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落梅,一個帶著梅花氣息的女子,端雅天然,安靜無爭。江南人物,隱世之才。
其散文在CCTV-3《電視詩歌散文》欄目中播出四十餘篇,讀者盛讚其文“落梅風骨,秋水文章”。
她開創了“唯美傳記”這一全新暢銷書領域,成為極具影響力的暢銷書作家。
代表作有《你若安好 便是晴天:林徽因傳》《因為懂得 所以慈悲:張愛玲的傾城往事》《你是錦瑟 我為流年:三毛的萬水千山》《我用盡青春只為尋你:徐志摩傳》《西風多少恨 吹不散眉彎:納蘭容若詞傳》《在最深的紅塵裡重逢:倉央嘉措詩傳》《尋尋覓覓 卻是舊時相識:李清照傳》等。
在陌生的國度,失意落魄的張愛玲尋得了文藝營的救助。一盆爐火,一壺咖啡,一個疲倦的靈魂,她給文字安了家。然而,縱是遠避繁華,愛情亦沒有將她遺忘。這一年,張愛玲三十六歲,風華正茂。她遇見了一個叫賴雅的德國移民後裔,文學天才,遺憾的是,他已近風燭殘?年。
命運如此不解風情,讓張愛玲遇見了這樣一位窮困潦倒的外國老者。他摔斷過腿,幾度中風,高貴如她,善良如她,伴他度過多災多難的餘生。賴雅的離世,於張愛玲來說是解脫,她又可以重新寂寞行走,不困於物,不陷於情。
她說:“我有時覺得,我是一座孤島。”自此之後,她將自己封閉於陌生的異國他鄉,像孤島一樣,被遺忘地活著。一個人,不用顧忌菸火冷暖,無須在意生離死別,不必與這個慈悲又冷漠的人間妥協。沒有誰可以左右她的人生,她只想與世疏離,純粹靜謐地活著。
命運不肯給她徹底的安穩,暮年的張愛玲,經受了無數次的遷徙流轉。她說,生命是一襲華美的袍,爬滿了蚤子。她的暮年不夠清淨,被跳蚤糾纏,之後便是無休止的搬家生涯。胡蘭成曾說:“張愛玲是吉人,毀滅輪不到她,她終不會遭災落難。”她的暮年,四處奔走,潦倒倉促,這到底算不算是災難?
“時間加速越來越快,繁弦急管轉入急管衰弦,急景凋年已經遙遙在望。”是的,人世所有熱烈的故事,百轉千回之後,亦是鏡花水月,一場幻夢。她的一生,從不與人相爭,亦不擾人,寫下許多美好的愛情,自己卻沒有一個完整的故事。
一切尚未開始,就已匆匆謝幕。五年,我與張愛玲相約不過五年,五年裡我過盡塵風俗雨,她依舊端然於海上,做她的臨水照花人。五年前,我應當是隱於某個江南的舊宅小院,如她那般,唯文字知心會意。現如今,我寄身梅莊,賞花吃茶,好過她一個人遺世獨立,漂泊海?外。
記得那時,我用短短半個月的時間,將她的一生匆匆寫盡。半月光景,不過剎那,而我卻陪她走過萬水千山,深刻難忘。後來,我用足足半年的時光,才從那場惆悵的煙雨中走出來。這個女子會一種巫術,讓人不由自主地陷入某種情境,不得脫離,我亦沒能倖免。
我曾告訴過許多人,這冊書,是我傳記裡最為喜愛的一本。時光雖簡短,情意卻深沉,其間的悲傷、感動,唯有自己深知。我甚至想著離群索居、旁若無人地活。之後,縈繞於心的寥落情緒被流光衝散,心情慢慢舒展,我做回了自己。
因為我知道,她是世間絕無僅有的女子,不屑任何人與她紅塵擦肩,更不屑誰與她有絲毫的瓜葛。我和她有過這一段淺薄的機緣,亦可以忽略不計。我試圖伴她度過寂寞如雪的人生,她卻只願獨自萎謝。她是花開衫裡,影落池中,我亦不做那驚擾歲月的人。
她是民國的張愛玲,在人生的最後,她寫過這麼一首詩:
人老了大都
是時間的俘虜,
被圈禁禁足。
它待我還好——
當然隨時可以撕票。
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