼎記》等一眾金庸武俠劇根本沒必要翻拍,前一陣子新版的《天龍八部》、《神鵰俠侶》不就雙雙撲街。

不必苛責張一山的演技,敢於挑戰經典的志氣不值得我們感動嗎?

由此,我想到了昨天讀的一本書日本作家宮部美雪寫的《怪談百物語》,裡面借人與鬼怪的故事在暗喻人世間的種種卑劣。鬼故事並不驚悚,驚悚的是人心叵測。

小說挺好讀的,一共六個故事,有一個大小姐阿近在“黑白之間”收集故事的主線串起這六個小故事,每個故事分別獨立,有空閒的時候讀一個,很輕鬆,很悠閒,但也細思極恐。

我稱這本書是日本版的《聊齋志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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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是一個崇拜鬼神的國家,大和民族所想象出來的鬼神各具特色,有美若瓊花的女鬼,有長脖長舌的勾魂,最有趣的是他們還能搞個百鬼夜行,據說聲勢浩大,可來人間走上一圈,活人都得閉門讓路。

所以,日本的妖怪文化能孕育出《陰陽師》這樣的神怪系統。

小說裡有句話特深刻:

善妒的人不分男女,都是膽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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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講了一口能讓有情人背叛愛情的井,只要相愛的人到井前映照自己,第二天,男人就會移情別戀。而且背叛的對象居然是女孩討厭的女人。

這樣的雙重嫌惡帶來傷痛是呈指數級翻倍的,因此,有強烈的怨念在裡面。

小說裡說這是一隻母山豬神在作祟,他的丈夫被人類打死,心生怨恨,然而得到神仙點化,變成了保護這個鄉村的守護神。

然而,她依然看不得青年男女你儂我儂,所以將自己的怨念變成了一口詛咒之井。講故事女主的外婆年輕時偏要以此建議一下情郎對自己的忠誠,結果可想而知,於是孕育出了新的怨念,接著就是一連串的蝴蝶效應,悲劇也一件件的發生。

所以,張一山演韋小寶這事就有點像這個故事,逼著自己去照了“詛咒之井”,遭來的詆譭是現實人心的然,並不是說裡面有嫉妒,但是,裡面一定有一些異樣的原因在作祟。

不必苛責張一山的演技,敢於挑戰經典的志氣不值得我們感動嗎?

小說裡《哭泣童子》的故事最驚悚,末吉(人名)到三歲還不會說話,一天看到家中僕役放聲大哭,最後才知道這個僕役是強盜的內應,殺了全家人,末吉倖免於難,被地主的管家收養。

兩個月後,末吉看到管家的女兒阿文開始大哭,管家知道末吉能看到人心的而,百般追問女兒才知道女兒殺了背叛自己的情郎。

阿文受不了末吉每次看到自己就放聲大哭,也把末吉殺了。後來,阿文嫁為人婦,前面生了多個女兒全部夭折,只有最後一個男孩活了下來。然而,男孩兒長到三歲還不會說話,阿文隱隱知道這是末吉前來尋仇。終於在阿文殺害情郎的日子裡,男孩兒大哭,阿文受不了精神刺激,跳樓自殺。

管家把外孫接到家裡,男孩突然說話:“老爺爺,你怕我嗎?”驚愕的管家掐死了這個三歲的男孩,隨後也瘋癲了。

《怪談百物語》裡的每個故事都直指人心的要害之處,讀來讓人顫慄不已。所以,我就想到張一山演韋小寶遭群嘲的事,就是所有人對待他人的惡,這些惡意累積起來會造成什麼樣的惡果,沒人知道。

不必苛責張一山的演技,敢於挑戰經典的志氣不值得我們感動嗎?

但是,能尋一處安靜空間,審視自己的惡,卻能得到無比救贖,也許這就是我讀《怪談百物語》的最大收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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