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兩天發生的熱搜事件,我覺得我應該來寫點什麼。
說到綽號大家不陌生,什麼“眼鏡、麻子、胖子、豬婆…”,這些綽號在我們的學生時代都很常見。
一般來說,大多數人對於別人起的綽號,要麼欣然接受,因為它是朋友間友好關係的表現;要麼是反對無效之後的被動接受,因為給你起綽號的人並在乎你的感受。
這裡的第二種“綽號”是不被當事人認可和接受,甚至是厭惡的,因為它本質上就是一種嘲諷,是可惡的語言霸凌。很多人印象中的校園暴力仍然停留在造成身體傷害的嚴重事件,反而忽視了校園暴力中的那根無形的箭——語言暴力。
早在2018年共青團中央就將“起侮辱性綽號”歸於欺凌。但是,就現實而言,語言暴力不同於其他暴力行為,它是一種體現在語言上,對受害者的心理造成嚴重影響的暴力行為。
因此,對於語言暴力的發現和預防遠比其他暴力行為難得多。
談到語言暴力,我便想到了我初中時一位同學的經歷。我們初中時有個奇怪的風氣,班級裡流行評選“班花”,有美就有醜,“班花”的風光自然不用多說,但“班醜”就很可憐了。“班花”享有多大的榮譽和關心,“班醜”就享有多大的詆譭和嘲諷。
對美的讚揚和關愛都是在表面上風風光光地進行,可是被隱藏在灰暗下的“班醜”,所有的詆譭都是在隱秘的地方慢慢發酵,直到有一天這樣的詆譭開始蔓延了整個群體。
這個同學就是那位所謂的“班醜”,她其實並不醜,也是一位很開朗的女生。所以我一直也想不通,為什麼會是她,為什麼當時我們會有這樣一個不友好的風氣!
我也曾試探性地問身邊的同學,為什麼會是她?
“不清楚,其實也沒有什麼吧”
“鬧著玩,說的玩笑話”
“她不愛乾淨,就是喜歡不起來”
“我沒有說是她啊,就是有這麼個人吧”
……
其實,她遭遇的語言暴力,並不是哪個人給的,而是一種群體性的嘲諷。雖說它看似隱秘,但是情緒和偏見會從一個人的眼神、行為、隻言片語中跑出來,去找到那個要承受這些的人,然後沉澱在她的生命裡。
這個同學最後因為受不了語言暴力而輟學,她本身成績優異,如果不是因為那件事,她的人生肯定會是另一番光景。這也是我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語言暴力對一個人的傷害,大到足以改變一個人的人生軌跡。
俗話說:“良言一句三冬暖,惡語傷人六月寒”,語言暴力的行為也許只是一時,但是傷害卻是永久的。
大家還記得那個叫王晶晶的女孩嗎?在她讀高一時,只因兩男同學打架砸壞了她桌上的一個杯子,她的同桌戲言的一句“她的杯子值三百萬”,就讓這個無辜的女孩,被動的陷入了群嘲中。
從那之後,炫富、整容、性工作者、神經病女人……她的身上被貼上了各種標籤,“神女”這個綽號也伴隨了她的一生。
她被那群人騷擾了十多年,每天都有人以嘲諷她為樂,到最後她實在忍受不了,幾經周折將當年那個貼吧的管理者告上了法庭,此人因誹謗罪被判處拘役三個月。但三個月的拘役,怎麼夠彌補王晶晶的十年折磨和一生的苦痛呢!
在電影《悲傷逆流成河》中,女主易遙和王晶晶的經歷相似,高中生,家庭環境惡劣,遭受無盡的嘲諷和侮辱。電影中,易遙自殺時,對觀看她自殺的所有人說的話,依舊讓我記憶猶新!
施害者的一句“鬧著玩的“”,便卸下了心中的負罪感,但那些實實在在的傷害,卻在受害者生命裡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
對於嘲笑和誹謗,有法律定義,也有個人的定義。“綽號”在很多人眼中都是一件特別小的事情,根本不會把這個跟嘲笑、誹謗、語言暴力聯繫起來。
但是,我們認為任何不懷好意、帶有嘲諷的意味所謂“綽號”,都是一種語言暴力。
校園暴力事件近年來頻頻出現在公眾視野,如果人與人之間能做到最基本的尊重,這樣的事件就不會再發生。
心底有愛,口下積德,尊重他人,是發自內心的善良。
我想說的是,不要以為將你的不尊重隱藏在玩笑的面具之下,就可以肆意地去傷害他人,有的人的命運就斷定在你所謂的“玩笑”裡了。
希望每個人面對別人起的綽號,不論是有意還是無心,首先要學會自我判斷,如果你認為那對你是一種傷害,一定要勇敢地拒絕。
如果我們自己就是給別人帶去傷害的那個人,也請你勇敢地直面自己的錯誤,真誠地對自己傷害過的人道歉,但不要奢求一定會得到原諒,因為你不瞭解別人受到了多大的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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