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奶與粥,西方東方

清晨,衝了一杯拿鐵,配上從家鄉帶來的鹼水糯米糕,香濃的咖啡,糯糯的米糕撒上白糖,甜甜的,味覺和嗅覺都得到了極大滿足。

在吃糯米糕的時候,眼前浮現出家鄉的寶塔,那是一座北宋風格的千年寶塔,落成於1110年;如今我生活的城市也有不少帶塔的樓盤,西式古典。我曾經喜歡,現在不喜歡了,這種不喜歡似乎象徵著自己喜好的轉折。想去尋找一種叫新中式的建築,不是純中式,因為那像博物館,住起來不舒服;新中式就是中式風格的舒適化那種。曾經在某個樓盤看到過這種風格的模樣,但是感覺還是差那麼一點點。


牛奶與粥,西方東方


低頭看手機,人們在討論“喝粥”的問題,張醫生說疫情期間要喝牛奶,吃雞蛋,不要喝粥。

於是,關於牛奶和粥的討論鋪天蓋地了。

於是,張醫生被當作“反老帽”的典型;捍衛喝粥者則劃為“老帽”陣營。

其實西方人也喝粥,不然也不會有“porridge”這個詞兒了,當然此粥非彼粥,不過他們更多地喝牛奶。我的一位朋友在美國生活,那裡的牛奶又好又便宜,她一開始天天早上喝,可是喝完後天天鬧肚子,所以又開始天天熬粥喝,她說其實很想天天喝牛奶,簡單且有營養,但是不行啊。

牛奶和粥,似乎成了某種象徵,牛奶是營養的象徵,象徵科學民主,粥象徵沒有營養,東方和本土化,那你要說它象徵愚昧和專制,就不太公平了。我記得原來我家附近有一家狀元粥,各種粥,魚片粥、瘦肉粥、薏米百合粥等等,我感覺其實粥也可以有營養的,而且還能美容,對於這一點,我深信不疑。

名詞本來都是中性的,給它們帶來偏見的是文化;而解決這些偏見的則是文明。

西化與本土化,聽起來好像前者更具時代氣息一些,可是,它又何嘗不是一種文化偏見呢?任何的概念被賦予了過多的含義,多少都帶有偏見,人們喜歡劃陣營,站隊,貼上概念的標籤。

胡適說:多談問題,少談主義,於是被趕出了祖國大地,他喝了很多年牛奶並且也向往西方羅曼蒂克,最終還是和自己的小腳太太廝守一生。

胡適信奉實用主義,他的思想和現實,正如愛默生說:應該把自己的生活視為正文,把書籍看作是註解。這位美國文化的締造者,為歐洲人曾經鄙夷的美國本土文化做了最好的註解。

我在家鄉看見了本土化欣欣向榮的氣象,那裡沒有西式建築,人們早上還是喝粥、吃油條,寶福塔旁邊建起了廊橋,不是北方的明清風格,更具唐宋風流,沿河而建的民居錯落有致,從視覺上,或許也有點情感成分,已經超越了我去年旅行過的日本古鎮。

這場疫情,導致全球範圍的“本土阻擊戰”,似乎是西化的逆行,但又何嘗不是某種糾正呢?

最後還是引用《愛默生隨筆》的一段話:雖然廣闊的宇宙不乏善舉,可是若不在自己得到的那塊土地上辛勤耕耘,一粒富有營養的糧食也不會自行送上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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